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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传来的沉闷爆炸声,以及慈幼局方向冲天而起的烟尘,不仅震撼了苍远城内的人,更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北狄大汗兀术的脸上。

“砰!”

黄金铸就的酒盏被狠狠掼在地上,醇香的马奶酒溅了跪在地上的将领一脸。兀术额角青筋暴跳,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燃烧着滔天怒火,他死死盯着苍远城方向,从牙缝里挤出森冷的声音:

“好……好一个胤朝太子!好一个赵珩!本汗耗费月余,折损数百精锐工兵的地道……就这么……就这么被他毁了?!”

帐内一众北狄将领噤若寒蝉,无人敢在此刻触怒这头濒临疯狂的雄狮。地道计划是他们破城的关键,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眼看成功在即,却被对方以如此暴烈的方式连根拔起,甚至可能连带着葬送了不少潜入地下的“狼卫”,这损失和挫败感,足以让任何统帅发狂。

“查!给本汗查清楚!”兀术猛地转身,猩红的披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他是怎么发现的?老龙口的布置如此隐秘,城内又有‘京凤’策应混淆视听,他为何能精准地找到核心挖掘区域,甚至不惜动用炮石和火药覆盖轰击?!”

“大汗息怒,”一名负责情报的万夫长硬着头皮上前,“据……据城内零星传出的消息,是那赵珩……亲自带人冒险摸到了老龙口附近,发现了端倪,回来后才……”

“亲自?”兀术瞳孔骤然收缩,“他一个堂堂太子,竟敢亲身犯险,跑到我军眼皮子底下来?”

“是……是的。而且,我们埋伏在老龙口的‘狼卫’小队……全军覆没,未能将其截杀。”

“废物!一群废物!”兀术暴怒,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矮几,“几十个最精锐的‘狼卫’,埋伏偷袭,竟然杀不了一个养尊处优的胤朝太子?!还让他带着消息跑了回去?!”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兀术粗重的喘息声。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地道计划失败,不仅意味着破城时间大大延后,更严重打击了军队的士气。而赵珩的这番行动,更像是在向他示威——你所有的阴谋诡计,我都看在眼里!

良久,兀术才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眼神重新变得阴鸷而冰冷。他缓缓坐回狼皮大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地道……既然走不通了,那就换条路。”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危险,“本汗倒要看看,你这苍远城,是不是真的铁板一块!”

他目光扫过帐下众将,最后落在了一个身材瘦小、眼神却异常灵活的将领身上。

“哈鲁,”兀术开口,“你手下的‘夜枭’,还有多少能用?”

名叫哈鲁的将领立刻出列,躬身道:“回大汗,潜入城内的‘夜枭’尚有十七人,皆擅长隐匿、下毒、散布谣言。之前配合‘京凤’行动,折损了几人,但核心仍在。”

“很好。”兀术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传令给他们,启动‘毒瘟’计划。”

“毒瘟?”众将闻言,皆是心中一凛。

“不错。”兀术冷冷道,“赵珩不是能防住我的刀剑,防住我的地道吗?本汗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防住这无影无形的瘟疫!”

他详细吩咐道:“让我们的人,想办法将病死牲畜的脏腑、甚至是……得了疫病而死的人的衣物,想办法投入苍远城内的几处主要水井,特别是靠近军营和府衙的水井!动作要快,要隐秘!”

哈鲁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大汗,此法……是否有些……有伤天和?而且一旦失控,恐怕……”

“恐怕什么?”兀术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能攻破苍远,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至于失控?哼,等瘟疫在城内蔓延,军心涣散,百姓恐慌,他赵珩还有多少精力守城?到时候,我军只需围而不攻,坐等他们自乱阵脚,便可轻松拿下此城!”

他看向哈鲁,语气不容置疑:“执行命令!告诉‘夜枭’,不计代价,务必成功!若能引发大规模瘟疫,本汗记他们头功,赏千金,封千户!”

