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败仗的独眼虎带着日军肉票小林回到山寨,派人审问小林,结果一无所获。
“大当家的,这小鬼子还挺硬气,打了两鞭子愣是没哼一声!”一个土匪推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小林,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要我说,直接一刀剁了,省得占地方!”
独眼虎周正坐在虎皮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三八式步枪,瞎了的左眼眶陷下去,看着格外狰狞。他瞥了眼满脸是血却依旧梗着脖子的小林,冷笑一声:“剁了?那太便宜他了。这可是松井的人,不敲一笔对不起咱们流的汗!”
他对身边的狗头军师道:“去,给松井那老东西送封信,就说他的人在我手里。想要活的,三天之内,带五千大洋来换,少一个子儿,就等着收尸!”
“大当家的英明!”军师谄媚地笑道,“小鬼子有的是钱,五千大洋不算多!”
送信的土匪骑着快马,直奔黑瞎子口日军阵地。松井正因为“难民队”覆灭的事大发雷霆,听说小林被独眼虎抓了,还敢勒索五千大洋,气得差点晕过去。
“八嘎呀路!一群土匪竟敢要挟皇军!”松井把信撕得粉碎,军刀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传我的命令,集合部队,踏平独眼虎的老巢!”
副官连忙劝阻:“大佐,不可!独眼虎的山寨在黑石崖,地势险要,硬攻怕是会伤了小林……再说,咱们现在兵力不足,要是分兵去打土匪,八路趁机偷袭怎么办?”
松井愣住了。副官说得没错,黑石崖易守难攻,小林还在对方手里,万一逼急了撕票,他没法向省城交代;可要是答应土匪的勒索,皇军的脸就丢尽了。
“那你说怎么办?”松井烦躁地问。
副官眼珠一转:“不如……先答应他们,说三天后送钱过去,趁机摸清黑石崖的布防,再派突击队把小林救出来,顺便端了土匪窝!”
松井沉吟片刻,觉得这主意可行:“好!就这么办!让送信的回去告诉独眼虎,钱我们会准备,但必须保证小林的安全,否则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独眼虎收到松井的回信,得意地大笑:“看吧?小鬼子就是怂!三天后,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然后带着大洋换个地方,让他们找不着!”
山寨里的土匪们也跟着欢呼,仿佛五千大洋已经到手。
老爷寨里,沈万邦带着侦查员混在独眼虎的地盘附近,很快就摸清了情况,回来向曹兴国汇报:“团长,独眼虎把小林关在黑石崖的山洞里,还向松井要五千大洋赎金,松井表面答应了,暗地里正准备偷袭救人呢!”
“有意思。”曹兴国放下手里的地图,“一个想敲竹杠,一个想耍阴谋,这戏有的看了。”
李勇道:“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比如……帮独眼虎一把,让他们跟鬼子斗得更凶?”
“不用。”曹兴国摇头,“让他们狗咬狗。松井想救人,独眼虎想拿钱,三天后的交易地点肯定会有一场恶战。咱们派些人去黑石崖附近埋伏,等他们两败俱伤,就把剩下的鬼子和土匪一锅端了,既能救小林——留着他还有用,又能缴获大洋和武器,一举两得。”
“团长高明!”周铁山兴奋地说,“我带一营去埋伏,保证把他们都拿下!”
“别急。”曹兴国叮嘱道,“黑石崖地形复杂,要小心行事,别暴露了自己。等鬼子和土匪打起来,再动手。”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交易地点定在黑石崖下的一片开阔地。独眼虎带着二十多个心腹,押着小林来到约定地点,身后的山洞里还藏了三十多个土匪,准备一旦有诈就动手。
松井则派副官带着五十个日军士兵,推着一箱“大洋”——其实里面装的是石头,来到开阔地。远处的树林里,潜伏着一百多个日军突击队,手里拿着绳索和梯子,准备趁机冲上去救人。
“钱带来了吗?”独眼虎握着驳壳枪,警惕地看着日军。
副官指了指地上的箱子:“大洋都在这儿,先放了人!”
“先打开看看!”独眼虎喊道。
日军士兵刚打开箱子,独眼虎就发现不对劲——箱子里的“大洋”沉甸甸的,声音也不对。“他娘的!是石头!给我打!”
土匪们立刻开火,日军也举枪还击。藏在山洞里的土匪和树林里的突击队同时冲了出来,双方在开阔地混战起来。
小林趁乱想跑,却被一个土匪抓住,死死摁在地上。
就在这时,黑石崖两侧的山坡上突然响起枪声——曹兴国的一营到了!
“是八路军!”日军和土匪都懵了。
周铁山带着战士们从两侧夹击,机枪和手榴弹打得双方晕头转向。日军腹背受敌,很快就被打散;土匪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恋战,纷纷四散奔逃。
独眼虎见势不妙,想带着心腹逃跑,却被周铁山一枪打中腿,摔在地上,当了俘虏。
战斗很快结束。日军被歼灭八十多人,副官被打死;土匪被打死打伤三十多个,剩下的都成了俘虏。小林虽然受了点伤,却保住了性命。那箱假大洋被战士们抬了回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全是石头。
“团长,搞定了!”周铁山押着独眼虎和小林,乐呵呵地回老爷寨复命,“独眼虎这小子还藏了不少真大洋,都被咱们搜出来了,足有两千多!”
曹兴国看着被绑的独眼虎,笑道:“周大当家,没想到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独眼虎耷拉着脑袋,叹道:“我认栽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杀你容易,但留着你还有用。”曹兴国道,“你要是愿意带着弟兄们抗日,以前的账就一笔勾销;要是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独眼虎连忙喊道,“只要能活命,干啥都行!”
曹兴国又看向小林:“你呢?还想跟咱们作对吗?”
小林看着满地的日军尸体,又看了看纪律严明的八路军,终于低下了头:“我……我再也不跟八路军为敌了。”
“好。”曹兴国对战士们道,“把独眼虎的人编入补充营,好好训练。小林关起来,让他给其他俘虏现身说法。”
处理完俘虏,曹兴国对李勇道:“松井损失了这么多人,肯定元气大伤。明天,咱们去黑瞎子口给他再送份‘大礼’!”
李勇笑道:“团长是想趁他病要他命?”
“没错。”曹兴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黑瞎子口的工事还没修好,现在正是拿下它的好机会!”
夜色中,老爷寨的战士们忙着擦拭武器,检查弹药,准备迎接明天的战斗。缴获的大洋被清点入库,将用来购买粮食和药品。
“团长,明天我还打先锋!”周铁山请战。
曹兴国点头:“好。但记住,黑瞎子口的鬼子还有不少,别大意。”
战士们齐声应道:“是!团长!”
月光洒在老爷寨的石墙上,映照着战士们坚定的身影。黑瞎子口的方向,隐约传来日军的哀嚎声,预示着他们的末日,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