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废弃工厂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和泥土气息，水珠从破损的屋檐滴落，在积水中激起圈圈涟漪。杨潇靠在一根锈迹斑斑的钢柱上，呼吸逐渐平稳。他的额头血迹已经凝固，与雨水混合成暗红色的纹路，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林倩正细心地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你得去医院，”她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担忧，“这伤口太深了，可能会感染。”
杨潇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去。赵天宇肯定派人监视着所有医院。”他的目光转向被阿杰和小斌制服的那个俘虏——刀疤脸在混战中逃脱了，但他们抓住了其中一个打手。
俘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与这血腥的场面格格不入。他蜷缩在角落，手臂被反绑在身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着血丝。每当有人靠近，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般瑟瑟发抖。
苏晴打量着这个年轻的俘虏，眉头微蹙：“他看起来不像职业打手。”
阿杰粗鲁地扯起俘虏的衣领：“说！谁派你来的？有什么计划？”
俘虏吓得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他们只是让我跟着刀疤哥...说是有大钱赚...”
杨潇推开阿杰，蹲在俘虏面前。他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不禁皱了皱眉，但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和：“你叫什么名字？”
俘虏怯生生地抬头：“小...小飞。”
“小飞，”杨潇的语气就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你看，我们现在处境很微妙。你为那些人卖命，但他们丢下你跑了。而我们，”他指了指周围的狼藉，“我们本可以对你做更糟的事，但没有。”
小飞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苏晴走过来，递给小飞一瓶水。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贪婪地喝起来。“你看上去不像坏人，”苏晴柔声说，“为什么要掺和这些事？”
小飞喝完水，喘着气说：“我欠了高利贷...刀疤哥说干完这一票，债就一笔勾销。还说目标是个人渣，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他偷偷瞥了杨潇一眼，显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杨潇与小飞目光相接：“看着我。我像是那种人吗？”
小飞低下头：“不...不像。”
“告诉我赵天宇的计划，”杨潇的声音依然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如果赵天宇得逞，下一个被抛弃在战场上的可能就是你。”
小飞咬着嘴唇，内心明显在激烈挣扎。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我只知道一部分...赵老板——就是赵天宇——他很着急。说什么必须在月底前搞定一切，不然就全完了。”
杨潇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这与他的记忆碎片吻合——月底是杨氏集团董事会的日子，也是赵天宇计划正式接管公司的关键时间点。
“具体计划是什么？”杨潇追问。
小飞摇头：“刀疤哥不会告诉我们细节。我只听说要在什么‘翡翠湖’设陷阱...还说有什么‘证据’必须拿到手...”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刀疤哥接到过一个电话，说什么‘老板担心杨潇已经想起来了’，还说什么‘必须在记忆完全恢复前解决’...”
林倩与杨潇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意味着赵天宇不仅知道杨潇还活着，还知道他在逐渐恢复记忆。
苏晴拿出手机：“我需要打个电话。”她走到角落，压低声音通话。几分钟后她回来，脸色凝重：“我的人说赵天宇今天早上突然取消了所有会议，行踪成谜。他的几个心腹也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杨潇站起身，因动作太快而晃了一下，林倩赶忙扶住他。“翡翠湖...”他喃喃自语，又一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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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翡翠湖畔的观景台上，夕阳将湖面染成金色。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他身边，那是杨氏集团的老董事之一周明远。
“赵天宇已经拉拢了董事会三分之一的人，”周明远忧心忡忡地说，“如果让他得逞，杨氏就完了。”
杨潇点头：“所以我准备了那个保险箱。钥匙在你那里，密码只有我知道。即使我出事，证据也不会丢失。”
周明远叹息：“希望你永远不需要用到这个后手。你父亲知道吗？”
