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父母当到这个份上，也不知道还能说点儿什么好了。
陶思敏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她的爹妈没有任何期待了，这次至少跟翁若华说好了，把回去高考的事儿给定了下来，也算是很好的进展。
陶莹没有第一时间接到这个消息，因为她又被王芳给坑了。
王芳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还真去找了个律师，那律师看起来就居心不良，因为一直在引导王芳说很多关于陶莹的不实信息，还开了个直播，在网上引导舆论去网暴她。
陶莹本来还不知道的，还是因为跟小李一起在客人家做卫生的时候，听到女主人在看直播，偶然听到的。
小李特别生气：“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女主人平时没什么别的事儿干，就爱刷点儿直播，听小李这么说，就非常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是在胡说八道呢？”
陶莹手里的活儿还没停下来，顺嘴说了一句：“因为他骂的陶莹是我啊。”
女主人一下儿就激动起来了，她一溜烟从沙发上蹿过来，盘腿坐在陶莹正在擦的那块玻璃边上的躺椅上，问：“您爸妈是不是那种很典型重男轻女的父母啊？”
“您都看出来啦？”
陶莹已经非常习惯了：“这几个月一直换着派出所来找我麻烦，我所有自证的资料都交了多少出去了，他们有这个功夫，为啥不去找个班儿上上呢。”
女主人也觉得是啊：“其实北京现在特别缺家政阿姨，好的家政阿姨一干都能干很多年，市场上都不流通的！您妈妈在直播间说的这话就很自相矛盾！”
“是啊，她如果真的很努力，这些年挣得都能比我多了，”陶莹笑了笑，“但之前那些年我太傻了，要啥给啥，谁还费那劲出去工作呢。”
女主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李：“看你们二位应该学历都不低的吧？”
“我们俩都是现在一片树叶落下来都能砸中三个的大学生，”小李说出来都觉得好笑，“坐办公室吧挣得不多，就是看起来光鲜亮丽点儿。”
陶莹也说：“但其实工作就是工作，都是靠自己本事挣钱，不明白有什么丢脸的。”
女主人好奇：“你们俩之前就认识吗？”
“我俩之前就是同事，现在大踏步改行了还是同事。”
“那你们以前就没干点儿别的？”
“给棉花娃娃做过衣裳，还去摆摊儿做过点儿小买卖，只是干不长久，不怎么挣钱。”
“看你们俩年龄，家里还有孩子吧？”
“孩子都快中考了呢，”陶莹把玻璃擦完了，收好了工具，又开始给家具擦灰，“所以要更努力，为他创造点儿更好的学习环境。”
那律师带着王芳还在直播间胡咧咧，女主人听不下去了，直接在弹幕上开始揭穿他们，还在不停试图连线。
但是那律师就是为了起号，根本不怕有争议，刚好有一批人是很多律师的直播切片都会看的，不怎么费劲，就把之前陶李到处连线的故事，和王芳这个故事对上了。
大家都很义愤填膺，那律师却在跟这家的女主人连线的时候敏锐地发现了她正和陶莹在一起，就一直在话里话外套她们现在的地址。
女主人当然不肯说了，也有很多粉丝在骂律师这个行为就是在知法犯法，直到后来有人说：“你根本不是律师吧？有从业资格证吗？在哪家律所工作？”
主播就当没看见，根本也不回答，还在一个劲儿地试图引诱陶莹发声。
陶莹听个乐儿，手里的活儿可没耽误。
到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活儿干完了，陶莹去洗了把脸，小李把东西都收拾好，这时候女主人才问：“陶莹，你要说两句吗？”
她满脸都写着“趁我还连着线，快为你自己辩驳两句啊”。
陶莹工作都完成了，这时候说什么也不影响，她想了想，才对着女主人的手机说：“其实真相是什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冤枉我的人最明白我受着什么样的冤枉。”
王芳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开始乱骂，而且骂得非常难听，直播间的热度空前高涨，之后连续好多天切片都到处传。
季岚也刷到了这件事，连忙打电话联系陶莹，但陶莹这时候正在上钟，等事儿全都干完了她才给季岚回电话。
“季姐，有什么事儿吗？”陶莹问。
“莹儿你没事儿吧？”季岚关心地问，“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么难……”
陶莹这才知道，季岚应该是知道了王芳和陶李的事儿。
“我还成，季姐，甭担心我。”
“你现在……”季岚犹豫了一下才问，“在哪儿干活呢？”
“我现在干家政呢，”陶莹乐呵呵地说，“您甭觉得干家政不体面，我觉得挺好的，干完晚上回去倒头就睡，失眠都好多了。”
季岚总觉得她在强颜欢笑，再开口的时候直接说：“我开了家餐厅，要不你上我这儿来干……”
“不用了季姐，我们一家子住您的房子就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而且我现在是跟朋友一块儿干家政，我俩跟公司签了合同的。”
“我替你交违约金！”
“真不用了季姐，”陶莹笑吟吟地说，“我这份工作干得还挺开心的。”
季岚还是不放心：“不行，我得亲眼看看你，啥时候有空歇一天，咱姐俩儿出来吃顿饭。”
“明儿我刚巧歇一天，您要不嫌弃，上家里来吃顿饭，”陶莹说，“您那房子我们一家住得都很爱惜，您也刚好看看。”
“上家里尝尝你手艺我当然乐意，但这就显得我像是要去检查房子了。”
俩人又说了几句，最后说定了时间，季岚还是上家里吃饭去。
陶莹回家就跟项安国说了这事儿，项安国说：“那成，买菜的事儿就交给我了。”
他跑外卖这段时间，身体壮硕了不少，现在夫妻感情也好了不少，不用吃望京小腰和韭菜了，就是得背着儿子。
夫妻俩都干着体力活儿，陶莹的脸色却越来越红润，小李都笑话她：“陶姐最近够滋润的啊。”
这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陶莹惦记着明天要请客，晚上就没敢闹，谁知道项修竹也刚好训练结束得早，项安国还遗憾呢：“一周就那么几天……今儿还浪费了。”
陶莹脸都羞红了，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还万种风情地横了他一眼。
把项安国给瞪爽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