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大，时瑜坐在飞行器上沉默。
“怎么？被吓到了?”原靳开着飞行器，见到时瑜的脸色出声询问，“我可不会安慰人。”
“是血腥了一点，但他该死，你要是被吓到，睡前吃点安神的东西。”
时瑜：“……只是觉得不对。”
原靳不明所以：“不对?不对在哪？”
时瑜没有回答他，而是伸手摸向自己耳后，取了一个东西下来。
黑色的一点点，痣一样，是伊莱希汀放在她耳后的定位器。
“你怎么会有这个?”原靳瞥了一眼，“这东西基本都是军用，可不在市面上流通，搞到它要费不少力气，兼具定位和录音录像功能。”
“录音录像?”
时瑜想起来她扶着音音时，看到了音音耳垂上有一颗痣。
边缘相对规整，大小和她手里这个一模一样。
当时事发紧急，众人都在忙着和伊恩琼森以及他带来的人交手，场内人注意力基本在伊恩琼森身上。
除了时瑜和艾菲莉特，现场没人和音音有近距离接触，而艾菲莉特因为是alpha，也在给音音披上衣服，带着她脱离险境之后，就礼貌的保持了一定距离，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
只有时瑜扶音音时近距离看了她一眼。
她看起来孱弱又可怜。
但杀人杀得太顺畅了。
音音虽然打着抖，手法也很生疏，一下接一下，完全是被逼到极点后的大爆发。
可她第一下，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挖出了伊恩琼森的眼睛踩碎。
说一不二就挖人眼睛——能有这个心理素质的人，会任人折辱到那种程度吗？
而且，后颈的标记。
如果时瑜没有记错，alpha对omega进行标记，需要咬破omega的腺体，注射信息素，并且因为是永久标记，这个时间会相对久。
时瑜又开口：“网上能搜到永久标记的图片吗？”
原靳：“?这属于隐私吧，谁会把这东西放网上。”
“那你知道它长什么样吗？”
原靳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不知道。”
时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原靳：“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标记过omega!临时标记永久标记都没有!”
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要炸了，时瑜换了个人问。
她当着原靳的面打了通讯给伊莱希汀。
那边很快就接起：“怎么了?”
时瑜单刀直入：“你知道永久标记吗？”
伊莱希汀：“……?”
“你那里有不侵犯他人隐私的永久标记图片吗?越清楚越好。”
原靳：“……”
伊莱希汀足足沉默了三秒。
“原中将。”
伊莱希汀一字一句：“你最好跟我说清楚，今天带她到干什么?”
原靳：“……这回我真没有。”
时瑜在家看了一个倍速版的生理卫生科普片。
“成结……永久标记……”
她口气平淡：“成结是?”
无人招待，于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的原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伊莱希汀：“……”
普遍性的发问没用，时瑜直接选个对象问，她看向旁边无所不知的首席：“是什么？”
伊莱希汀：“……”
他把手伸向了时瑜平坦的小腹，很轻地按了一下：“生理构造上，omega在这个位置有生殖腔。”
“哦，我是beta，我没有。”
伊莱希汀顿了一下，接着道：“腔内成结，腺体标记，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就是永久标记。”
“意思是成结没有外显特征?”
“没有。”
“好。”
时瑜直接跳过了这一段，看了关于标记的介绍。
看到永久标记的生成图时，她暂停了下来。
音音是omega，她的标记符合图片上介绍的所有特征，唯有一点时瑜有些怀疑。
她看着屏幕，对一旁的伊莱希汀伸手：“你咬我一口。”
伊莱希汀：“?”
原靳：“??????我还在这!”
时瑜不管他：“看不下去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不是，你要干嘛啊？”
时瑜把自己的怀疑同二人说了。
原靳皱眉：“她可能是演的?那你由着大家把伊恩琼森杀了?”
“他骚扰过应怀瑾和如是。”时瑜道，“如是和我说过他的风流恶行，他并不无辜。”
“的确。”伊莱希汀道，“原中将久在军区不知道，伊恩琼森那点事不算是秘密，不过大家都不放在明面上说。”
他看着时瑜的光洁的小臂：“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咬自己的手吧。”
“不，你是alpha，看不出什么来，你咬我一下，我看看会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是他咬?”原靳站在沙发后，“我也是alpha，我也有牙。”
“你的咬合力堪比成年鬣狗。”伊莱希汀冷冷道。
时瑜的小臂已经碰上了伊莱希汀嘴唇：“就以标记的力度咬。”
伊莱希汀只得张嘴，咬了一下她的手臂。
时瑜一点也没觉得疼：“这不是正常力气吧？”
她不是很懂标记需要多大力气，此刻就有些疑惑：“标记就这么点力?”
原靳不放过任何一个攻击伊莱希汀的机会：“也可能是伊莱首席柔柔弱弱不太行，要不我来?”
伊莱希汀加了点力道，时瑜感受到手臂传来轻微的痛意，对方松了口。
他平日淡色的嘴唇有些变得有些红：“好了。”
时瑜手臂上留下来一个牙印，她指了指，再度确认：“标记咬腺体也是这样咬?”
“是。”
时瑜看着手臂上的印子，伊莱希汀是收着力咬她的，同样会留下一圈陷下去的痕迹，而腺体皮肤比手臂皮肤要细嫩脆弱得多。
就白日里发生的事情来看，伊恩琼森显然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
永久标记只需要一次。
伊恩琼森说昨天……
痕迹的深度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