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时,小兰正站在门口张望,米色连衣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看到苏宇的车,她眼睛一亮,拉着身边的园子快步走过来,身后跟着整理领带的毛利小五郎。
“苏宇!你们来啦!”小兰笑着打招呼,目光扫过车里的人,看到贝尔摩德时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点点头,“这位是……?”
“贝尔摩德,我的朋友。”苏宇简单介绍,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园子一钻进后座就咋咋呼呼地喊:“红子!你们也来啦!哇,这位姐姐好漂亮啊,是明星吗?”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朝她眨了眨眼:“算是吧。”
车子重新启动,朝着常盘塔的方向驶去。毛利小五郎坐在副驾驶,兴致勃勃地跟苏宇聊起常盘美绪的创业史,言语间满是赞叹;后座上,小兰和园子讨论着发布会的流程。
红子和贝尔摩德难得没拌嘴,前者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后者则靠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街景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车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哀坐在中间,翻着手机里关于常盘塔的资料,明美凑过去和她一起看,偶尔低声交谈几句。
抵达常盘塔时,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记者们举着相机严阵以待,礼仪小姐穿着统一的礼服引导宾客,巨大的气球漂浮在半空,印着“常盘集团新总部启用”的字样。
常盘美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入口处迎接来宾,看到毛利小五郎时,笑着迎了上来:“毛利,您可算来了。”
“哈哈,常盘,恭喜啊!”毛利小五郎拍着她的肩膀,把众人一一介绍给她,“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常盘美绪的目光在苏宇和贝尔摩德身上停留了片刻,笑着点头:“欢迎各位。发布会还有半小时开始,里面请吧。”
走进会场时,悠扬的交响乐在大厅里回荡。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宾客们穿着精致的礼服举杯交谈,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香水的混合气息。
苏宇的目光扫过人群,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传统的和服,手里拄着一根雕刻着富士山图案的拐杖,眼神阴沉地盯着台上的常盘美绪,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那人是谁?”苏宇低声问身边的常盘美绪。
“如月峰水先生,一位很有名的画家,擅长画富士山。”常盘美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不太赞成我们建这栋楼,说挡住了他看富士山的视线,之前还来抗议过几次。”
苏宇点点头,没再多问,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月峰水的眼神太过冰冷,不像是单纯的不满,更像是压抑着深仇大恨。
他不动声色地朝贝尔摩德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悄悄朝角落走去,假装欣赏墙上的画作,实则留意着如月峰水的动静。
发布会准时开始。常盘美绪走上台,拿起话筒准备致辞,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映在身后巨大的声幕上——那是块由无数LEd灯组成的巨型屏幕,原本是用来播放公司宣传片的,此刻却漆黑一片,像个巨大的黑洞。
就在常盘美绪开口的瞬间,苏宇忽然注意到声幕上方的横梁上,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钢丝正在微微晃动,末端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而如月峰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控制台旁边,手指悬在一个红色按钮上,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不好!”苏宇心里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
“常盘社长,小心!”他的声音在会场里回荡,同时一把将刚要开口的常盘美绪拽了下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如月峰水按下了按钮。声幕突然亮起,播放出扭曲的光影和刺耳的噪音,而那根钢丝猛地绷紧,原本悬在横梁上的绳圈瞬间落下——如果苏宇慢一步,常盘美绪此刻已经被吊在声幕前。
会场里一片混乱,宾客们尖叫着四散躲避,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
如月峰水看着被苏宇护在身后的常盘美绪,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转为狰狞的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杀人是不对的。”苏宇将常盘美绪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就因为大楼挡住了你的视线,就要夺走别人的生命?”
“你不懂!”如月峰水激动地挥舞着拐杖,声音嘶哑,“富士山是神圣的!他们这群商人,为了钱就敢亵渎自然,把那么丑陋的楼建在那里,挡住了我画了一辈子的风景!大木岩松、原佳明……还有她!都该死!”
他的话让众人都愣住了,毛利小五郎皱起眉头:“大木社长和原先生的死……是你干的?”
如月峰水没有否认,反而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是又怎么样?他们毁了我的富士山,就该付出代价!本来今天,她也该去陪他们的!”
贝尔摩德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控制台旁,关掉了刺耳的噪音和扭曲的光影,声幕恢复了漆黑。
她靠在控制台上,看着状若疯癫的如月峰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看来这位老先生,不仅喜欢画画,还喜欢当判官。”
苏宇没理会她的调侃,紧紧盯着如月峰水,防止他做出更极端的举动。
常盘美绪从惊吓中缓过来,看着如月峰水,眼里满是复杂:“如月先生,我知道您对大楼有意见,我们可以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没什么好谈的!”如月峰水打断她,猛地举起拐杖朝她冲过来,“你也去死吧!”
“小心!”小兰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园子拉住。
苏宇反应极快,侧身挡在常盘美绪面前,伸手抓住如月峰水的拐杖,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拐杖断成两截,露出里面藏着的刀刃。如月峰水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断成两截的拐杖,眼神瞬间变得空洞。
这时,佐藤美和子带着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住如月峰水。他没有反抗,只是喃喃自语:“我的富士山……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