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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风像是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肖霄裹紧了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棉袄,站在知青点外的土坡上,目光越过光秃秃的田埂,望向南方。

来到东北已经快两年了,可他依然无法适应这里漫长而严酷的冬天。每当寒风呼啸着穿过白桦林,发出呜呜的声响,他总会想起上海弄堂里温和的微风,想起苏晨鬓角被风轻轻拂起的发丝。

“肖霄!还在那儿发什么呆?队长叫咱们去领信了!”

李卫东粗犷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肖霄的思绪。听到“信”字,肖霄浑身一震,几乎是踉跄着从土坡上冲下来。

“有我的信吗?”他抓住李卫东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李卫东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我就是来喊你一起去看看。这大雪封山的,邮递员能来一趟不容易。”

肖霄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苏晨的来信了。最初每个月都能收到两三封,虽然总是简短得让他失望,但至少知道她在上海安好。可最近这段时间,寄出去的信如石沉大海,收到的回信也越来越少,内容越来越短。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厚厚的积雪,往生产队办公室走去。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但肖霄几乎感觉不到寒冷,满心都是对信的期待。

办公室外已经聚集了十来个知青,个个伸长脖子等着领信。邮递员老张正在里面喝着热水,脸上被冻得通红。

“肖霄,有你的信!”负责分发信件的生产队会计喊道。

肖霄的心猛地一跳,挤过人群冲上前去。当他接过那薄薄的信封时,手指都有些发抖。可下一秒,他的心就沉了下去——信封上的字迹不是苏晨娟秀的笔迹,而是母亲工整而略显生硬的字迹。

他勉强道了声谢,捏着那封信退到角落。李卫东也拿到了家里来的信,厚厚的一沓,相比之下,肖霄手中的信封显得格外单薄。

“怎么了?不是苏晨来的?”李卫东关切地问道。

肖霄摇摇头,撕开信封。母亲的信一如既往地报平安,说家里一切都好,父亲的身体有所好转,让他不要担心。信末才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苏晨母女安好,勿念。”

就这么七个字。肖霄反复看着这句话,试图从中读出更多信息。为什么是苏母代笔?苏晨为什么自己不写信?难道她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走吧,回去再看。”李卫东拍拍他的肩膀,“外面太冷了。”

回去的路上,肖霄一言不发。李卫东了解他的心情,也不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他走在积雪覆盖的小路上。

知青点是一排低矮的土坯房,每间住着六个人。屋里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只有一个简陋的土炕和一个小小的煤炉。肖霄坐在炕沿上,又一次展开母亲的信,逐字逐句地研究。

“别太担心了,”李卫东递过来一杯热水,“也许苏晨只是太忙了。上海那边现在也不太平,听说又有什么运动了。”

肖霄接过水杯,温热透过搪瓷杯壁传到掌心,却驱不散心中的寒意。

“她答应过会经常给我写信的。”他低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就算再忙,写几个字的时间总该有吧?”

李卫东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自己也正在为远在北京的女朋友最近来信变少而烦恼,只是没有肖霄这么严重。

晚饭是玉米糊糊和咸菜疙瘩,肖霄食不知味地扒拉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同屋的知青们聊着天,说着村里的趣事和家里的来信,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却更加衬托出肖霄的沉默。

饭后,他拿出信纸,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开始给苏晨写信。

“晨,我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你的亲笔信了。妈妈说你一切都好,可我还是担心。是不是生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告诉我,好吗?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笔尖在粗糙的信纸上沙沙作响,肖霄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斟词酌句。他描述了东北的严寒,描述了知青生活的艰辛,但更多的是表达对上海的思念,对苏晨的牵挂。

写到动情处,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想起离开上海前那个夜晚,在老图书馆里,苏晨在他怀里颤抖的身躯,她温热的泪水落在他颈间的感觉。他们曾经那么近,如今却相隔千里,连音信都变得渺茫。

“...我每天都在数日子,计算着回上海探亲的时间。还有一年零三个月,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回去看你。晨,一定要等我,一定要好好的...”

写完信,已经是深夜。其他知青早已睡下,鼾声四起。肖霄轻轻地将信纸折好,塞进信封,仔细地封好口。他在信封上写下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址——上海那条弄堂,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吹灭油灯,躺在冰冷的土炕上,肖霄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窗外,北风呼啸着掠过原野,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他的思绪飘向远方,飘向那个生他养他的城市,飘向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第二天一早,肖霄就冒着严寒走了五里路,到公社的邮局寄信。邮局工作人员告诉他,由于大雪封山,邮件可能要延迟一段时间才能发出。肖霄恳求了半天,多付了几毛钱,希望这封信能尽快寄出。

回知青点的路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肖霄拉紧棉袄的领口,低着头在风雪中艰难前行。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

“肖霄!等等!”

他回头,看见李红梅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来。她红扑扑的脸上挂着雪花,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你怎么去公社了也不叫我一声?”她喘着气赶上来说道,“我本来也要去寄信的。”

肖霄勉强笑了笑,“起得早,就没打扰大家。”

李红梅与他并肩走着,注意到他情绪低落,小心翼翼地问道:“又去给上海寄信?”

