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咚”的一声，滚落在地。
苏清欢没有去捡。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林越的话吸住了。导演？这个词汇，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海里混沌的迷雾。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还能这样玩。
她看着林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藏着她从未了解过的世界。那个世界，充满了未知。充满了危险。也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她喜欢看戏。可她更喜欢掌控。她喜欢刺激。她喜欢把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
“交易？”苏清欢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林越看着她。他没说话。只是嘴角勾着那抹弧度。像在等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了父亲，想到那些迂腐的大臣。想到她被束缚的一切。她想到了自己那些无聊的日常。
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像破开夜幕的星光。带着一丝狡黠。带着一丝疯狂。
“太子殿下，这出戏的剧本，可得让我先过目。”她声音清脆。她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那个红彤彤的苹果。“还有，导演的酬劳，是不是也得提前结算？”
林越的笑容扩大了。
他点了点头。他没有问她要什么。他知道。她要的，绝不是金银财宝。
她要的，是权力。是自由。是掌控一切的快感。
“苏小姐，你不会失望的。”他轻声说。
————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林越的身上。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不再是病恹恹的太子。他看起来精神奕奕。
他要出门。去将军府。
福公公拦住了他。
“太子殿下，您身体尚未痊愈。将军府路途遥远……”福公公满脸担忧。
林越摆了摆手。
“无妨。”他声音平静。他知道这一趟的意义。他要拉拢苏烈。他更要让苏清欢看到他的“诚意”。
他要让苏烈看看，他这个太子，可不是个摆设。
他走出东宫。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他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这出大戏，就要正式开场了。
将军府。
镇国大将军府邸，占地极广。府内演武场，更是京城一绝。
林越下了马车。他看着眼前高大的府门。他抬步走了进去。
管家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管家有些惊讶。
林越笑了笑。
“本宫听闻苏将军武艺过人。特来拜访。”他声音温和。
管家赶紧在前面引路。
林越跟着管家。穿过几重院落。他听到前方传来阵阵风声。还有兵器交击的脆响。
“小姐在练武。”管家小声说。
林越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加快了脚步。
演武场。
苏清欢身着一身紧身劲装。乌发高束。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手持一杆长枪。枪尖寒芒闪烁。她招式凌厉。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破风之声。
她正在与几个府兵对练。那些府兵身手不凡。却也只能堪堪招架。
她身形如燕。枪法如龙。她眼中带着一丝兴奋。她享受这种力量。
林越站在演武场入口。他没有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看到苏清欢一个转身。长枪横扫。逼退两名府兵。她身形不停。一个箭步冲上前。枪尖直指。
她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她完全沉浸在武学世界里。
林越的视线，锁定了她。
他看到了她眼底那抹疯狂。那抹不羁。
他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喝！”
苏清欢一声娇喝。她手中的长枪，猛然刺出。
枪尖直指。目标。正是林越的胸口。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停顿。
林越站在原地。他没有动。他只是看着那支越来越近的枪尖。
枪尖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冲而来。
他的瞳孔微缩。他看到了枪尖上折射出的寒光。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对练。这是带着杀气的。
他没有躲。他只是抬起手。
他伸出两根手指。
就在枪尖即将刺中他胸口的那一刹那。
“叮！”
一声脆响。
枪尖。被他的两根手指。牢牢夹住。
苏清欢愣住了。
她眼睛猛地睁大。她看到自己的长枪。被太子林越的两根手指夹住。纹丝不动。
她的力量。她的速度。竟然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她看着林越。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神却深不见底。
他没有丝毫狼狈。他甚至有些从容。
“苏小姐，这就是你欢迎客人的方式？”林越的声音响起。他带着一丝调侃。
苏清欢的脸颊。微微发烫。她收回长枪。她看着林越。
“太子殿下，您来得可真巧。”她声音带着一丝狡黠。“我正愁没个趁手的靶子。”
林越笑了。
“哦？我看着像靶子？”他声音轻柔。
“您不是要当导演吗？”苏清欢反问。她向前走了一步。她眼神灼灼。
“导演也得亲身感受一下演员的‘投入’。”
她的话音刚落。
演武场旁。一棵老槐树后。
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那人身形魁梧。面容严肃。正是镇国大将军。苏烈。
他看着演武场中。对峙的两人。
他的眼神。在林越身上。停留了很久。
他看到了林越的从容。看到了他的胆量。
苏烈没有说话。他只是往前。又走了一步。
他站到了阳光下。
“太子殿下。”苏烈声音洪亮。
林越的视线。从苏清欢身上。移开。
他看向苏烈。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苏清欢的眼神。也看向了苏烈。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她知道。她爹。一直在看戏。
林越看着苏烈。他看到了苏烈眼中。那抹审视。
他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苏将军。”林越声音平静。
他没有行礼。他只是看着苏烈。
苏烈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看着林越。又看向苏清欢。
苏清欢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看向林越。
林越的眼神。也看向了她。
两人目光交汇。
一个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
苏烈看着两人。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