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鹏举真被问住了,三小姐和丫鬟不认识自己,也不好直说,老夫人说了,自己只负责秘密跟踪,不好暴露身份的。
对三小姐都要保密身份,对这泼妇更要保密。
“休要管我是什么身份,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说得跟大侠似的,我呸!你唬谁呢?这里是路吗?这是我家的院子,这不要脸野女人,不说三不说四,冲进来就抢我的鸡,可惜她只是脸皮子厚,身手却不咋滴,与我的大公鸡扭作一团。
后面这个女的也一样,冲进来挥着扫帚就打,想一起将我的大公鸡抢了,还想打我,都这样了,我就是再怂也不能不还手,这才泼了两盆水。我一介平民妇人,再害怕心疼,也没用刀单照着俩女土匪砍,只用水泼,连我的大公鸡一起泼,可心疼死了!
她们这叫入室抢劫!你冲进来就杀我的鸡,这叫帮凶,不叫侠义之举。还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我看你不是什么大侠,而是她的姘夫相好,一群不要脸的烂人!”
“你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
“你想怎样?这里这么多邻居看着的,为了抢几只鸡,你们几个烂人还想杀人不成?”
是不能随便杀人,可三小姐伤得不轻,一头一脸的血,这可怎么办呢?
“不过几只鸡而已,赔你便是”。
这笔银子应该可以报销吧?老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是个大方的人。
“赔!当然得赔,不过我这院子素来安静兴旺,今天却被你们几个烂人闯进来,又哭又叫的,还弄了一地的血污,太不吉利了,赔一百两,然后滚出我的家,否则咱们就去见官。”
在洗衣悍妇与毛鹏举争吵的时候,小丫鬟终于从地上爬起来,她挨了几扫帚,脸被划了几道血印子,但伤口不深,出血不多,身上沾得更多的是鸡屎。
“小姐,奴婢帮你擦擦脸上的血污”。
小姐已经看不出人形来了,头上的饰品掉了一地,唯有那两只带血的鸡爪插得牢牢的。
该死的公鸡,不知是咋弄的?两只大爪子上,除了血就是小姐的头发,缠得太牢了,根本取不下来。
唐三小姐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强,她自始至终都没晕死过去,只是被吓懵了一会,现在危机解除,脑袋也清醒了。
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殿下都没有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现在不在这里,而负责打理这里的死婆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结果闹成这样。
虽然事出有因,但这个以下犯上的死婆子却是必须死的,只是现在得先处理伤口,杖杀这死婆子的延后。
“先扶我进屋梳洗,先烧水,再去找郎中”。
血敷了一脸,眼睛勉强能视点,而且不用看,凭声音也知道是自己的丫鬟,这一身太疼太臭,见不得人的,必须马上清洗干净,不能让殿下看到这副狼狈模样。
“哎哟哟!大家听到没有?这臭不要脸的还把这当成自己家了,还扶进屋梳洗,烧水,请郎中,你在做梦还是咋滴?
无缘无故冲进我家抢鸡,弄一地的血污,一百两还没赔,这又要进屋,还嫌没霉够?想进屋梳洗,门都没有!先赔了一百两的杀鸡银子”。
“小姐,这里?”
“不用理睬她,先扶我进屋梳洗”。
死奴婢真没眼力见,这一身的狼狈不收拾好能见人吗?
“你个烂骚货凭什么要进我家?先赔了我的一百两银子,然后滚出我家”。
“是啊!几位,你们即使有权有势也不能如此行事,大白天的闯进别人家行凶,被大公鸡给挠得没了个人形,咋还赖着不走了呢?”
“就是,听这位小姑娘小姐小姐的叫,想必也是有钱人,既然闯了祸,那就赔银子吧!赔完赶紧回家,莫在这里丢人现眼”。
“有钱人家?这倒不一定,青楼里的姐儿也是有丫鬟的,今天若是不赔我一百两,那就见官”。
“见官?用不着!等你主子来,他自会要了你的狗命!”
“你个小骚货说什么呢?谁是我主子?我一家子都是良籍,哪来的什么主子?”
“你敢说这屋子是你的?”
眼睛上的血污已经擦去,唐三小姐已经能视物,她也有一瞬间的犹豫,会不会是自己太激动了,走错了院子?
那地方原来没有养鸡,而且正房右侧后应该有个空院子,要养鸡,也应该养那里。
不对不对,殿下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把咱俩的爱巢弄得如此污秽不堪,可这院子为什么会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