“他不知道。”杨潇望向远处的湖心岛，“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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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猛地回神：“周明远...他在董事会中是我的人！证据的钥匙在他那里！”
苏晴惊讶地看着他：“周明远？昨天刚传出他因心脏病突发住院的消息。”
杨潇的心沉了下去。太巧合了，赵天宇肯定已经先下手为强。
阿杰烦躁地抓抓头发：“现在怎么办？这家伙怎么处理？”他指了指小飞。
小飞立刻求饶：“放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了！我保证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了！”
杨潇沉思片刻，突然问小飞：“赵天宇知道你还活着吗？”
小飞茫然摇头：“应该不知道吧...刀疤哥可能以为我死了或者被抓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杨潇脑中成形。他示意阿杰和小斌松开小飞：“我可以放你走。”
小飞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真、真的？”
“但有条件，”杨潇的声音变得冷硬，“你要回到赵天宇那里，告诉他一个故事：杨潇重伤不治，临死前说证据在...让我想想...”他故意停顿，制造紧张感，“在‘老地方’。”
小飞困惑地问：“老地方是哪里？”
“你不用知道，”杨潇意味深长地说，“就这样告诉赵天宇。他会明白的——或者说，他会自以为明白了。”
苏晴立刻领会了这个计划的精妙之处：“你要让赵天宇疑神疑鬼，把注意力转向错误的方向！”
“正是，”杨潇点头，“小飞带回去的消息会让他以为我已经死了，但又担心证据落在别人手里。‘老地方’这个提示足够模糊，会让赵天宇四处寻找，给我们争取时间。”
林倩担忧地看着小飞：“但如果他出卖我们呢？如果他把实情告诉赵天宇？”
杨潇直视小飞的眼睛：“你会吗？”
小飞急忙摇头：“不会！绝对不会！”
杨潇的表情变得冷峻：“即使你会，也无所谓。因为赵天宇多疑成性，他不会完全相信你的话。但他又不敢完全不信。这种不确定性会让他自乱阵脚。”他靠近小飞，声音压得很低，“而且，如果我听说你背叛了我们，相信我，找到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小飞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我明白！我一定按您说的做！”
杨潇示意阿杰给小飞一些钱和一部一次性手机：“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清理一下，然后回到赵天宇那里。记住，你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回去的路。”
小飞接过东西，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被释放了。他迟疑地看着杨潇：“为什么...为什么相信我？”
杨潇微微一笑：“因为我相信人性。你本质上不是坏人，只是走了弯路。这件事结束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开始新的生活。”
小飞的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他郑重地点头，然后转身消失在晨雾中。
待小飞离开后，苏晴立即表示质疑：“这太冒险了！万一他直接告诉赵天宇实情呢？”
杨潇凝视着小飞消失的方向：“赵天宇生性多疑，即使小飞全盘托出，他也会怀疑这是我们的计策。而且...”他转向阿杰，“你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对吧？”
阿杰咧嘴一笑：“当然。还有窃听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监视之下。”
林倩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们什么时候...”
“在他喝水的时候，”苏晴得意地说，“瓶子里有微型追踪器，他喝下去了。手机里也有窃听装置。”
杨潇点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监视赵天宇的反应，同时抓紧时间找到真正的证据。”
就在此时，杨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是李伯发来的暗号。他暂时安全，但赵天宇加大了监控力度。他说...等等...”杨潇皱紧眉头解读着暗号，“‘小心内鬼’？”
防空洞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四人面面相觑，刚刚建立的信任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内鬼？”阿杰首先爆发，“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难道是说我们中有人是叛徒？”
苏晴冷静地分析：“李伯可能指的是董事会里的内鬼，不一定是我们中间的人。”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杨潇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表情，试图找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阿杰的愤怒看起来很真实；苏晴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林倩则显得有些受伤和害怕。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杨潇最终说，“我们都需要彼此信任。当务之急是制定下一步计划。”
