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靠岸时,午后的阳光正暖。码头上风有些大,吹得女生们的发丝飞扬。
佐藤警官率先张开双臂抱了抱苏宇,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去好好休息,有空再聚。”转身时,耳尖悄悄红了。
园子大大咧咧地抱过来,力道不小:“苏宇哥,下次钓鱼我肯定比小兰厉害!”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跑开了。
小兰走上前,轻轻抱了他一下,声音温温柔柔的:“路上小心,到家了告诉我。”
有希子最后一个来,抱得又久又紧,在他耳边呵气如兰:“记得想我,我会去找你的。”
众人陆续离开,最后只剩下苏宇、明美、小哀和红子。
回到家时,玄关的灯应声亮起,地板光可鉴人,显然暗影兵每天都来打扫。客厅里的沙发垫摆放得整整齐齐,窗台上的绿植生机勃勃,丝毫没有久无人居的冷清。
“家里没食材了。”明美打开冰箱看了看,回头笑道,“我们出去吃晚饭,顺便买些东西回来吧?”
小哀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杂志翻着,目光却不经意地往苏宇那边瞟。
红子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钥匙:“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日料店,环境很安静。”
苏宇脱下外套挂好,看着眼前三个各有风姿的女生,笑道:“好啊,听你们的。”
出门时,明美自然地走到苏宇身侧,红子落后半步,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小哀走在最旁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却在苏宇转头看她时,脚步慢了半拍,悄悄跟上了半步。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起明美的发丝,扫过苏宇的手背,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红子适时开口讲起那家日料店的特色,声音清悦,打破了微妙的沉默。
路灯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流动的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默契,比晚风更温柔,比灯光更缱绻。
他们刚在饭店坐下,菜单还没来得及合上,玻璃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柯南和阿笠博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柯南脚步有些虚浮,扶着门框才站稳。
他的脸白得像张纸,眼窝微微凹陷,下巴尖得硌人,校服外套套在身上空荡荡的,像是挂在竹竿上。阿笠博士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嗓门洪亮却带着慌张:“店家,快!把你们这儿最补的、最管饱的都上一份!”
两人冲到邻桌坐下,柯南几乎是扑在桌上,看着菜单的眼睛亮得吓人,却因为虚弱,连抬手翻页的力气都快没了。
阿笠博士抢过菜单,手指在上面飞快点着:“亲子丼、鳗鱼饭、炸猪排、味增汤……再来三份寿司、两串烤鳗鱼!”
菜刚上桌,柯南就抓起筷子,几乎是狼吞虎咽。米饭混着酱汁塞进嘴里,咀嚼得飞快,嘴角沾着米粒也顾不上擦,喉结滚动得像要把自己噎住。
阿笠博士在一旁不停给他夹菜,自己也拿起一个炸虾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都怪我,最近研究新发明忘了做饭,让你跟着我受苦……”
柯南摇摇头,嘴里塞满食物说不出话,只是往嘴里塞得更急了,像是要把这些天缺的饭一口气补回来。他的手腕细得像根芦苇,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可眼神里全是对食物的渴望,看得人心里发紧。
旁边桌上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人小声议论:“这孩子怎么饿成这样?”阿笠博士听见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叹了口气,又给柯南加了一大勺鳗鱼:“多吃点,不够再点。”
柯南埋头苦吃,额角渗出细汗,却没有停下。一碗饭很快见了底,他又伸手去拿另一盘寿司,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场景哪里是吃饭,更像是一场和饥饿的搏斗,连空气里都飘着点让人心酸的味道,刚才还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沉甸甸的。
苏宇瞥见邻桌柯南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眉头悄悄皱了一下。他往明美、小哀和红子那边倾了倾身,声音压得很低:“快吃,吃完我们赶紧走。”
明美正夹着一块天妇罗,疑惑地抬头:“怎么了?”
“你看那小孩。”苏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柯南的方向,“那是柯南,跟他待一块儿,十有八九要出事——他在哪,案子就在哪,堪称行走的‘麻烦制造机’。”
小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她比谁都清楚柯南的“体质”。之前跟着他,光是处理各种突发案件就够让人头大了,实在不想再被卷入纷争。
红子则挑了挑眉,指尖无意识地转着银叉:“这么邪乎?”话虽这么说,她却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毕竟谁也不想好好的聚餐被突然冒出来的凶案打断。
苏宇见她们听进去了,又催了一句:“别慢悠悠品味道了,填肚子就行。你看阿笠博士都开始打包了,估计他也怕夜长梦多。”
果然,邻桌的阿笠博士正跟服务员要打包盒,嘴里还念叨:“柯南,吃不完的我们带走,别在这儿耗着了……”
明美三口两口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包站起身;小哀几口喝完碗里的味增汤,动作利落;红子也放下刀叉,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苏宇结完账,几人快步往门口走,路过柯南桌时,甚至能听到他嘴里含着食物嘟囔“好像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这往往是案件的前奏。
推开门的瞬间,苏宇长舒一口气,回头看了眼还在埋头苦吃的柯南,拉着明美她们快步离开:“幸好走得快,不然指不定等会儿就要被叫住录口供了。”
阳光洒在街道上,几人脚步轻快,仿佛甩掉了什么无形的麻烦,只有远处饭店的方向,隐约传来服务员惊讶的呼喊声——看来,苏宇的预感,总是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