“是!大汗!”哈鲁不敢再劝,领命而去。

兀术又看向其他将领:“传令下去,大军后撤五里,做出暂缓攻城的姿态。我们要给城里的‘礼物’,一点发酵的时间。”

……

苍远城内,赵珩并不知道兀术已经祭出了更恶毒、更防不胜防的武器。

地道危机的解除,让全城军民都松了一口气,士气为之大振。赵珩的威望在守军和百姓心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太子殿下不仅仁德,而且英明神武,连北狄人藏在地底的阴谋都能识破并摧毁!

然而,赵珩本人却不敢有丝毫放松。他肩头的箭伤需要处理,但更沉重的是心里的负担。二十名随他出生入死的精锐,最终只回来了四个,还个个带伤。那名替他挡箭的无名死士,被他亲自收敛,记下了其家乡和姓名,承诺战后必有重恤。

“殿下,您脸色不好,先去休息吧,城防有末将等人看着。”陈锋看着赵珩苍白的脸和眼下的乌青,忍不住再次劝道。

赵珩摇摇头,用没受伤的手臂撑着城墙垛口,眺望远处开始后撤的北狄大营:“兀术退得如此干脆,不合常理。地道虽毁,但他兵力仍占绝对优势,绝不会轻易放弃。我担心……他还有后手。”

张闯在一旁恨恨道:“管他什么后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殿下连他们挖地洞的招都破了,还怕他明刀明枪地来吗?”

赵珩没有回答,只是眉头蹙得更紧。直觉告诉他,兀术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攻击,可能会更加诡异难防。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急匆匆跑上城楼,脸色有些怪异:“殿下,府衙外来了一群百姓,为首的是几个老者,说是……说是代表全城百姓,来感谢殿下破敌之功,还……还抬来了不少犒劳之物。”

“犒劳?”赵珩微微一怔。苍远被围日久,物资匮乏,百姓自身尚且艰难,竟还有余力犒军?

他心中一动,吩咐道:“请几位老者进来,态度要恭敬。至于犒劳之物,心领了,但绝不能收。告诉他们,守土安民,乃我军人之责,不敢言功。”

“是。”

片刻后,三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亲卫的引领下登上了城楼。他们衣着朴素,却收拾得干净整齐,脸上带着激动和感激的神色。

一见到赵珩,三位老者便要下跪行礼。

“诸位长者快快请起!”赵珩连忙上前,用未受伤的手虚扶,“折煞晚辈了。”

为首一名穿着灰色布袍,看起来最是德高望重的老者激动道:“殿下!您当得起我等一拜啊!若非殿下英明,识破狄人诡计,我等此刻恐怕已遭地底钻出的狄兵屠戮了!殿下是我全城百姓的救命恩人!”

“老丈言重了,”赵珩温声道,“保境安民,本是分内之事。倒是诸位长者,城中粮食物资紧缺,还送来犒劳,让赵珩心中难安。”

那灰袍老者连忙摆手:“殿下误会了!并非什么贵重东西,都是各家各户凑出来的一些心意。有几坛自家酿的薄酒,有些妇人熬夜赶制的布鞋,还有些省下来的鸡蛋、腌菜……东西虽贱,却是全城百姓的一片心啊!殿下和将士们为我们流血拼命,我们……我们只能尽这点微薄之力了!”

说着,三位老者的眼圈都有些发红。

赵珩看着眼前淳朴而真挚的老人,听着他们朴实无华却重逾千斤的话语,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连日的疲惫和牺牲带来的阴郁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向三位老者躬身行了一礼:

“赵珩,代全军将士,谢过苍远父老!有此民心,何愁狄虏不破?此城,我们一定能守住!”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百姓代表,赵珩立刻下令,将百姓送来的“犒劳”全部分发到守城将士手中,特别是那些受伤的士兵。东西不多,但这份情谊,却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殿下,民心可用啊!”陈锋感慨道。

赵珩点点头,但目光依旧凝重:“民心固然可贵,但我们更不能辜负这份信任。传令下去,北狄虽然后撤,但巡逻哨探不能有丝毫松懈,尤其要警惕敌军小股部队的渗透和破坏。”

“末将明白!”

