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回到寝宫后,坐在龙榻上眼神阴晴不定。
此时他已明白过来,正是因为自己的异常举动,才给心腹赵怀安惹来了杀身之祸。
一个不受控制的皇帝,是老妖婆绝对不想看到的。
呵,倒是我的疏忽。
王潇冷笑道,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如今宫内没有心腹,朝堂上又是沈党一家独大,即便他现在召唤兵营,也毫无隐蔽之地,一旦暴露只会引来更残酷血腥的镇压。
“罢了,与其在这深宫里与一帮老狐狸斗智斗勇,不如直接掀桌子走人!
想到这里王潇目光微闪,心中已有决断——去青州!
傍晚,夜色如墨,皇宫内一片寂静。
王潇睁开双眼,确认寝宫内守夜的嬷嬷已经睡熟后,悄无声息地从床榻上起身。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掀开青砖后从暗格中取出一把匕首——这是原身藏起来的唯一武器。
随即他干净利落地将宽大袖袍改成便于行动的短袍,腰间系紧,匕首藏于袖中。
屏息凝神避开巡逻的侍卫后,王潇沿着阴影处潜行,很快来到孙嬷嬷的房间。
屋内,孙嬷嬷睡得正香,鼾声如雷。
王潇眼神冰冷,缓缓靠近床边低声道:朕来讨债了。
话音未落,匕首寒光一闪,孙嬷嬷的喉咙已被割开,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王潇面无表情地收回匕首,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这只是利息,今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
.......
内府承运库旁乃是大内总管直房,夜色已深,万籁俱寂。
此时的刘总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总觉得今日早朝上,陛下的气质变了许多,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行,明日一定要将此事禀告太后!
就在他思索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刘总管懒得睁眼,而是当即呵斥道:除了仁寿宫那边来人,其余杂事明日再说!
然而,门外无人应答。
刘总管心中一怒,撑起身子看向门口,想借着月光看清是谁这么大胆。
可下一秒,他浑身一僵——
不知何时,床边竟站着一道人影,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区区一个老太监,好生威风!
刘总管瞬间懵了。
这声音……是陛下?!
他压下心中惊骇,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可王潇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何……
闻着匕首上传来的阵阵血腥味,刘总管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
少废话,我问你答,龙印在何处?
陛、陛下,您这是要做什么?若是被太后知道……
王潇也不废话,匕首微微用力,锋利的刃口在刘总管脸上留下数道血痕。
啊——!
刘总管刚要发出惨叫,匕首便已贴在他的嘴边。
“想活命就不要乱叫,说,龙印在哪?”
刘总管彻底崩溃,颤抖着道:在、在暗格存放.…
王潇冷哼一声,又逼问出刘总管私藏的财物所在。
待对方交代完后,他眼中寒光一闪,匕首猛然划过喉咙!
这是给赵二,赵怀安报仇!
刘总管瞪大双眼,捂着喉咙踉跄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床榻。
“你、你.....我做鬼.....”
直到对方彻底断了气,王潇这才面无表情地搜出大乾龙印、银票十几万两、以及一堆金银珠宝,全部收入系统空间。
换上太监装扮,将刘总管的令牌揣入怀中,悄然离开直房。
站在夜色中,王潇杀气腾腾地望向仁寿宫的方向。
那里戒备森严,只靠自己的话,即便能杀出重围,恐怕对方也早已收到消息跑路。
最终,王潇转身离去,凭借系统强化过的身体轻松翻越宫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后,京城南门。
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照出守城士兵疲惫的身影。
守备官马陆正蜷缩在城门楼的小榻上酣睡,突然被手下士卒晃醒。
大人,有人要出城!
马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了眼夜色后骂骂咧咧道:
这他娘的才什么时辰?等着去奔丧吗?
士卒紧了紧手里的一两碎银,低声道:对方是宫里出来的,还拿着刘总管的令牌,说是有急事要出城……
马陆闻言,这才不情不愿地戴上头盔走出房间。
京营与内庭不是一个体系,他虽然只是个守大门的百户官,但也不用看那帮阉人的脸色行事。
走到城垛边往下望去,只见城墙下孤零零地站着一人,身形瘦削,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就一个人?
马陆心中狐疑,但还是走下城门。
何事如此紧急非要这个时辰出城,可有相关文书?
王潇弓着身子慢慢靠近,马陆本能地想要后退,可下一秒,目光被对方摊开的手心吸!
起码十两银子!
他的眉头瞬间舒展。
官爷,小的乃是奉命行事。声音尖细,像是宫里的太监。
马陆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嘴角微微上扬。
十两银子,自己起码能得六两,这买卖划算!
刘总管命小的出城取样东西,天亮之前必定返回!
王潇继续道,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到时还要麻烦官爷一次,小的请各位喝酒!
马陆哼了一声,接过对方递来的令牌仔细检查。
令牌确实是刘总管的,上面还有内庭的印记,做不得假。
行吧。
马陆懒洋洋地挥了挥手,朝城墙上喊道,开门,给这位公公行个方便!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王潇连连点头哈腰: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马陆理都不理,转身就往城门楼走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大半夜的,净折腾人……
王潇侧身挤出城门,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京城城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老妖婆,沈渊……
咱们的账,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