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寝宫被熏上浓郁的香气，连烛火都换成了暖黄色。
很快，一位女子被送了进来
—— 她穿着一身正红色拖地长裙，裙摆绣着金线缠枝牡丹，走动时裙摆摇曳，露出白皙的肩头与纤细的腰肢，妆容艳丽，眼神勾人，活脱脱一副妖娆模样。
女子一进门就盈盈下拜，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臣妾叶氏，参见陛下，愿陛下圣体安康。”
说着，她缓缓起身，故意将裙摆微微提起，露出红裙下精致的银纹绣鞋，一步步朝着萧夜宸靠近，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也随之弥漫开来。
萧夜宸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目光扫过那抹刺眼的红色时，指尖突然一颤。
不等他回神，女子已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去碰他的衣袖，
—— 那抹红色在他眼前不断放大，瞬间将他拽回十六岁那年的战场。
那年边境突袭，他第一次上战场，身边跟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阿烈。
阿烈总爱穿一件红色披风，说红色吉利，能吓退敌人。
可那天，一把长刀朝着他劈来，是阿烈扑过来替他挡了一下，那刀却直直砍在阿烈的脖颈上！他亲眼看着阿烈的头颅掉落在地，鲜血喷溅在他脸上，那件红色披风被染得发黑，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像极了此刻女子身上的红裙！
“啊 ——！” 萧夜宸突然低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猩红，布满了血丝。
十六岁的恐惧与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杀意像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女子惨叫出声：“陛下！您弄疼我了！”
那声音在他耳里，却像是战场上空的哀嚎，让他更加烦躁。
萧夜宸没有理会她的哭喊，拖着她就往外走。
女子吓得浑身颤抖，拼命挣扎：“陛下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放过臣妾！”
可萧夜宸像是没听见一样，双眼死死盯着她身上的红裙，仿佛看到了当年阿烈惨死的模样。
他将女子拖到寝宫大厅的柱子旁，猛地松开手。
女子重重摔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红裙裙摆散开，更显刺眼。
“滚！” 萧夜宸低吼一声，声音里满是杀意，
“别让朕再看到这身红！” 女子连滚带爬地想要离开，却被萧夜宸一脚踹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鲜血，染红了裙摆的一角。
守在门外的公公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吓得脸色惨白
—— 女子躺在地上，满身是伤，嘴角流血，红裙上沾着血迹；而萧夜宸站在一旁，眼神猩红，像一头失控的猛兽。
他哪敢多言，连忙躬身道：“陛下息怒，奴才这就把人带出去！” 说着，急忙叫人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抬了出去，生怕触怒这位刚失控的帝王。
大厅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萧夜宸粗重的呼吸声。
他扶着柱子，慢慢平复情绪，眼前的红裙消失了，可十六岁那年的血腥场景却久久不散。
他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 那深埋心底的战场阴影，总能被不经意的细节触发，而不留情的杀人成了习惯，自己慢慢变成人人畏惧的 “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