然而,赵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在几天后发生了。

起初,只是军营里有几个士兵出现了呕吐、腹泻、发烧的症状。军医诊断为普通的时气不适,开了些发散风寒的药。

但很快,生病的人越来越多,症状也愈发严重,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身上甚至开始出现隐约的红疹。而且,不止是军营,城内的一些百姓也开始出现类似症状,尤其是几处共用大水井附近的居民。

“瘟疫!是瘟疫!”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一样,开始在全城飞速蔓延。

“殿下!大事不好!”陈锋和张闯联袂而来,脸色都难看至极,“军中病倒者已超过三百人!而且……而且有两人今早已经……已经没了!”

赵珩心头猛地一沉:“军医怎么说?”

“几个老军医看了,都……都说是瘟疫!而且像是……像是北狄草原上流传的一种‘狼瘟’!”陈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冷兵器时代,军队中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敌人的刀剑,而是军营里爆发的瘟疫。一旦控制不住,整支军队都可能不战自溃!

“狼瘟?”赵珩瞳孔骤缩,“确定吗?”

“症状极为相似!呕吐、高热、红疹,最后……浑身抽搐,口鼻出血而亡!传染性极强!”张闯补充道,拳头攥得发白,“末将怀疑……是北狄人搞的鬼!他们定是派人潜入城中,在水源里下了毒!”

“水源……”赵珩立刻走到城防图前,目光扫过城内标注的几处主要水井位置,“立刻封锁所有出现病例的区域,将病患集中隔离,所用衣物器具全部焚毁!命令军医,不惜一切代价,研究对症之药!同时,全城排查水源!”

命令迅速下达,但恐慌已经造成。军营里人心惶惶,百姓闭门不出,昔日因为地道被毁而提升的士气,瞬间跌落谷底。

赵珩亲自戴着面巾,视察了隔离病患的营区。看着那些在病痛中挣扎呻吟的士兵,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消毒石灰和病气的混合味道,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殿下,您万金之躯,此地凶险,不宜久留啊!”随行的老军医苦苦劝阻。

赵珩摇摇头,走到一个病情稍轻,尚且清醒的年轻士兵床边。那士兵认出是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躺着,别动。”赵珩按住他,温声问道,“感觉怎么样?哪里最难受?”

年轻士兵嘴唇干裂,虚弱地说:“殿下……冷……头疼得像要裂开……肚子也绞着痛……”

赵珩帮他掖了掖被角,安抚道:“好好休息,军医正在想办法,一定会治好你们的。”

离开隔离区,赵珩立刻召集了所有军医和城中略有名声的郎中。

“诸位,情况危急,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赵珩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一张张或苍老或忧虑的面孔,“此疫来势汹汹,必须尽快找到应对之法。军中存的治疗风寒、痢疾的常规药物,效果如何?”

为首的须发皆白的老军医叹了口气,摇头道:“回殿下,收效甚微。此疫症状虽与某些时疫相似,但病势更猛,传变更快。老朽行医数十年,也只在古籍中见过类似记载,确与北狄所谓的‘狼瘟’描述吻合。此病……怕是源自病畜,毒性酷烈,寻常药石难医啊!”

另一位郎中也补充道:“而且如今城中药材本就紧缺,应对如此大规模的疫情,恐怕……难以为继。”

气氛一时间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难道好不容易挫败了敌人的地道攻势,却要倒在这无形的瘟疫之下?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在城内巡查水源的校尉急匆匆跑来禀报:“殿下!有发现!我们在城西‘甜水井’附近,抓获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他鬼鬼祟祟地在井边徘徊,被巡逻队盘问时企图逃跑,身上……还搜出了这个!”

