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雪听着沈墨有些心虚而发颤的尾音，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睛倏地一亮，觉得有趣。
她唇角弯起一个更加玩味的弧度，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呦~可以啊沈同学！”
她故意用指尖轻轻划过沈墨的下颌：
“看来我们家小墨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呀~都敢跟我耍横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撑在沈墨身侧的座椅上，另一只手依旧勾着他的下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呵气如兰：
“那...光嘴上逞强多没意思...”
“你敢...再多占点吗？嗯？”
这直白又暧昧的挑衅，让沈墨的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座椅和她的气息困住。
见沈墨只是脸红耳赤、不知所措，她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亮光，忽然作势就要起身。
但不是离开，而是膝盖一顶，身体一旋，竟像是要直接面对面跨坐到他的腿上去。
整个动作流畅而大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性，柔软的身体和馨香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仿佛真的要将他就地正法。
！！！
沈墨被她这完全超出预期的、极具冲击力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头顶。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院长奶奶...我...我好像要变成大人了...
自己在想什么？！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情况？！怎么能...！
“等、等等！千雪！别！别这样！”
他瞬间慌了神，语无伦次地急声阻止，双手下意识地抬起，像是在抵挡又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拔高，甚至带上了点破音：
“这...这是在车上！不...不行！钟伯！钟伯还在前面呢！不行！绝对不行！”
看着他这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凌千雪动作猛地顿住，眼底的玩味却更浓了。
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故意歪着头，用更加戏谑的语气追问：
“哦？在车上不行？那...回家就行了？”
她红唇微勾，眼神里充满了“我看你怎么编”的兴味，刻意放缓了语速，意味深长地追问：
“回家...你想怎么样？嗯？说说看？”
！！！！！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他急得舌头都快打结了，拼命想解释，却越描越黑：
“回家也...也不是要...哎呀！我是说回家也不能...不是！我是说...我们回家...回家再说...不是！回家也不是要说这个...”
看着他这副慌到口不择言、满脸写着“完蛋了说错话了”的绝望模样，凌千雪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了一连串极其愉悦的咯咯笑声，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都伏在了他紧张得绷紧的肩膀上，差点喘不过气。
“哈哈哈...哎呀呀...瞧把你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脸，眼角都笑出了泪花，伸手宠溺地捏了捏他滚烫的脸颊，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纵容：
“唉...算了算了，不吓唬你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呢~这么不经逗。”
她终于放过了他，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那个差点要“霸王硬上弓”并把他逼到语言系统崩溃的人不是她一样。
笑声渐渐平息，车厢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凌千雪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多了一丝认真的探究。她微微调整了下姿势，目光落在他依旧有些红的脸上，轻声问道：
“沈墨，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墨闻言，也转过头，认真地回视着她。
他当然有疑问，还很多。那个“几年前”、“像一道光”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他会完全不记得？
但是，他看着凌千雪的眼睛，那里面除了认真，还有一丝是担忧和害怕触碰旧事的谨慎。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疑问暂时压回心底。
他摇了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只要你想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安安静静地听。如果你不想说，或者还没准备好，我也不会追问。我相信你。”
这句话，像最温暖的羽翼，轻轻包裹住了凌千雪心中那一丝关于过往的不安。
她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涌上难以言喻的感动和柔软。
她凑上前，快速地、带着响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宠溺：
“傻子...你什么时候能不那么乖啊...”
她真是又爱他这份全然信任的温柔，又忍不住想逗弄他。
沈墨被她亲得耳根更红，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我要真不乖了...指不定你还有什么招数呢...”
凌千雪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眼神里闪过一抹“你懂的”的危险又迷人的光芒，大大方方地承认：
“算你聪明~”
凌千雪抬头对前方驾驶座上一向沉默寡言、仿佛隐形人般的钟伯说道：
“钟伯，不去别墅了。改道，去‘那里’。”
钟伯通过后视镜恭敬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平稳地应道：
“是，小姐。”
随即，车辆在一个路口流畅地改变了方向。
沈墨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凌千雪：
“不回家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凌千雪重新靠回他怀里，脸上露出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准备坦白一切的温柔和期待。她故意卖关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地方。”
她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有怀念，有伤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即将揭晓谜底的释然和希望。
沈墨看着她眼中闪烁的、不同于往常的复杂光芒，心中的好奇被彻底勾起，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她带入更深层秘密领域的郑重感。
他不再多问，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轻声应道：
“好。”
车辆穿梭在夜色中，向着那个被凌千雪称为“很重要的地方”驶去，仿佛正驶向一段被时光尘封的、唯有她知晓的往事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