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苏清婉似乎察觉到司徒景的目光，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防备，满是自然的默契，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好友，甚至…… 更亲近。
萧夜宸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沉沉的阴翳。
他原本只是想来视察伤员，却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 这个几天前还对他满眼倔强、甚至带着恨意的女人，竟能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如此轻松；
而那个看似温和的司徒景，看向苏清婉的眼神，也绝非普通的医者对奴婢该有的模样。
林将军最先察觉到萧夜宸的不对劲，他顺着帝王的目光看向对面棚子，心里咯噔一下
—— 皇上这气场，简直比昨日审问奸细时还要阴沉，
这还是他头一回见皇上因为一个女人，露出这样明显的不悦。
他连忙上前一步，轻声解释：“皇上，那位是司徒景，司徒老将军的侄子，也是这次随军的军医，医术很好，士兵们都很信赖他。”
他刻意强调 “司徒老将军的侄子” 和 “军医”，就是想提醒萧夜宸，
司徒景身份清白，与苏清婉应只是医者与医兵的关系。
萧夜宸却仿佛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目光依旧锁在对面棚内的两人身上，
声音冷得像冰：“几日后发起总攻，让他随军。”
“啊？” 林将军愣住了，
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随军？可军医通常是在后方搭建临时医棚，接收受伤的士兵…… 边打仗边治，这太危险了，司徒大夫是难得的良医，万一有闪失……”
他实在想不通，萧夜宸为何会突然下这样的命令。
按常理，军医留在后方才能更好地救治伤员，让司徒景随军，跟把他推到前线没两样，
这哪里是让他治病，分明是在折腾人。
萧夜宸却没理会他的疑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随身跟着先锋营，士兵受伤了，就地诊治，不必送回后方。”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苏清婉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他不是医术好吗？正好让他在战场上多‘发挥’。”
林将军看着萧夜宸冷硬的侧脸，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
— 皇上这哪里是针对司徒景的医术，分明是看司徒景与苏清婉走得近，心里不痛快，故意给司徒景找 “麻烦”！
这哪是有恩怨，分明是帝王的醋意，借着 “公事” 发泄罢了。
他不敢再多说，只能躬身应道：“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萧夜宸没再往前走，也没再看对面棚子一眼，转身便朝着主营棚的方向走去。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没驱散他周身的寒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刚才看到苏清婉与司徒景相视而笑时，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与怒意，几乎要压不住
—— 苏清婉是他的人，哪怕她心怀不轨，也不该对着别的男人露出那样的笑容。
而棚内的苏清婉，丝毫没察觉到远处的暗流涌动
她接过司徒景递来的水，笑着说道：“今天多亏了这些士兵配合，不然哪能这么快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