校尉说着,递上一个小巧的、用油纸紧紧包裹的东西。

赵珩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里面是一小撮灰黑色的、带着怪异腥臭气味的粉末。

“这是何物?”赵珩皱眉问道。

老军医凑近仔细闻了闻,又用手指沾了一点捻开,脸色瞬间大变:“殿下!这……这似乎是……是磨碎了的、得了瘟病而死的羊羔内脏烘干后制成的粉末!此物含有剧毒疫气,若投入井中,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如此!

赵珩眼中寒光迸射:“人呢?”

“已被拿下,捆得结实,押在府衙大牢!”

“走!去大牢!”

府衙大牢内,阴暗潮湿。那个被抓获的“夜枭”成员,是个面貌普通的年轻男子,扔在人堆里毫不起眼。此刻他被绑在刑架上,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戾和麻木。

“说!谁指使你的?除了甜水井,还在哪些地方动了手脚?”张闯厉声喝问。

那“夜枭”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用生硬的胤朝话狞笑道:“呸!胤朝狗,等着吧!大汗的‘礼物’已经送进来了!你们全城的人,都要给我们陪葬!哈哈哈哈哈!”

张闯大怒,上前就要用刑。

“慢。”赵珩阻止了他。他走到那“夜枭”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以为,死了就能成全你的忠义?”赵珩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波澜,“你可知,你投毒的那些水井,不仅守军会喝,城里的百姓也会喝,那些老人,孩子,甚至可能包括你暗中潜伏的同伴,他们的家人……都会因为你的‘忠义’,在痛苦中死去。”

那“夜枭”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变得凶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北狄,为了大汗,死些人算什么!”

“是吗?”赵珩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化解这场瘟疫呢?”

“什么?”那“夜枭”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狼瘟’无药可解!”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毒物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赵珩语气笃定,仿佛胸有成竹,“你若老实交代,戴罪立功,或许还能看到你们大汗的毒计破产。若冥顽不灵……那就等着给你的同伴,还有你想象中那些因为你的‘忠义’而死的无辜者收尸吧。”

赵珩的话,像是一把钝刀子,慢慢割着那“夜枭”的心理防线。他不怕死,但他害怕自己的行动变得毫无价值,甚至成为笑话。

看着赵珩那平静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再想到城中可能蔓延的惨状,以及赵珩那句“有办法化解”…… 一丝动摇,终于在他眼中出现。

“……你……你真能化解瘟疫?”他嘶哑着问。

“信不信由你。”赵珩转身,作势欲走,“机会只有一次。”

“等等!”那“夜枭”急声道,挣扎了一下,“我……我说!除了甜水井,还有……城东的老槐树井,城南的……的码头蓄水池……还有……军营附近的那口深井……都……都投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地点,与之前爆发疫情的区域高度吻合!

赵珩心中怒火升腾,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还有呢?解药何在?或者说,你们用的这种毒粉,源自何种病畜?有何特性?”

“解药……没有解药……” “夜枭”颓然道,“只知道是从……从去年草原上冻死的病狼内脏中提炼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了……”

“病狼……”赵珩记住了这个关键信息。他不再看那“夜枭”,对张闯吩咐道:“看好他。另外,立刻派人按照他说的地点,彻底清理水井,已被污染的井水,全部淘干,用生石灰消毒!通知全城,暂时禁止饮用生水,所有用水必须煮沸!”

“是!”

离开大牢,赵珩立刻再次召集军医和郎中。

“病原很可能是来自病狼。”赵珩将审讯结果告知众人,“诸位可曾听过,有何药物或方法,能克制此类狼毒?”

