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大宅中,一道怒斥声如雷霆之怒般响彻整个宋府。
“到底怎么回事,陆德生为何突然被杀?”伺灵王语气暴怒,责问道。
宋浩心里有些发虚,原本是借陆明安名义让邪六老打探陈政实力,可不成想此人修为如此高。
不仅将邪六老一一斩杀,还如此记仇,竟将整个陆府都给灭了。
“我见过此人一面,是一位叫陈政的修行者,他修为比我高,未知道此人究竟何境界。”
宋浩躬身解释道,但他并未说出自己曾派人刺杀陈政一事。
“你说是陈...陈政?”伺灵王用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复问。
“正是此人!”
宋浩抬头望向伺灵王之时,发现其脸色很不对劲。
“难不成,伺灵王殿下认识此人?”
伺灵王脸上写满愤怒,阴沉至极。
“陈政,若是真是你,为何能在短短几日踏入修行,还能斩杀陆德生?
哼!一定是有高人相助,不然绝无可能发生此事。”
随即,眼眸却向安阳县外望去。
“不过,谁都无法坏我突破之大机缘。”
见伺灵王一味沉思琢磨。
宋浩僵硬的背很不好受,想直起身体缓解麻木,可余光望向伺灵王之时又老老实实拱着了。
“就汲取这么点死气,完全不够本王突破,再加上先前收集的灵水…灵水。”
伺灵王眼中一亮,猛然想起鹤仙峰的灵水,若是把鹤仙峰灵水都收集过来,正好弥补了死气的不足。
……
鹤仙峰
下山谷灵池之中,陈政整个人泡在水里,感受着灵水带来的清凉感,其散开的灵气也渐被陈政吸纳入体。
“我说方雨姐姐,你能不能别老盯着我不放,这会让我无法静心调养的。”
陈政望着目光不停朝自己看来的方雨,脸色如被脂粉抹红般通红。
方雨拿起玉石桌面的茶杯一饮而尽,握拳擦了擦将要掉落的茶水。
“陈公子,你老来奴家这边蹭吃蹭喝,奴家的灵水可要被你吸收完了。”
方雨玲珑小脚迈进灵池,来到陈政背后,伸出玉指轻轻划过陈政肌肤,她的动作很柔软,像是轻薄的棉纱拂过那般,让人无法察觉,酥酥麻麻。
穿一身白衫当灵水沾上之时,把她身体每一寸曲线都勾勒出来,露出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体。
尤其是胸部就像没穿衣服那般,让人看了面红耳赤。
“陈公子,要不奴家给你捏捏肩如何?”方雨声音带有妩媚,但又极其悦耳,仿佛身在妙音弹奏之地,令人陶醉其中。
若不是陈政意志坚定,对修道之心坚韧不拔,还真有可能陷入其中。
“多谢方雨姐姐一番好意,不过在下不喜有人在旁,还是不劳烦您了。”
说完陈政便往前挪步,挣脱束缚。
“无趣,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方雨本想起身离开,却看到洞口外径直站着一动不动的韩月瑶。
韩月瑶双手捧着一件叠好的灰色长袍,俏脸通红,双眼紧闭,显然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韩姑娘,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肯定有什么误会。”
陈政连忙摆手自证清白。
方雨法力驱动将身上灵水迅速蒸发,走到韩月瑶跟前,笑道:
“韩妹妹,你可别想太多,奴家只是见陈政疲劳过度,想为他捶捶肩罢了。”
“谁捶肩是用一根手指的,分明就是有鬼。”
韩月瑶收起通红的小脸,语气急促道。
“你还要泡到什么时候!”言罢,便将灰色长袍扔向陈政。
陈政接过长袍,灵池卷起一丈水浪,将陈政包裹起来。
“道袍!”
