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还不断有黑气溢出。
他赶忙催动法力,将这些阴煞之气排出体外。
“溪灵这是去追那鬼物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韩月瑶的房间查看。
但让他稍微松口气的是,对方只是真的睡了,并没有遇到自己刚才的那种情况。
韩月瑶此时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陈政满头大汗跑来,疑惑道:
“发生了什么?”
“你方才可有听到唢呐声?”
韩月瑶表示没有听到过,周围还安静得让人可怕,所以不知不觉间她也睡着了。
这让陈政更加警惕,这脏东西恐怕不简单。
居然能让两人毫无察觉的时候让人昏睡,而且还能吸食人的阳气。
好在陈政和韩月瑶并非普通的修士,那邪祟一时间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韩月瑶大吃一惊。
也恰在此时,溪灵回来了。
陈政走到其面前道:“溪灵怎么样,可抓住那邪物了?”
“那邪物有点道行,我追了一路,眼看就抓住它了,可忽然一只好似龙的手爪朝我抓来,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它已经逃走了。”
“好似龙的龙爪?”
陈政也没想到此处竟然会同时有两只邪物,而且道行还不差,能从溪灵这位厉鬼手中逃脱掉。
就在此时,客栈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声音有些苍老。
陈政认出了这声音是来自唢呐县那老吏的。
“小道长!小道长!”
……
陈政等人走了出去,便看到神色恐慌的老吏。
周围也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不过他们只是远远的观望,并没有要踏进此处的念头。
他们对这间客栈的凶名是早有耳闻,没人敢靠近,只为了少沾染了晦气,让自己能够活够久一些。
“前辈你唤我何事?”
“小道长你刚刚救了我老头子一命,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留在此地,快快离开此地,否则会大难临头的!”
忽然那老吏原本空洞的眼睛有了色彩,不由自主的看向陈政等人的后面,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大喊一声后,整个身体都摔倒在地。
“前辈你能看得到?”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这时远处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这衙役好像是县里唯一一个捕快了吧?”
“哎,发生这种事我们也没有办法,说不定今晚我们当中就有一个死去,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陈政将老吏扶起,“前辈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不必害怕,这些邪祟不敢对你怎么样。”
老吏似乎感受到那种冥冥之中的恐怖存在在这位年轻道长一句话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看到一只鬼,它四窍流血,好像在述说它死得好冤。”
“只是一只鬼吗?还有没有其他的?”
“没有。”
“那你可知,此地为何一直大旱?”
“我不知道,早在三年前唢呐县就已经不下雨了,随后此地便连连发生怪事,县里的人都无辜死去,很多人都逃离了此地,像我们这些晚走的,根本就走不了……”
在老吏口中,陈政得到了这县里更详细的一些情况。
原来此地本不叫唢呐县,而是原是福龙县。
此地原本是一块气韵十足的地方,数百年来。
这福龙县出了不少人才,堪称是人杰地灵,而且更是一个繁华至极的县城。
可自从三年前这客栈起了一场人命案后,气运旺盛的福龙县便灾祸连连,连续三年都未曾降过一滴雨。
更可怕的是许多百姓晚上都会听到唢呐声,而后不断的有人陆续死去。
郡城官人也曾派人来查过,这客栈的命案是否与大旱、唢呐声、百姓无辜死去有关。
但一到这地方,这些官吏便会发癫至死,无一生还。
至此许多人都认为此地被邪气沾染了,纷纷逃离了此处,而后人们便把福龙县改为了唢呐县。
“这也对不上啊,溪灵方才看到的那只龙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溪灵开口道:
“我刚才确实是看到有龙爪,此地除了一只邪祟外,可能还藏着一条龙。”
“当今仙佛消失之后,世界根本没有真龙,溪灵妹妹你莫非看错了吧?”
溪灵摇头道:“我最清楚什么是幻术,我敢肯定,那龙爪是真实的。”
溪灵并非普通的厉鬼,而是可以让人陷入幻境中的厉鬼,做这一行的没人比她更懂幻境。
“不管怎么样,等引它出来再说。”
似是察觉到陈政等人不肯离去,老吏在哀叹一声后,便离开了。
韩月瑶喃喃道:“看来今晚未必能平静渡过了。”
而后她也不怕这客栈曾死过人,大步朝刚才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子夜,一间房间中炊烟袅袅,陈政捧着一本书在烛火下读着。
说是看书,实则他的神识不断在探查着四周。
哪怕有一只蚊子飞过也休想逃过他的法眼。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都未能捕捉到什么。
“难道这邪祟知道溪灵不好对付,所以不敢抛头露面?若它一直躲着,我也拿它没办法啊。”
他的天眼神通虽然能看破一切虚妄,克制幻术和变化之道,但若是对方用了什么隐藏气息的办法。
那可能就会瞒过他的天眼神通。
然而就在陈政以为它不敢出现而感到有些失望之时,外面突然再次响起了唢呐声。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
这次的唢呐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人的嚷嚷声,在深夜里格外醒目。
陈政耳朵一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终于忍不住了吗。”
一条通往客栈的大道上,远处走来了一支送葬队伍。
他们一个个身着白衣麻布,脸色苍白,五官僵硬,双目无神,好似被夺走了灵魂的死尸一般。
他们将黄纸洒得漫天都是,吹出的唢呐声让人心生寒意。
丧队的中间,四个汉子抬着一个白色的棺木,他们每走出一步,地上都会留下明显的脚印。
然而他们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色恍惚地朝客栈走去。
陈政坐在房中等了许久,都不见那脏东西出来,四周只有唢呐声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