众人面面相觑,仍是摇头。古籍记载模糊,缺乏具体药方,而且“狼瘟”变异多端,难以对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去一刻,就可能有多一个人倒下。营区内痛苦的呻吟声,像鞭子一样抽在赵珩的心上。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中飞速检索着看过的所有医书、杂记、甚至地方志。母后(冷焰)虽然更擅毒术,但也曾教导他一些基本的医理和“万物相克”的道理。

病狼……草原……狼毒……

忽然,一个极其冷僻的记忆碎片闪过他的脑海!那是在一本前朝游方郎中留下的手札中看到的记载,里面提到塞外有一种奇特的紫色小花,生长在狼群巢穴附近,名曰“狼噬草”,其性剧毒,狼群皆避之不及。但手札中又含糊提到,此草若经特殊炮制,或以毒攻毒,或许能解某些特殊的狼毒……

这个记载非常模糊,近乎传说,而且那“狼噬草”谁也没见过,更别提炮制方法了。

但此刻,这已是赵珩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众医者听完,大多面露难色。

“殿下,此说太过虚无缥缈,‘狼噬草’只是传闻,无人得见,更无人知其药性,如何能用?”

“是啊殿下,此乃危重之时,若用此虎狼之药,恐加速病患死亡啊!”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用一些清热败毒、固本培元的方子,或许能延缓……”

“延缓?”赵珩打断他们,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急切,“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延缓?每拖延一刻,就有更多的将士和百姓在死去!常规药物无效,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我知道此法冒险!但坐以待毙是死,冒险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责任,由我一力承担!”

他不再犹豫,立刻下令:“立刻张贴告示,悬赏征集!凡城内有人识得‘狼噬草’,或知其形貌、生长习性者,重赏!凡家中藏有塞外奇花异草,特别是紫色小花的,速速送来府衙查验!”

同时,他亲自修书一封,用细小的字体写在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绢上,唤来那名驯养信鸽的亲卫。

“想办法,把信送出去!送给……‘青鸾’将军!”赵珩将丝绢小心地塞入信鸽腿上的细小铜管内。他记得母后提过,“青鸾”早年行走江湖,三教九流接触甚多,或许……或许会知道一些偏门的东西。这是目前将消息传递出去,寻求外界帮助的唯一希望。

信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苍远城被瘟疫和战争阴云笼罩的天空中。

做完这一切,赵珩深吸一口气,对众医者道:“在找到‘狼噬草’或得到确切药方之前,我们也不能干等。集中所有药材,根据现有症状,调整方剂,哪怕只能缓解一丝痛苦,增强一分元气,也要尽力去做!另外,严格隔离,焚烧病患污物,石灰消毒,这些措施必须严格执行到底!”

“是!殿下!”

全城再次动员起来,这一次,对抗的是无形的瘟疫。悬赏告示贴出,引发了民众的议论和希望,不少人翻箱倒柜,回忆着祖辈传下的见闻。

赵珩则守在隔离区外临时搭起的军帐里,一边处理军务,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他肩头的伤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看着不断被抬出来的尸体,看着军营和城内日益低迷的士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兀术这一招“釜底抽薪”,确实狠毒到了极点!

一天,两天……

军中的疫情仍在蔓延,虽然隔离措施起了一定作用,但每天仍有新的病例出现,死亡人数也在缓慢增加。征集“狼噬草”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无人能提供确切的线索。而那羽信鸽,也杳无音信。

绝望的气氛,开始如同瘟疫般,在守军和百姓中滋生。

“殿下……这样下去,不用北狄人来攻,我们自己就……”陈锋的声音充满了苦涩。

赵珩站在城头,望着远处依旧严阵以待的北狄大营,夕阳将他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难道……苍远城,真的守不住了吗?

就在连赵珩自己都快要感到绝望的第三天黄昏,一匹快马,如同离弦之箭般,冲破北狄游骑的零星阻拦,带着满身征尘和数支箭矢,疯狂地冲到了苍远城下!

“开门!快开门!我是‘青鸾’将军麾下信使!有紧急军情和药物呈送太子殿下!”

城上的守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如此严密的封锁下,竟然有人能单骑闯营送来消息?

城门迅速开启一道缝隙,信使滚鞍下马,将一个密封的、浸透着汗水和血迹的牛皮包裹高高举起。

“快!带我去见殿下!‘青鸾’将军有救急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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