陈政本以为是普通长袍,没想到竟是件道袍。
道袍乃道宗弟子才能身穿之物,一般象征着道宗弟子。
可也不乏一些修行了微薄道行的野道士,身穿道袍打着替人消灾的名号,骗吃骗喝。
“这是三清老人家给你的,他现在挪不开步,便叫我把它带来给你了。”
韩月瑶眼睛瞪着方雨,没好气地解释。
方雨转身也不再看她,双手捂胸。
“行了,还是说说正事吧!如今安阳县外百姓已经撤离,陆德生已死,背后那位肯定坐不住。
你们猜他下一步会干什么?”陈政来到玉石桌,拿起另一个茶杯,抿了口茶,说道。
“他精心谋划这一切,肯定是不甘心。既然死气不足让其突破,那便以灵气做替代品,而寻常地方灵气薄弱,他必定会找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最好是…”
“最好是像鹤仙峰中这般灵气充沛的地方,将此地灵水通通取走,再加上此前积累的那些死气,便可让他突破阳灵境了。”
陈政喝完杯中茶,打断了韩月瑶的话。
“对,就是这样。”方雨没想明白,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早预料的模样。
“那便在此恭候大驾吧。”说完陈政朝洞口走去,望了下方眼,嘴角不由上扬了一下,一个跳跃来到下方。
“稳健点,多贴点,多贴点,还要藏好点。”
陈政不停往一个个苍老大松树的位置贴上各种符箓:五雷符、震邪符、天罡伏魔咒符,足足贴了上百张有余。
这是因为陈政对画符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只要是玄阶以下符箓,他基本上都能在几息内画出,并且效果要比一般玄阶符箓高出几倍。
“搞定。”陈政看着贴在苍松各种不起眼处的符箓,长长舒了口气,笑道。
说完,陈政转身欲要离开。
“你…你竟然会画符?而且种类还不少,就算是对符箓一脉精通的道宗弟子,没个十几载根本不可能触碰到此等境界,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韩月瑶望着各种符箓,愕然问道。
闻言,陈政顿了顿,掏出韩月瑶之前送自己的《修道经》,说道:“这多亏了韩姑娘的修道经,不然陈某连符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说实话,自己昧着良心说瞎话不太好吧,但不管怎么说,令封天书是我最大底牌,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
“什…什么?就凭一本修道经,就把它记载的各种符箓都画了个遍,而且还是玄阶符箓?”
韩月瑶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前几日还是个屁都不懂的人,现在竟有如此成就。
她瞪大双目,如看妖孽般看着陈政。
陈政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随即转身离开:“韩姑娘,待他未来之时还是先做好充分准备吧!我得接着修行了。”
“哎!别走啊,我还没问完呢!”
看着跑远的陈政,韩月瑶跺跺脚。
“若是他能效忠我武国,那武国国运必定翻倍,民心也会更加凝聚。”
韩月瑶思忖良久,似乎做出某种决定。她追上陈政。
“你想当官吗?”
“没兴趣。”
陈政摇摇头道。
“权利、钱财、女人,你都不感兴趣?”韩月瑶不服气,继续问道。
“没兴趣。”
韩月瑶食指指向陈政,赤红的眼睛如熊熊烈火般冒出火花:“你肯定有兴趣!”
“韩姑娘,你别问了,我真不感兴趣。
你所说的都是俗物,作为一名修行者,大道本不应如此之小。”
“武国建国多年,积累的修行资源无比庞大,你当真不考虑一下?”
陈政停下脚步,斟酌了片刻,随即说道:“此事日后再说吧!”
其实陈政还是有些心动,毕竟武国在整个中州都是顶尖的存在,其家底能不厚?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一直拉拢我效忠武国,想必你的身份不简单吧?”
韩月瑶玉臂轻拢,将翠绿的广袖掩于胸前,欺霜赛雪的面颊微微扬起。
一脸春风得意道:本宫乃武国三公主,怎样?规格够高吗?
陈政身形微震,喉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此前她也猜过此人,或是世家大族的掌上明珠,或是王公贵胄的娇女,却独独没料到眼前人竟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乃是当朝公主,据说这当今皇帝只娶了一个妻子,名为东离皇后,此后再无纳妃。
东离皇后一共剩下一女一子,女的便是皇帝的掌上明珠,男的便是当今太子。
“公主殿下身份尊贵,陈某只是一介庶民,实在受不起您的一番心意。”
陈政语气恭敬,显然是被其身份给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