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下午快到解散的时候，训练要稍微轻松一点。
都是为了团结同学，让陌生的同学相互认识，各个教官组织了一场对唱，顾言甚至被另一个班的女生邀请合作一首情歌。
不过被他婉拒了。
“老顾，那女生长得不赖，干嘛拒绝！那么好的机会。”
陈轩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个独自唱完情歌回到班级的女生，颇有些遗憾。对方样貌跟女朋友宿舍的赵莘不相上下。
班花一枚。
换做是他，估计早就上去了，反正林云竹的班级没有在这儿，而是靠近体育馆，不怕被看到。
一旁，顾言盘腿端坐地上，腰身挺的笔直，双手慢悠悠的整理帽子没回答。
他脑子里全是系统下发的那两项任务。
等到夜训结束，李教官宣布解散的时候，一个个方队的学生脱缰野马似得，摘下帽子有的抛上半空，有的勾肩搭背飞快奔向宿舍。
夜幕降临。
“顾言。”
陡然一道声音叫住也准备离开的顾言，偏头看过去，李教官正朝他笑着，“下午的话，我还记得。等会儿到教室宿舍楼那边找我。”
教官住的地方，就在教师宿舍一楼空余的几间房。
楼后面是一条景观石板铺砌的林荫小道，很少有学生从这里过，老师也基本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散步。
顾言回了一趟宿舍拿上手机，随后到超市买了一条华子，来到宿舍楼，很快联系到了那个李教官，他把烟递过去的时候，那个教官笑的嘴角都合不拢。
“跟我来。”
他带着顾言到了宿舍楼背后那条小路。
顾言就在一旁站定，李教官还是一身迷彩服，他走到前方差不多七步远的距离，摆开了格斗架势。
军中不会练什么传武，而是更加实用的击杀技巧，路灯昏黄的光芒之中，他双脚沉稳，双臂已经挥开，每一拳都充满了力道。
跟快抖视频里，那些弯弯特种兵的格斗操，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充满了男人该有的阳刚之力。
双拳呼啸，鞭腿、扫堂腿……毫不停歇的展露出来，从七步的距离，一直打到顾言身前。
灯光倾斜在两人身上。
“你跟着我试试。”停下动作，李教官示意顾言跟着他学。
“好！”
顾言后退两步，将李教官演示的一拳一脚努力记在心里，再打第二套的时候，他开始模仿对方的动作，李教官似乎也可以放慢了速度，让他能跟上。
过得好一阵，差不多十点左右。
李教官静立收气，目光朝顾言望去，看了他好一阵子，直到顾言也静立收气，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打的不错，感觉你有天赋。”
顾言回了一口气，“是教官教的好。”
“学这个干嘛？”
“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顾言心说他才做不出这些，可系统给他发布了这样的任务，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行吧，今晚到这儿，明天还想来的话，还是之前那个时候来找我。”
说完这些，李教官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递给顾言一支。
顾言是会抽烟的，高三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也会偷拿老爸的烟，但抽的不多。
他接过李教官递来的香烟，两人蹲在小径边上的草丛抽了会儿，又指点顾言刚才的动作，便让他赶紧回宿舍。
这边，顾言刚上五楼，还没回宿舍，楼道里全是汗味以及脚臭味，那股浓烈的臭气，饶是他也忍不住想要反胃。
502宿舍里，一进门，里面的味道跟外面过道差不多。
不过，大伙已经习惯了，刘平、秦牧五人早就累瘫在床上一个个的嚷嚷想要揍教官一顿。
当然，他们也只是说说，谁也不敢真去那么做。
听到顾言进门洗漱的时候，黑大个儿陈庆猛地坐起来，“老顾，今天你偷偷跟李教官说什么，解散吃饭都不看不到你，去哪儿了？”
陈轩下午的时候偷懒搬水去了，不知道这回事。
“我草，老顾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难怪你不跟女生亲近，怕不是对咱们宿舍……”
宿舍里其他人下意识的往后伸手捂住屁股，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
“滚。”
顾言没好气的吐出一个字，过去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倒映的帅气五官，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至于跟教官说什么，他没必要弄的人尽皆知。
宿舍几人见他不说话，也不好追问下去，毕竟男生不会那么八卦，但不免偶尔会猜测顾言跟李教官有什么秘密。
“老顾，你不觉得累啊，感觉你回来，一副没事儿人一样！”早就累瘫的赵振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门口床位上的陈轩也不说话了，而是将将这个疑惑编造另一个故事，当笑话一样发给女友林云竹，后者正躺在床上敷面膜，看到手机弹出的短信，她原本不想理的，粗略看到信息上提到顾言二字，忍不住点开。
白白的面膜下面，红唇微翘。
林云竹回了：【神神叨叨】后，转头朝正从厕所出来的江柔说道：“你家顾言跟李教官有猫腻。”
“嗯？”
江柔愣了一下，“什么有猫腻，跟谁？”
“教官啊，还高冷呢，说不定私下求教官，给他开绿灯不用军训。”
林云竹语气不屑，看上去高高大大，那么帅气一个男生，要是低三下气去哀求教官，那真的是够了。
“我才不信。”
江柔也被这个消息弄的有些懵逼，不过她才不会轻信别人说的，自己有判断能力，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就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她回到床上躺下，赶紧摸出手机给顾言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顾言，刚刚听林云竹说你贿赂教官，不想军训？】
【没有的事】
【那就好，我就说你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男生】
【谢谢，信任。】
顾言在床上回复这条短信便不再理会江柔，将手机关上，塞回枕头下面，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断回想刚才李教官教的那些动作。
成年人满状态的4点精神在这时就体现出来。
来来回回不断回想、模仿，都没有精神疲惫的感觉，一个晚上的回想，到第二一大早，天都还没亮，顾言就已经起床，在阳台来来回回的比划。
随后的时日，一个上午都在站军姿，到得下午四点休息的时候，各个班级方队与方队之间开始文艺表演，有才艺的男生女生都想拿到大学四年优先择偶权。
休息过后，一众学子熬到了下午解散，顾言去食堂吃了饭，不跟陈轩他们一起离开，独自一人来老师宿舍楼后面，他已经知道李教官的电话号码，就在小路长椅上拨通了电话。
不久，李教官如约过来，嘴里还叼着烟。
“开始吧。”
正说间，顾言却慢慢脱下迷彩服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
“教官，我想和你对练。”
“刚教出来的徒弟，就要跟师傅打了，行吧。”
李教官丢下烟头，走到顾言对面摆出了架势，两人用的都不是常见的军体拳。
周围没人经过，只有傍晚的蝉鸣声在最后一抹红霞里，烦人的嘶鸣。
知~~
知~~
……
蝉鸣声里，顾言脚下的橡胶鞋猛的一踏地面，保持前倾随时发力的身躯已经冲了过去。
拳头轰然打出。
视野那头，李教官双手一架，硬生生将这一拳接下来。
拳头触及交叉的手臂。
李教官的脸色微微一变，他这才发现这个学生好大的力气，格挡的前臂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