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黎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十分急促。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了陈伯焦急的声音,“大小姐,先生酿酒的时候酒坛突然炸了!”
陈伯急的团团转,“他现在身上全是血,就是不肯去医院,你快来劝劝他吧,先生身体本来就不好,又流了这么多血可怎么办啊!”
实际上,苏霸雄正坐在他的对面,气淡神闲的把玩着一把水果刀,一边给陈伯使眼色。
陈伯会议,语气更加的着急了,“我们谁说都不听,大小姐,你快回来劝劝吧!”
“叫家庭医生,我马上回去!”苏黎道,披上外套就急忙冲出去了。
见陆承爵看过来,解释道:“苏苏出事了我得立马回去一趟送他去医院。”
苏霸雄有凝血功能障碍,些许的出血对他来讲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还全身都是血!
苏黎懊恼自责,自己就应该把家里的酒窖封起来!
“现在是深夜不好打车,你一个女孩出门也不安全,我跟你一起。”陆承爵说,也套上衣服跟了上去。
“不用,你在家里看宁宁,我去张奶奶那借辆车开就行。”
苏黎拒绝了陆承爵的好意,疾步走出客厅,关门之际,苏黎蓦然转头叮嘱道:“我这两天可能不回来了,你们注意安全,随时跟我联系。”
陆承爵的眸光沉了沉,说了一声好,坚持将苏黎送出小区。
陆承爵在小区的门口站立起,眸光凝视着苏黎离开的方向,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直到小小的奔驰smart隐匿在黑夜中,消失不见,他才转身回去。
夜晚凉风习习,树影婆娑。
陆承爵回到512,开门的时候身体突然顿了一下,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未合上的门缝,俊逸的脸上浮现深思。
自己出去的时候,门明明是锁起来的才对!
陆承爵眉毛紧缩,全身防备着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一片安静,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自己出门时候的样子。
难道说是宁宁起夜没有找到自己和苏黎,所以出门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陆承爵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脚步慢而轻缓地朝衣帽间走去,推开了房门。
呼!
就是这时,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举着棍重重的挥过来。
陆承爵本就有防备,侧身躲过,抬腿一个漂亮的侧踢将人踹翻在地,利落的抢夺过落在地上的棍,转身又打倒了一个想偷袭的。
那人痛呼一声倒在地上,面色痛苦。
“不许动!”
然而,就在陆承爵打算上去查看的时候,主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陆承爵的后腰上被抵了一个东西,冰冷的枪。
陆承爵的动作一顿,眸光微敛。
“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身后的男人厉声命令。
陆承爵没动。
那人将枪往前送了送,“丢掉!”
嘭!
陆承爵松手,木棍掉在了地上。
见状,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踢开了。
就是此时,陆承爵忽然转身钳住他的手,使劲一折,而后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其压在身下,夺过枪抵在他的太阳穴,沉声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说!”陆承爵的气场全开,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冻得人瑟瑟发抖。
忽然!门外传来了动静。
陆承爵眸光一凛,悠然起身拿枪直指着门的方向。
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钳着宁宁走了进来。
他一只手捂住宁宁的嘴,一只手拿枪压在他的小脑袋上。
那把枪俨然已经上了栓的!
陆承爵的瞳仁微缩。
“唔唔,哥哥!”宁宁小脸煞白,眼神惊慌无助。
陆承爵微抿着嘴角,举起了手,啪的把枪扔掉。
见状,地上的黑衣人急忙站起来,用手铐将他的手反拷起来,又带上眼罩,确保万无一失,这才将人带走,上了早已在楼下停靠的一辆黑色面包车上。
车上,宁宁朝陆承爵的身边靠了靠,一脸愧疚的说:“哥哥,对不起,都是宁宁拖累了你。”
陆承爵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脑袋,一种无声的安慰。
似乎知道陆承爵很难搞,他们来了不少人,算上开车的足足有六个!
陆承爵依旧镇定自若,不像是落难,更像是一个贵公子!
512房间内,黑衣人收拾好所有的打斗痕迹,又将房间整理的一尘不染,随即在餐厅的桌子上放下一个信封,再三确定无误之后离开了。
与此同时,苏黎也到了荣盛华府门前。
停车的时候,没由来一阵心悸,但这种悸动很快就被对苏霸雄的担忧取代了。
苏黎快速的停好车,疾步的朝楼上走去。
荣盛华府内,陈伯看着在自己身上划刀子,血流不止的苏霸雄,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先生,哄哄骗骗就过去了,你怎么还真动上刀子了?你是什么体质你不知道吗?”
陈伯快急死了,满头大汗的催促,“家庭医生怎么还不过来!”
苏霸雄的凝血功能障碍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二十年前重伤后留下的病根。
当时几度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抢回来,身体也一直孱弱的很,这些年一直娇惯的养着,生怕磕着碰着。
现在倒好,他一下子给自己划了好几个口子,血流如注的吓人。
“黎黎那么聪明,一般的把戏怎么可能骗得了她?”苏霸雄不以为意的说,做戏要做全套!如是说着,又往自己的身上划了两刀。
“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陈伯焦急难耐。
“行了,黎黎回来了,一会儿都给我演得像点,谁露馅了,别说我苏霸雄不讲情面!”苏霸雄的脸色蓦然一沉,将刀收了起来,随即躺在床上,虚弱无力苍白羸弱,马上要奄奄一息的感觉。
“苏苏!”
苏霸雄刚躺下,苏黎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卧室门口,背着一个巨大的医疗箱,神色焦急。
“大小姐你终于来了,你快劝劝先生吧!流了这么多血,不去医院怎么能行?!”陈伯说,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