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朝香宫这个老鬼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它秃鹫般但实际上死鱼泡一样的阴狠目光扫过桌前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的军官们,最后死死钉在一个身形精干、眼神阴鸷的年轻军官身上。
“渡边少佐!”朝香宫这个老鬼子的声音如同冰碴摩擦,“看看!都看看!这就是你负责清剿中国军队特种作战的成果?“刑天”?不过是一群藏在下水道里的胆小鬼、老鼠!可现在,这些胆小鬼、老鼠不仅在帝国蝗军的脸上啃出了血洞,更把恐惧像瘟疫一样散播到了每一头军官的心里!”
它拿起那份描述暗杀的报告,几乎戳到渡边的脸上:“暗杀、诡雷、纵火…他们的手段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这不是军事行动,这是挑衅!是对帝国威严的践踏!”
渡边这个小鬼子少佐猛地挺直身体,下颌紧绷:“嗨依!殿下,是在下的失职!”
“失职?”朝香宫冷笑一声,绕过桌案,走到巨大的南京市地图前,“我要的不是请罪,而是结果!渡边君,你是我军最精锐的“枭”部队的指挥官,帝国在你身上投入了最多的资源。现在,我要求你,不惜一切代价,碾碎这只所谓的“刑天”!”
渡边这个小鬼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它快步走到地图前,拿起指挥棒。
“嗨依!殿下,请放心。”指挥棒重重地点在中央银行大楼大致区域,“根据多次袭击的规律、手法以及对方展现出的专业能力判断,这支抵抗力量的核心指挥部,就是在这一片坚固的建筑群内,或者其地下设施中,坚守顽抗的中国军队。”
它的指挥棒在地图上划出几个箭头:“过去我们采用广域扫荡,效率低下。现在,我请求授权,启动“铁幕”计划!”
它详细阐述,语速快而清晰:
“第一,信息绞索:严密封锁城墙及所有出入通道,尤其防范长江水道。城内,收买中国人之中的败类,配合蝗军切断他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第二,诱饵与猎杀:我会派出精锐小组,伪装成重要的后勤单位或落单军官,在预设伏击区域活动。同时,配备最新式无线电侦测车的机动部队将在外围待命,一旦对方攻击诱饵或尝试通讯,五分钟内,猎杀小组即可乘装甲车抵达,进行合围!”
“第三,定点清除:不再进行无差别扫荡。‘枭’部队将化整为零,以六人战术小组为单位,配备冲锋枪、手雷及爆破索,专门在夜间于核心区域进行无声巡逻和突击搜查。像用梳子篦头发一样,把他们从藏身之地揪出来!”
渡边这个小鬼子放下指挥棒,眼神如同毒蛇:“殿下,他们熟悉地形,擅长利用废墟。那我们就不给他们穿梭的机会。他们将发现,每一个阴影都可能藏着帝国的尖刀,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暴露他们的位置。“刑天”不是神吗?我要让他变成无头的苍蝇,最终在绝望中被彻底碾碎!”
朝香宫这个老鬼子凝视着地图,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残酷的满意:“批准执行。渡边君,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大本营失望。我要看到“刑天”的头颅,或者……让他们彻底消失。”
“嗨依!”渡边这个小鬼子重重顿首,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征服欲,““刑天”必将为他们的挑衅,付出永恒的代价!”
小鬼子指挥部内,灯光将军官们的身影拉长,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仿佛一群正在策划狩猎的恶鬼。一场针对“刑天”他们的特种清剿与反清剿的残酷暗战,即将在这座沦陷的城市里,以更激烈、更无声的方式展开。
……
瓦砾堆下伸出的枪管微微一动。
整个世界在游隼”小队队长赵世英的瞄准镜里微微起伏,像一片凝固的血海。
十字分划稳稳压在小鬼子卡车驾驶室左侧窗口,那头哼着淫靡小调的小鬼子曹长半边脑袋时隐时现。三百米,无风,湿度适中。赵世英的食指在扳机护圈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钢铁的冰凉。
就在卡车右轮碾过一块碎砖的瞬间——车身倾斜的刹那——他扣动了扳机。
枪托撞在肩头的力道很踏实。透过镜片,他看见那头小鬼子曹长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太阳穴绽开一朵绚烂的血花。那顶军帽滑稽地飞起,在风中翻了两个跟头。《满洲姑娘》的哼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液体喷溅在挡风玻璃上的淅沥声。
失控的卡车像一头被刺穿心脏的野兽,歪歪扭扭地扎进路旁半塌的绸布店。腐朽的木梁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二楼阳台整个塌陷下来,扬起漫天尘土。
车厢帆布被猛地掀开。
第一个跳下的是头小鬼子的年轻士兵,脚刚沾地就利落地拉动枪栓——太标准了,标准得像个靶场的示范动作。它还没来得及找到任何掩体,左侧断墙后突然吐出三条火舌。
“哒哒哒——”
七点六二毫米子弹将它整个人打得剧烈颤抖。军用水壶率先发出“噗”的哀鸣,温水混合着血水从弹孔喷出。紧接着是胸腔,那颗狂跳的心脏在千分之一秒内被搅碎成肉糜。它仰面倒下,眼睛还茫然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第二个和第三个是同时跳下的。较胖的那头小鬼子直接扑向车轮后方,却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右侧的火力点下。子弹从他左肋射入,带着碎骨和脏器从右腰穿出,在军服上留下个碗口大的窟窿。他蜷缩成一团,像只被开水烫过的虾米,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
较瘦的那头小鬼子比较聪明,试图翻滚到店铺前的石狮后面。但这个聪明的动作让它仅多活了两秒——也多痛苦了两秒。第一发子弹掀飞了它的右脚踝,他惨叫着抱住断肢处打滚;第二发打穿了它的肘关节,白森森的骨茬刺破军装;第三发直接从张开的嘴里钻进去,后颈顿时爆开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