他走到一张破旧的工作台前，用手抹去上面的灰尘：“根据我的记忆恢复情况，证据应该分藏在三个地方：银行保险箱需要我的指纹和密码；翡翠湖景区储物柜有备份；还有一份在...”他努力回忆，但相关的记忆仍然模糊，“某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苏晴补充道：“银行保险箱最安全，但也最难获取。赵天宇肯定派人监视着所有相关银行。翡翠湖的可能性最大，但正如我们猜测的，那里很可能已经设下陷阱。”
林倩轻声建议：“也许我们应该从最简单的地方开始？那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
杨潇苦笑：“问题是我还没完全想起来那是哪里。记忆就像...”他试图找到合适的比喻，“就像雾中的风景，看得见轮廓但看不清细节。”
阿杰突然说：“或许需要回到熟悉的地方触发记忆？您过去常去的地方有哪些？”
杨潇闭上眼睛，努力回忆：“公司办公室、高尔夫俱乐部、常去的几家餐厅...”他突然停顿，一段记忆碎片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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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一家老式咖啡馆的角落，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对面坐着一位老人，正是李伯。
“少爷，这是您要的东西。”李伯推过来一个老式怀表，“您父亲让我交给您的。他说在最危险的时候，这可能救您一命。”
杨潇打开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真理常在老地方”。
“老地方...”杨潇若有所思，“父亲总是这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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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潇猛地睁开眼睛：“怀表！李伯给过我一个怀表！”
三人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样的怀表？”苏晴问。
杨潇努力回忆细节：“银质的，很古老的样子。里面刻着‘真理常在老地方’...”他突然顿住了，“老地方...我刚才让小飞告诉赵天宇证据在‘老地方’，原来这不是随口说的...我的潜意识还记得！”
林倩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那怀表现在在哪里？”
杨潇皱眉思考：“我不记得了...可能在我失踪前藏在了某个地方。”他又尝试回忆，但头部突然一阵剧痛，不得不停下。
苏晴查看时间：“我们已经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必须转移地点。我知道一个安全屋，赵天宇绝对找不到。”
四人迅速收拾痕迹，准备离开防空洞。就在此时，阿杰手中的追踪器发出了信号。
“小飞开始移动了，”阿杰报告，“速度很快，应该是上了车。要监听吗？”
杨潇点头。阿杰打开窃听装置，小飞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必须见老板！我有重要消息！对，关于杨潇...他死了！但死前说了些事情...关于证据...”
背景中另一个声音回应：“老板现在不见任何人。你需要先向我报告。”
小飞坚持：“不！我必须亲自见老板！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一阵沉默后，那个声音说：“好吧。到老仓库来。记住，如果有诈，你知道后果。”
窃听到此结束，小飞显然已经结束了通话。
苏晴皱眉：“老仓库？那是赵天宇的一个秘密据点。看来小飞真的要去见赵天宇了。”
阿杰担心地问：“他会按我们说的做吗？还是会把我们卖了？”
杨潇表情凝重：“很快就能知道了。我们现在去苏晴的安全屋，同时监视小飞的动向。”
四人悄悄离开防空洞，晨光已经完全驱散了夜色。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澈，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苏晴开车绕了很多弯路，确认没有跟踪后，才驶向郊区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安全屋在顶层，装修简单但设施齐全，视野开阔，可以观察到所有接近的路线。
一进屋，阿杰立即设置安保设备，而林倩则坚持要为杨潇重新清洗伤口。这次她找到了完整的医疗箱，能够进行更专业的处理。
“你需要缝合，”林倩检查后说，“伤口太深了，不然无法愈合。”
杨潇点头同意。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他咬紧牙关，忍受着针线穿过皮肤的剧痛。林倩的手虽然颤抖，但动作异常精准，很快就完成了缝合和包扎。
苏晴在一旁默默观察，眼神复杂。当林倩完成包扎后，她轻声说：“你做得很好。学过护理？”
林倩摇头：“只是生活所迫，久病成医罢了。”她没有详细解释，但语气中的苦涩显而易见。
就在这时，阿杰突然喊起来：“小飞到了老仓库！信号稳定，可以监听了！”
所有人立即聚集到监听设备前。透过扬声器，他们能听到小飞紧张的呼吸声，以及一个冷硬的脚步声。
然后是一个他们都很熟悉的声音——赵天宇的声音：
“说吧，你有什么消息值得我亲自来一趟？”
小飞的声音颤抖但清晰：“老板...杨潇死了。我们伏击成功，但他临死前说...说证据在‘老地方’...”
