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林默办公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规整的光斑。林默正对着电脑屏幕核对新材料生产线的数据，指尖在键盘上敲得清脆利落。陆景然歪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用她的平板玩消消乐，长腿随意架在扶手边，时不时发出“啧”的一声，也不知是关卡太难还是纯粹想引起注意。
「宿主，今日能量充足，是否需要开启‘工作效率倍增’buff？仅需消耗5点吐槽能量！」系统在她脑内播报，背景音是轻快的《卡农》片段。
“省着点用，”林默心道，“谁知道你哪天又突然宕机放《大悲咒》。”
「那是意外！核心处理器过热保护机制！本系统现在稳定得能去参加奥运会平衡木项目！」
林默懒得理它，正准备点开下一份文件，内线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是前台小妹，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林、林总！您……您最好看看楼下……顾、顾总他……”
林默皱眉，和陆景然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走到窗边。
楼下林氏企业大门前，围了一小圈人，指指点点的中心，正是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却顶着一头……七彩斑斓头发的顾衍。那头发颜色极其鲜艳，赤橙黄绿青蓝紫，层次分明，像打翻了调色盘，又像顶了个行走的彩虹糖，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夺目。
顾衍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崩溃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铁青，对着身边的助理低吼：“查！给我查！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往我洗发水里加了颜料？！”
「噗哈哈哈哈哈哈——！」系统在林默脑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弹幕瞬间刷屏，「彩虹独角兽霸总！自带杀马特光环！这bUG卡得也太有艺术感了！宿主快截图！年度沙雕新闻素材有了！」还配了个满地打滚的熊猫头表情包。
陆景然看着楼下，嘴角抽搐，好不容易忍住笑，扭头对林默说：“默默，看来顾总最近……审美挺跳跃啊，这是要走国际时装周前沿路线？”
林默嘴角也忍不住弯了一下，但随即蹙眉：“不对劲。”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林薇薇的连环夺命call。一接通，林薇薇堪比海豚音的尖叫就冲了出来：“默默！默默！出大事了！我家元宝！就我养那条柯基！它、它刚才蹲在狗粮盆前，用周杰伦的腔调给我来了一段即兴rap！押韵还贼溜！什么‘狗生艰难，狗粮太咸，隔壁泰迪眼神忒贱’！我的妈呀！我差点以为我熬夜熬出幻觉了！”
林默：“……”
陆景然凑近听得清楚，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叮！检测到世界规则异常波动！bUG指数三级跳！从‘个别现象’升级为‘群体性事件’！」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背景音换成了警报声，「扫描到多个非逻辑节点：顾衍头发色素细胞无限增殖、柯基犬声带结构临时覆盖人类语言中枢、还有……等等！宿主你们公司三楼茶水间的咖啡机，刚才拒绝了制作美式咖啡的指令，并表示它现在只提供黑糖珍珠奶茶，全糖去冰！」
林默立刻抓起内部电话接通行政部，得到的回复是咖啡机确实“叛变”了，不仅只出奶茶，显示屏上还滚动着“咖啡是打工人苦涩的眼泪，奶茶才是治愈心灵的甜药”之类的诡异标语。
陆景然摸着下巴，眼神亮得惊人：“有意思。这世界……开始不讲基本法了？”
「宿主！这不是个例！本系统连接到外部网络，发现类似报告正在激增！城西公园的喷泉喷出来的全是可乐，东区图书馆的书每一页文字都变成了表情包，还有更离谱的，早高峰的地铁居然开始随机传送乘客，有人从城南一脚踏进去，出来直接到了城北动物园的猴山面前！」系统语速飞快，「初步判断，原书世界底层逻辑因主线剧情持续偏离，开始出现结构性崩坏！简单说，这个世界要‘卡带’了！」
林默心头一沉。她想起系统之前警告过的“世界线修正机制”和“抹杀风险”。难道，这就是崩坏的前兆？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项目经理抱着一叠文件脸色发白地进来：“林总，陆总，出问题了……我们刚收到的所有供应商合同，条款里的数字……全都变成了水果名！违约金写的是‘十个榴莲’，付款周期是‘香蕉成熟期’！这、这怎么签啊？”
陆景然接过文件翻看，越看笑意越深，最后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香蕉成熟期？还挺有创意。告诉法务部，按市场平均香蕉成熟天数折算成工作日。”
