睡梦中的扈钥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
“哇哇~~”
“生了,生了,生了个啥,是不是闺女?”
年轻带着些许傻气的扈爸本来在院子里打转,听到孩子的啼哭,着急的冲着门询问生了个啥。
“闺女。”
“闺女好,闺女好,我扈乘风终于有闺女了,我看看我闺女,哎呦,我闺女就是好看,还对我笑呢。”
扈钥被困在婴儿的身体里看着傻里傻气的扈爸给了他一个白眼,小嘴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画面一转。
她已经由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变成了一个能跑能跳的小丫头,扎着两个冲天辫,抱着扈大哥的大腿撒泼。
“大哥,你就带我去山里吧,我保证不乱跑,我就去抓野鸡和兔子,我很厉害的,爷爷都说我拳打的好。”
“不行,山里太危险了。”
“不嘛,不嘛,快点我去,不然我和爹告状说你欺负我,让爹揍你。”
扈钥有些羞耻。
这是她说出口的话?
扈大哥皱着眉头:“你确定不乱跑?”
“确定,确定,我要是乱跑,大哥就永远不带我去山里,让二哥、三哥带我去。”
扈大哥满脸无奈道:“你这不还是往山里去,不过是换一个人带你而已,对你一点惩罚都没有。”
“嘿嘿~,大哥咱们赶紧走吧,不然兔子、野鸡都回家睡大觉了。”
“走吧。”
俩人手牵着手上山。
说好的不乱跑,终究只是说说,没多会就跑迷了路。
“呜呜~~,大哥,你在哪里,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呜呜~~”
“小妹。”
“小妹。”
找不到人的扈大哥也很着急,哭喊着去找大人。
“爹娘,小妹在山里不见了。”
“啥玩意?
不是说了不让你带她进山,你咋不听话呢,我打死你个混小子。”
扈爸一听闺女不见了气的要揍扈大哥。
扈爷爷脸耷拉着呵止:“行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钥,教训儿子等人找到了再说,一个小丫头在山里要是碰到野猪啥的连跑都没力气跑。”
“知道了,爹,我这就带着人去找。”
“小钥。”
“钥丫头。”
“二哥,在这呢。”
扈小叔看到抱着树睡得哈喇子流了一地的扈钥是又气又开心,冲着还在喊人的扈爸喊了一声。
“哪呢?”
“喏。”
扈小叔指了指他们这么大动静都没醒的扈钥。
扈爸看着脸脏成小花猫,衣裳也是土,很明显是走累了,喊累了,睡着了,叹气一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对帮忙的人说:“孩子找到了,今天谢谢大家了。”
“谢啥,都是邻里邻居,以后可不能让孩子一个人上山了。”
“不会了。”
扈大哥挨了一顿竹笋炒肉,扈钥得了一碗鸡蛋羹,这事就过去了。
画面再一转。
小丫头变成了大姑娘。
“唉~,这好好的高考咋就取消了啊。”
扈妈满脸愁容。
扈爸面色也不好看,对扈妈说:“行了,国家决定的事也不是咱们老百姓能左右的,闺女心里够难受了,考大学的事就别说了,省的她伤心。”
“唉~,知道了,不说了。”
“嗯。”
“那小钥咋办?”
“年纪也不小了,一边给她寻摸工作一边给她找找合适的,让她相看。”
“也只能这样了。”
扈妈叹息一声出去找了媒婆。
媒婆给介绍了赫烜。
俩人相看,彼此看对了眼,就张罗结婚。
“好紧张啊,也不知道赫烜以后会不会对我不好,哼,敢对我不好,我就踹了他自己过,哼。”
“结婚后随军?
有些不太想,那地方离家里有些远,要是去了,岂不是就见不到爹娘了,可我也不想一个人留在婆家。
万一他们欺负我咋办?
好难啊。
咋就一定要结婚。”
“哎呦,肚子有点涨,我得去个茅厕。”
扈钥从炕上下来,家里没有手电筒,她只能摸黑往外走,伸着手,慢慢往茅厕摸去,眼瞅着就要到茅厕了。
没成想脚下一绊。
身子不稳。
砰的一声脑门撞在了茅厕门上。
被反弹回来,后脑勺磕在了地上,人晕了过去。
扈钥着急。
想喊人。
可还没来的及喊自己就飘了起来,飘走前看着昏迷的人醒了松了口气,挣扎着想回来,没想到飘的更远了。
只能叹气。
再次醒来就是在现代的妈肚子里奋力想要往外挤了。
梦到这里就醒了。
扈钥睁着眼看着房顶。
眨巴了眨巴。
所以她是原主,原主是她?
想着那个梦,梦里是原主的一生,和她刚来的时候旁观者不一样,这次她是亲身经历,从呱呱坠地,到能跑能跳。
使唤几个哥哥。
揍扈小弟。
都是那么真实。
赫烜也是她看上的,毕竟剑眉星目,硬汉脸,宽肩窄腰,大长腿,谁不迷糊啊,本来喜滋滋的结婚,谁知道结婚前边因为紧张睡不着又因为喝了太多水半夜爬起来上厕所,天太黑被绊了一跤,脑袋磕在了厕所门上。
晕了一会。
人没事。
但一魂一魄被摔了出来。
这一魂一魄没有回到身体里反而转世投胎去了。
这边一年。
那边竟过了二三十年。
那边魂魄不全早逝,这边魂魄不全看着没事但人不咋聪明,被赫家磋磨,傻傻的不知道和家里人告状。
扈钥表情扭曲。
越想越憋屈。
“以前还能说原主傻,现在……傻子竟是我自己。”
她就说之前回赫家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呢,感情那是自己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
“唉~,想赫母了。”
想揍她,一想到之前的苦都是自己受的,她恨不得抓起他们一家给他们一顿胖揍。
“我咋就有傻的时候呢?”
扈钥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这就是自己现代学打拳的原因?
翻了个身。
哀叹一声。
好一会如释重负道:“这样也好,至少这样没有负罪感,觉得自己占了别人的身体,害的人家骨肉分离还不得知。
对着一个冒牌货疼的和眼珠子似的。”
扈钥浑身轻松。
脸上也是轻松的笑容,如同卸下了心里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