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温情脉脉,楼上洛寻透着水声,敏锐地听到了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眉头一挑,洛寻下意识的就知道这种时候究竟是哪一个催命的来了。
收拾好出了洗漱间,洛寻并不意外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人,只是平静的看向了自己新换了没多久的窗户。
窗帘挡住了,看不清具体的破损情况,但是看那碎玻璃又是一地,洛寻就知道自己的新窗户又光荣阵亡了。
洛寻冷冷的收回目光,他就没见过哪一个人拜访是这样来的,这人来一回,自己就要修一回玻璃,不知道的以为哪只鸟瞎了眼,非要往他窗户里撞。
“你又有什么事?”
琴酒阴翳的目光落在洛寻身上,面前的桌上落着一点反光的碎片,洛寻看着,对琴酒的破坏力没话说。
琴酒手中把玩着自己的爱枪,指尖虚扣在扳机上动了动,似乎是很想开枪,但是介于他想要杀的人不在这,最后只能松手。
“他刚走?”
洛寻脸色稍微平静:……这是又疯了?
如果是因为自己上次没治好,导致这个人发疯,那洛寻还是能忍一忍的。
不过那个可能,微乎其微。
洛寻:“谁。”
琴酒指尖点着冰凉的枪管,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杀意,金属色泽的枪口透着点点幽光,挑眉看着洛寻。
“你说是谁?”
“呵呵……我是忘了,你来者不拒,当然不记得。”
洛寻觉得琴酒这次疯的不轻,但是检查过后,发现没问题。
抬头看着目光疯癫的琴酒,洛寻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实力,琴酒这个样子,一看就疯的不轻,怎么可能没事。
可是来来回回看了不下三遍,琴酒的灵魂就是没问题。
洛寻沉默了。
虽然查不出来,但是他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于是洛寻便直接问了。
“琴酒,你这次是犯的什么病。”
琴酒看着这人坦荡的目光,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要将一切吞噬殆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病?”
琴酒突然暴起,猛的一拳挥出,这带着拳风毫无保留的一拳被洛寻牢牢攥住,不得寸进。
琴酒嗤笑一声,没打中也不意外。
“我还以为你废了,能被那种废物压制。”
洛寻微微侧头,毫不费力的按下琴酒的拳头。
“你这次是发的什么疯。”
琴酒眸光一凝,脸上的表情淡了很多,不再说话,冷嗤一声,毫不犹豫的动手。
洛寻拍来朝着自己面门来的这一拳,脸色也冷了些。
“今日是你盯着我,那日也是你偷看我与人谈话,该气的是我,我还没找你要个说法,你在我这发什么疯。”
洛寻侧身躲过琴酒一击,然而却不料琴酒一拳化爪,直接抓在自己手臂。
洛寻动作都是一顿,不是躲不过,是没想到琴酒居然真的会这么毫不顾忌的下手,根本没防。
他那枪的一个窟窿好歹还是和琴酒“共患难”留下的,琴酒却毫不顾及的抓下去。
寻常人打架都不会盯着瘸子那条断腿,琴酒倒好,专盯着伤口抓,真不愧是琴酒。
洛寻一掌拍在琴酒肩上,卸了他右胳膊,自己也随之脱困。
但是琴酒却疯的很,废了一条胳膊,眉头都没皱一下,另外一只手还去势不减。
洛寻都服了他了,一边应付琴酒,一边心想着以后镇静药物也要备上。
洛寻稍微失神,就听“滋啦”一声,右肩一凉,侧头一看,自己被琴酒扯断了一只袖子。
或许是手里总算抓着点东西了,琴酒没再发疯,洛寻也神色莫名的看着他。
“……算你疯的厉害。”
洛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不太适应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奇装异服”。
眼看着琴酒没有要打下去的意思了,洛寻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找衣服换了。
倒也没什么顾忌,洛寻就这样背对着琴酒换起了衣服,换到一半,洛寻转身看着琴酒。
“还打吗,不打了,刚好帮我换绷带。”
洛寻完全不怕吓到琴酒,他可是知道,琴酒自己对那些卧底下手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
琴酒手里还抓着那节断袖,听到声音,缓缓抬眼看向洛寻双眼。
洛寻把绷带扔给他,看到琴酒随手接住,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才拿着衣服上前。
不愧是久病成医,琴酒自己本来也是个不安分的,三天两头受伤,随手把自己胳膊接回去,包扎手法也是娴熟,很快就解决了。
洛寻道了声谢,然后换好了衣服,重新看向琴酒。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毛病。”
琴酒很想把手里的半截绷带砸他脸上,但是一想到这人半副骷髅模样的在自己面前站着……
“你还真是医术精湛,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死。”
“彼此,你这么疯,不也还活着,我这些年也算是修身养性了。”
琴酒皱眉:“你这些伤都是什么时候……”
洛寻把绷带收好,随口回道:“太多了,记不清了,三年?六年?应该都有……”
洛寻记得,只是懒得一点点回想,所以说这会记不清也没错,他此刻确实记不清。
“他那次是看你的伤?”
洛寻合上医药箱,“你说的是你在窗外用狙击枪瞄准镜瞄我,被我拉了窗帘的那一次?”
琴酒:…………
洛寻嗯了一声,“他和你不一样,当晚做了噩梦,我哄了好久。”
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琴酒和柯南就很无惧无畏,别说看了,你让他们动手都可以。
景光不适合看到那些。
偏头躲过琴酒的偷袭,洛寻都懒得问他这次发的是什么疯,头也不回的接过这半卷绷带一起收好,然后拎起药箱放回原位。
“发完疯,问你也不说,架也打了,玻璃也给我碎了,没病就早点回去。”
琴酒一手按着枪,目光冷冷的看着洛寻。
洛寻也不怵,任由他看。
“你那药都是废的。”
洛寻知道琴酒说的是什么,他在说自己制药那么多年,自己都救不了。
并不在意的捻了捻指尖,洛寻语气漫不经心。
“体质特殊,你不也是。”
洛寻说的是琴酒这超越本世界的身体生机,想佐证的是自己确实体质特殊。
琴酒却以为他说的是身体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实验的后遗症,顿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