项目经理：“……啊？”他看向林默。
林默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按陆总说的，做个临时换算标准。另外，通知各部门，今天所有非紧急会议暂停，全力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项目经理晕乎乎地出去了。
陆景然走到林默身边，靠在办公桌沿，低头看她，语气带着点兴奋：“怕了？”
林默抬眼瞪他：“你觉得很好玩？”
“当然好玩，”陆景然笑得像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猫，“规矩是用来打破的，世界是用来探索的。一成不变多没意思？现在这样，多刺激。”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林默耳边的发丝，“再说，天塌下来，有我陪你一起顶着。”
他话音未落，林默脑中突然清晰地响起另一个声音，带着点懒洋洋的揶揄：「其实默默瞪人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像只炸毛的猫，想揉。」
林默猛地一愣，下意识地拍开陆景然的手：“你闭嘴！”
陆景然无辜地眨眨眼：“我什么都没说啊。”
林默怔住。对啊，他刚才没说话！那她听到的是……
几乎同时，陆景然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看着林默，眼神古怪：「嗯？我幻听了？刚才好像听到默默在心里夸我帅？」
林默：“？？？”谁夸你帅了！
「宿主！宿主！检测到异常精神链接！」系统尖叫起来，虚拟屏上弹出复杂的波形图，「您和目标人物陆景然之间出现了非自主性心灵感应通道！目前信号强度微弱，且似乎……主要接收的是对方的吐槽和内心oS！」
林默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景然。
陆景然似乎也反应过来了，他试探性地在心里想：「默默今天口红颜色不错，挺衬她肤色。」
林默耳边立刻响起这句话，她脸一热，脱口而出：“陆景然！你胡思乱想什么！”
陆景然眼睛瞬间亮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他凑近林默，几乎要贴到她脸上，在心里疯狂输出：「哇！真的能听到！默默我能听到你心里夸我帅！你还说我胡思乱想！你脸红了！哈哈哈原来你心里这么关注我！」
林默被他一连串的内心弹幕吵得脑仁疼，又羞又恼，一把推开他：“离我远点！吵死了！”
「我不！我就不！」陆景然在心里得意地回嘴，表面上却努力做出正经表情，「这个bUG好！这个bUG妙啊！简直是促进感情交流的神器！」
「神器你个鬼！」林默在心里怼回去，可惜这单向通道似乎只能她接收，不能发送，「你再敢乱想，我就让系统把你脑子里的废料格式化！」
「宿主，本系统暂无此功能，」系统弱弱地插嘴，「而且，目标人物的脑内活动异常活跃，格式化可能导致数据丢失，包括但不限于他对您的爱慕值、保护欲以及各种少儿不宜的幻想……」
林默：“……”这破系统能不能闭嘴！
陆景然看着林默脸上红白交错、又想发火又强行克制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继续试探：「默默，你现在是不是在想‘陆景然这个混蛋’？」
林默瞪他。
「那就是了！」陆景然在心里打了个响指，「看来这心灵感应还挺准。以后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了，这算不算……负距离交流？」
林默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文件夹拍向他：“滚出去！”
陆景然笑着躲开，心情大好。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继续叨叨：「好好好，我滚我滚。默默别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我去看看楼下彩虹头顾衍走了没，顺便给你带杯奶茶上来？咖啡机出的，全糖去冰，治愈心灵哦！」
林默听着他渐行渐远、却依旧清晰的内心独白，气得想笑又无奈。她看着窗外，楼下顾衍的彩虹头还在阳光下闪耀，远处似乎传来若隐若现的狗rap声，整个世界仿佛一部即将宕机的老旧电脑，充满了荒诞和不可预知。
而最大的bUG，似乎落在了她和陆景然之间。
这混乱的世界，和这突然其来的“心声互通”，到底是更大的危机，还是……某种转机？
林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不管怎样，日子还得过，bUG还得修。
“系统，”她冷静地吩咐，“全面扫描世界异常数据，分析bUG产生规律和潜在风险。另外，给我查查，怎么屏蔽或者控制这个见鬼的心灵感应！”
「收到！全力扫描中……警告！检测到更大规模规则崩塌即将发生！源头……未知！」系统的警报声再次尖锐起来。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聚集起了奇怪的七彩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