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不敢。”
阿布拉克萨斯忍笑,鼻子里面流出来的鼻血虽然草草擦了几下,但是依旧有一点残留。
利姆露发现他看那点鼻血不顺眼。
于是他腾出一只胳膊,把一张纸按在阿布拉克萨斯鼻子下面。
“我要换衣服!”
然后利姆露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强制缩回来,裹着被子把上衣和裤子从椅子那里拿过来。
他雪白的肌肤已经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粉红。
看起来虽然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但却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凌乱美感。
看了就让人内心想对他干什么的欲望直线上升。
里德尔的呼吸有些紊乱。
手上那毛茸茸的感觉似乎还残留着。
他摩挲了几下温热的手指,心里像是非常不甘心就这样似的。
有个想法叫嚣着,比以往更加厉害。
他想,遗憾的是利姆露现在太小了。
他下不了那个手。
仿佛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以后他忽然就有了属于正常人的伦理道德。
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原来应该在利姆露头发上的黄玫瑰发圈。
“你们想难道看我换衣服吗?”
见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像狗皮膏药一样一前一后稳稳坐在他旁边,利姆露没辙了。
他稍微掀开被子,自己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那不像样的蕾丝睡裙,顿了顿。
还是没办法做到若无其事的平淡态度。
利姆露恨不得把脸埋被子里把自己闷死。
那样就不要面对了。
“阿布拉克萨斯,你的胸针。”
“里德尔,你的……嗯,等一下,我找找放哪儿了。”
他干脆把睡裙撇到了脑后,挪到柜子那里,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两个长相谁都不比谁差到哪里的男孩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喜欢的人身上。
里德尔顺势把黄玫瑰发圈举到了鼻腔周围,嗅着那上面隐隐沾上的几分淡淡香味。
眼底逐渐出现了浅浅的笑意。
阿布拉克萨斯则是在思考利姆露刚刚说的“兔女郎”,眼睛看着被子底下露出的一片肌肤。
浑圆的形状,没有一丝瑕疵,似乎是用玉石雕刻的一般,漂亮得难以用言语形容。
他仍然记得手感也好得不可思议。
软软的,和他变成史莱姆的时候摸起来没什么区别。
现在仔细想想,或许就是因为他是史莱姆,所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极其柔软的。
要是多点粉色的话就更好看了。
阿布拉克萨斯心想。
利姆露不知道那两个流氓背着他在心里想些什么事情,翻出了三个礼盒。
阿布拉克萨斯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黑丝绒质感包装礼盒,正面印了一串英文字母。
——Eternal Love。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了几下那两个表面微微凸起的英文词语,接着打开了盒盖。
胸针放置在黑色的软垫上,一条银蛇弯曲着尾巴绕在蓝色蝴蝶的左侧翅膀上,蝶翼根部下用银链挂着小巧粉色玫瑰花的流苏挂坠。
蓝色蝴蝶两边翅膀上镶嵌的细钻正在闪烁着醉人的光芒,和利姆露银蓝色的发色有些相似。
“哥哥……”
阿布拉克萨斯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利姆露没注意胸针的牌子叫什么名字。
他在样品展示柜里看见了这一款胸针,就直接让店员打包了成品。
所以面对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神他不免感到奇怪,“怎么了?是我挑的不好看吗?”
“不是,它很漂亮。”
“就和哥哥一样漂亮。”
后一句阿布拉克萨斯是喃喃自语的声音,放得非常低,非常轻。
利姆露那天一直在纠结究竟该买一条领带还是阿斯科特领巾,最后索性把两种都买了。
领带是酒红色的。
利姆露觉得酒红色很符合里德尔闷骚的性格。
阿斯科特领巾则是银色的,偏向沉稳和稳重,比较斯文败类。
嗯,也符合里德尔人模狗样、一本正经的假严肃样。
利姆露咳了两声,开始他的胡说八道。
“里德尔,我觉得你穿黑西装的话就要搭个红色的领带,很帅气的。”
里德尔分别看了几眼那条酒红色的领带和银色的阿斯科特领巾,表情不知道为什么透出了点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耐人寻味。
“我记得,领带好像应该是妻子给丈夫的礼物?”
“妻子丈夫什么的,那个嘛,可以忽略的!”
利姆露脸更红了,嚅嗫着小声解释。
他一把将两个长方形的礼盒合起来,有点被里德尔惹恼了进而恼羞成怒的意思。
“你不要我就拿回来了。”
“既然给了那就要不回去了。”
里德尔揉了揉他褪去了婴儿肥的清瘦脸颊,低下头,和他的视线保持同一平行线。
利姆露小声嘀咕,“我要回来干什么,那是建立在你不喜欢的前提条件下嘛。”
“谁说我不喜欢的,我很喜欢。”
里德尔笑起来的声音犹如大提琴,醇厚深邃。
但因为他总是习惯轻声笑,所以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多了几分天然的宠溺意味。
利姆露感觉他天天听里德尔和阿布拉克萨斯比声优都好听几倍的声音,耳朵的胃口被养得愈发刁钻了。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当着他们的面承认的,有的时候需要恰当的矜持,嗯,对。
由于对角巷里几个成衣店和饰品店都没有他心目中预期的颜色,所以为此他特意在伦敦市中心一家专奢店里买的。
“喜欢就好。”
不枉费他跑了一天。
坐那个晃晃悠悠的列车坐得他都快想吐了。
想到这里利姆露短暂愣了一下。
他是不是越来越娇气了?
好像是的?
但是他记得他以前上班挤公交挤地铁等下去了以后也吐得昏天黑地、头晕目眩的。
没什么两样。
没等他提起心思认真思考他是否越来越娇气的严肃问题,“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声就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利姆露看见阿布拉克萨斯合上了盒盖,接着下一秒就把那个银蛇缠绕着蝴蝶蝶翼的胸针轻轻放到了他手掌心里。
他没开口说话利姆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要我帮你戴吗?”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点头,抽离手指的时候有意无意刮蹭了一下利姆露的手掌心。
利姆露只是感觉手掌心那块皮肤略微有一点点痒,没在意,表现得颇为不解风情。
他拿着胸针在两边都比划了几下,“那是左胸还是右胸呢?哪边好看一点……”
利姆露的选择困难症再一次犯了。
别在左边和别在右边没有丝毫区别,都能将他的俊美衬托得更加淋漓尽致。
当他举着胸针比划的时候,克劳狄乌斯替他戴上的那个戒指就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