肖霄点点头,没有多言。

“她...还没回信吗?”李红梅试探着问。

肖霄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妈来信说她们都好,可苏晨自己就是不写信。”

李红梅的眼神复杂起来。她既为肖霄感到难过,又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自从来到东北,她就对这位上海同乡产生了好感。肖霄的坚韧、才华和偶尔流露的脆弱,都让她心动不已。但她知道,肖霄心里只有那个远在上海的姑娘。

“也许...也许她真的有苦衷。”李红梅斟酌着词句,“上海那边形势复杂,写信也不方便。你别太担心了。”

肖霄苦笑着摇摇头,“我能不担心吗?她一个人在上海,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风雪越来越大,李红梅不小心脚下一滑,肖霄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她。

“谢谢。”李红梅轻声说,手却没有立即松开。

肖霄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加快了脚步,“快点走吧,这雪越来越大了。”

回到知青点,李红梅邀请肖霄去女知青宿舍坐坐,她们那儿刚烤了红薯。肖霄本想拒绝,但想到回去也是面对空荡荡的宿舍和漫长的思念,便点头答应了。

女知青宿舍比男知青那边整洁许多,墙上贴着报纸剪花,炕头上还摆着几个手工做的小布偶。几个女知青正围在火炉旁烤火,见肖霄进来,都笑着打招呼。

李红梅递给肖霄一个热乎乎的红薯,在他身边坐下。红薯的香甜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诱人,肖霄道了谢,小口吃起来。

“肖霄,听说你昨天又收到家里的信了?”一个叫小芳的女知青问道,“上海现在怎么样?听说那边可热闹了。”

肖霄简单说了说母亲信中提到的情况,避开了苏晨的话题。但女知青们显然对浪漫故事更感兴趣。

“你那个在上海的对象呢?她怎么样?”另一个女知青直接问道。

肖霄的表情僵了一下,低声说:“她很好。”

李红梅见状,赶紧打圆场:“哎呀,你们别八卦了。肖霄,尝尝这个,我自己腌的咸菜。”

接下来的时间里,肖霄心不在焉地参与着女知青们的闲聊,思绪却早已飘远。他注意到李红梅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担忧和某种他不敢深究的情感,这让他更加不安。

下午是政治学习时间,所有知青聚集在会议室,听队长读报纸,学习最新指示。肖霄坐在角落里,表面上认真听讲,手指却在膝盖上无意识地划着“晨”字。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悄悄在上面写起诗来。这是他为苏晨写的第二十三首诗了,每一首都在诉说思念和爱意。他计划着等回上海探亲时,把这些诗亲手交给她。

“肖霄同志,请你谈谈对刚才那段话的理解。”队长的声音突然响起。

肖霄猛地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慌乱地站起来,根本不知道刚才队长说了什么。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我...我认为我们要深刻领会精神,落实到实际行动中...”他支支吾吾地说。

队长不满地皱起眉头,“肖霄同志,政治学习不认真,思想就会滑坡!今晚写一份检讨交上来!”

肖霄低下头,羞愧难当。更让他难受的是,他注意到李红梅正用担忧而同情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没有她,你连学习都专心不了”。

会后,肖霄被队长留下来单独谈话。队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东北汉子,平时对知青们还算照顾,但最讨厌他们在政治学习上开小差。

“肖霄啊,我知道你惦记上海的对象,”队长语重心长地说,“但咱们来到这里,就是要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不能整天魂不守舍的!”

肖霄低着头,“队长,我知道错了。”

队长叹了口气,“你也别太担心了。上海来的信慢,这大雪封山的,邮件不通很正常。我媳妇儿去年这时候给我来信,两个月才到!”

回到宿舍,肖霄拿出信纸写检讨,但写了几行就写不下去了。他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空落落的。

晚饭后,李卫东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我打听到个消息,说不定能帮你。”

肖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听说公社邮电所有个工作人员下个月要去县里开会,可以帮忙带信寄出去。这样就不用等邮递员来了,信能早点到上海。”

肖霄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什么时候?我再去写一封!”

李卫东按住激动的他,“下个月五号。你别急,有时间好好写。”

这一夜,肖霄又一次在煤油灯下写信。这一次,他写得更加恳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质疑。

“晨,如果你还爱我,如果你还在乎我们的感情,就给我写封信吧。哪怕只有几个字,告诉我你安好。这样的沉默让我害怕,让我开始怀疑我们的约定是否还作数...”

写到这里,他的笔停顿了。他不该这么写的,这像是在责备苏晨。可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和失落。三个月没有她的亲笔信,这太不正常了。

他又想起母亲信中的那句话:“苏晨母女安好”。“母女”这个称呼让他隐隐觉得奇怪,母亲以前都是说“苏晨和她母亲”的。难道只是笔误?

肖霄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重新拿过一张信纸,决定重写。这次,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但字里行间仍然透露出不安和渴望。

信写完时,已是凌晨。肖霄轻轻推开宿舍门,走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雪已经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清冷的光辉。远处,黑黢黢的白桦林静立在寒夜中,像是沉默的守望者。

他突然想起离开上海前那个夜晚,他和苏晨在外滩的约定。黄浦江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泪光。

“不管时代怎么变,我们都要在一起。”她当时这么说,声音轻柔却坚定。

可是现在,连一封信都成了奢望。时代的变化比他们想象的要猛烈得多,千山万水的距离比他们预计的要遥远得多。

“晨,你到底怎么了?”肖霄对着南方的天空喃喃自语,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他不知道的是,在同一片月光下,远在上海的苏晨正抱着他们的女儿,望着窗外同样的月亮,泪水无声地滑落。她写好的信堆了厚厚一沓,却因为母亲的阻挠和地址的变动,永远无法寄到爱人的手中。

命运就这样开着残酷的玩笑,让两个相爱的人近在咫尺般思念,却远在天涯般无法相连。而误解的种子,已经在肖霄心中悄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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