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块五的豆子,柳左手愣是砍到了十块,有着嘴皮子,也算是个能人,不招进豆腐坊真是可惜了。
“啊——”
江步月张开双臂倒在床上,发出舒爽的谓叹,“你是想让他来帮赵三石?”
“嗯。”望朝点头,一边任劳任怨给她的小祖宗拖鞋泡脚,一边说道:“咱不可能一直守着豆腐坊,最迟三年我们就会走出向阳红大队,走出东省。
赵三石现在管事儿已经像模像样,但缺个能跟他打配合的副手。柳左手是块好料,可上次王小二那事,他反水太快,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儿。”
他把调查来的事跟江步月说了一遍,“你觉得这人能招吗?”
江步月很喜欢他这样有商有量的样子,笑着晃了晃脚丫,“招吧,王小二对他来说充其量就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确实没必要他牺牲自己的名声去袒护。
而且你说他是三道贩子,这类人往往更渴望稳定工作,更懂得感恩,再说……”
她说着,突然挺身坐起,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狡黠:“不是有我吗?你媳妇出马,你想让他变成啥样,他就能是啥样。”
望朝失笑,媳妇儿太能干,导致他总是间歇性忘记,他媳妇还有更为惊人的超能力。
他“啪”地一声双手合十,眉眼都笑弯了:“请媳妇儿赐我一个永不背叛的得力助手吧!”
江步月打了个响指,笑得灿烂:“满足你!”
没等多久,赵铁柱就把柳左手领进了豆腐坊。
柳左手一路上心里直打鼓,手心全是汗,还以为是上次跟王小二买豆子还没完,这些人要找他秋后算账。
直到进了院子,看到望朝和江步月脸上和煦的笑,他才稍微松了口气,却还是紧张得攥紧了衣角。
“找你过来,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望朝开门见山,“豆腐坊现在缺个能跑外、嘴皮利索的人,我看你就挺符合的。
跟赵三石一起搭伙,做我的副手,每月除了工分,再给你加五块钱补贴,你看咋样?”
柳左手当场就愣了,眼睛瞪得溜圆,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公社下的生产队,就他们这几个在山沟沟里的难兄难弟最惨,没副业就算,土地产量也不高,大家虽然喊着“越穷越光荣”,可谁不想吃饱穿暖?饿肚子的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做三道贩子,也是没办法,就想多赚点钱给家里添口粮。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这点嘴皮子,就被人看重,还能当副手,拿额外补贴。
反应过来后,柳左手激动得声音都颤了,一把抓住望朝的手:“朝哥!您说的是真的?我、我真能进豆腐坊?”
“当然是真的。”望朝点头。
柳左手胸脯拍得“砰砰”响,声音洪亮地保证:“朝哥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绝对不学王小二那白眼狼!要是我敢有二心,出门就摔进冰窟窿,冻成冰棍!”
那认真又激动的模样,逗得望朝和江步月都笑了,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望朝见他态度诚恳,也不绕弯子,直接安排了第一个任务:“正好,豆腐坊每天产的豆渣有不少剩余,除了喂猪、堆肥、给工人带回家做饼,还能剩下将近一半,实在浪费。
豆渣富含蛋白质,是做酒糟的好原料,我们准备分出一半卖给酒厂,既能减少浪费,还能延长产业链,增加额外收入。你的任务就是把合作谈下来。”
柳左手赶紧追问细节,从豆腐坊现有的合作单位,到豆渣的产量、存储方式,再到望朝的合作底线,全都问得仔仔细细。
越问,他心里越有底,尤其是听到豆腐坊竟然跟部队有合作时,眼睛都亮了。
“朝哥!嫂子!你们放心!”柳左手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就凭咱豆腐坊的实力,我指定能谈个好价格回来,绝对不亏!”
随后,他跟着赵三石熟悉了豆渣的称重、存储流程,又拿上望朝写的资料,便干劲十足地往县城酒厂赶去。
安排好柳左手的事,望朝和江步月也准备出门了。
今天是给县城供销社交货的日子,第一次正式交货,他们俩和大队长特意一起出面,以表重视。
谁知刚出村没几里地,走到一处偏僻的山道时,突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来十个汉子,个个身材高大,手里还拿着砍柴刀,一下子就把拖拉机拦了下来。
为首的男人单手叉腰,把砍柴刀耍得“呼呼”响,恶狠狠地喊道:“把车上的东西留下,饶你们一命!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刚落,其他几人就冲了上来,有的想戳拖拉机的轮胎,有的伸手就要抢车斗里的货。
江步月当场就气笑了,光天化日,抢劫抢到她头上来了,好好好!
她悄无声息地发动异能,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汉子,脚下突然一踉跄,“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门牙当场掉了四颗,血顺着嘴角往下流,疼得他嗷嗷直叫。
刀疤身手敏捷地跳下车斗,就近抓住旁边一个汉子的胳膊,反手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汉子疼得惨叫起来,手里的砍柴刀“哐当”掉在地上。
望朝和大队长、赵三石也赶紧跳下车,跟剩下的人扭打起来。
江步月站在一旁,见还有几个汉子想偷袭望朝,当即又发动异能,几人突然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嗷嗷,那眼红得跟犯了狂犬病似的,疼的。
没几分钟,十个抢劫犯就全被打趴下了,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望朝走到为首的男人面前,蹲下身,用砍柴刀在为首男人的脸上比划着,语气带着嘲讽:“就你们这样的,也敢出来抢劫?说吧,谁让你们来的?想清楚了再回答。”
那男人缩着脖子,眼睛死死盯着镰刀,吓得浑身发抖。
眼看着镰刀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