一阵漫长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然后赵天宇突然大笑起来：
“有趣！真有趣！”笑声戛然而止，“你知道为什么有趣吗？因为半小时前，我刚刚接到消息，杨潇出现在西郊的一个防空洞附近！”
小飞的呼吸骤然急促：“不、不可能！我亲眼看到他断气的！”
赵天宇的声音冷得像冰：“所以要么你在撒谎，要么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告诉我，是哪一种？”
监听设备中传来小飞痛苦的闷哼声，显然被人殴打。
阿杰紧张地看着杨潇：“他撑不住的！会把我们全卖了！”
杨潇却异常冷静：“等等。”
监听器中，小飞喘息着说：“我...我没有撒谎...他确实重伤倒下...但也许...也许他还没死...”
赵天宇冷哼一声：“‘老地方’...杨潇真的这么说？”
“是、是的！他说证据在‘老地方’！”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赵天宇对旁边的人说：“查一下，杨潇可能指的是哪些‘老地方’。他常去的场所，与他父亲有关的地方...”
然后他的声音又转向小飞：“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还算有点价值。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在玩双面游戏...”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小飞急忙保证：“我不敢！老板，我真的不敢！”
赵天宇似乎满意了：“带他下去，清理一下，给他换个身份。在事情结束前，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
脚步声远去，监听暂时告一段落。
苏晴长出一口气：“看来他暂时信了。或者至少，他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
杨潇点头：“赵天宇的弱点就是他太多疑。‘老地方’这个提示足够模糊，会让他分散精力去寻找。但时间不会太多，他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个骗局。”
林倩担心地问：“那小飞会有危险吗？”
“暂时不会，”杨潇说，“赵天宇会留着他，直到确认消息的真伪。这给了我们救他的时间。”
阿杰突然指着监控屏幕：“有情况！楼下有可疑车辆！”
四人立刻紧张起来。苏晴走到窗边，小心地向下观望：“黑色轿车，停在对街已经十分钟了。不像是偶然停靠。”
杨潇皱眉：“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可能？”
苏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除非...李伯说的内鬼...”
四人面面相觑，刚刚稍缓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就在这时，杨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信息：
“安全屋已暴露。从后门离开，有一辆灰色面包车接应。密码是‘怀表’。”
杨潇猛地抬头，看向其他三人：“我们中确实有人向外界发了信息。”
恐惧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现在不是找内鬼的时候，”杨潇果断决定，“我们必须离开。但兵分两路：苏晴和阿杰从前门走，吸引注意力；我和林倩从后门离开，看是否有接应。”
苏晴立即反对：“太危险了！如果是陷阱呢？”
杨潇举起手机：“信息提到了‘怀表’，这是只有我和发信人知道的细节。我相信这不是赵天宇的人。”
计划已定，四人迅速行动。苏晴和阿杰制造从前门离开的动静，而杨潇和林倩悄悄走向后门。
后街果然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当杨潇接近时，车窗降下，一个戴着帽子的司机低声说：“快上车！密码是——”
“‘怀表’，”杨潇接话，同时仔细观察司机，“你是谁的人？”
司机拉低帽檐，露出熟悉的面孔——竟是周明远！那个据说因心脏病住院的董事！
“没时间解释！”周明远急促地说，“赵天宇的人三分钟内就到！”
杨潇不再犹豫，拉着林倩跳上车。面包车立刻驶离路边，汇入车流。
车上，周明远快速解释：“李伯冒险传出消息，说你们需要帮助。赵天宇确实软禁了我，但我早有准备，用了点小手段脱身。”他从后视镜看了杨潇一眼，“听说你想起了‘怀表’？”
杨潇点头：“但不完全。‘真理常在老地方’...这指的是哪里？”
周明远微微一笑：“你父亲和我的老地方——杨氏集团最早的那个小办公室，现在已经成为纪念馆的地方。怀表就藏在那里。”
杨潇的心中豁然开朗。记忆的迷雾终于散开，他完全想起来了！
“那么证据...”他激动地说。
周明远点头：“也在那里。你父亲一直是个念旧的人。”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但赵天宇可能也已经猜到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面包车在街道上穿梭，向着市中心驶去。杨潇握住林倩的手，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决心。
真相近在咫尺，而这场猫鼠游戏，终于要迎来决胜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