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喜聚在太和楼,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金宝率先站起身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沈锦程看着手中酒,来到大乾十五年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喝酒。
古代的酒水虽然度数低,可他却觉未成年饮酒不好。
所以便从未尝试过,今日几人难得高兴,而且喝的还是果酒。
闻着还挺香甜,自己少喝点也无妨……
张耀祖看到沈锦程的小动作,眼睛一转轻咳一声道。
“咳,金宝,你我都已经弱冠,饮酒无伤大雅。
锦程和小茂还未成年…过早饮酒怕是不好!”
金宝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只顾着高兴了,竟然将这事忘了!”
沈锦程跟他们可是相差好几岁呢,平日里的老成持重。
显然已经让他们忘记沈锦程的年纪。
赶紧道,“对…对锦程你别喝了,我让小二给你上茶!”
沈锦程却轻轻摇头,“无碍,果子酒应当不会醉人!”
正好也试试自己这具身体对酒的接受程度!
张耀祖看向沈锦程露出无奈的笑。
罢了自己看着些就是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脚边已经放了好些个酒瓶。
一个个也都有些醉眼迷离,唯有张耀祖还有几分清醒。
沈锦程的脸上已经带上了几分红晕,配上那水光潋滟的眸子。
仿若坠入人间的桃花仙!
看的张耀祖心跳加速,不敢直视……
这时金宝拿着一个酒壶道,一脸神秘兮兮的道。
“我…我跟你们…说一个秘密……谁都不许往…往外说!啊!”
沈锦程突然举手,“我保证不往外说!”
钱小茂趴在桌子边道“对…对不往外说。”
金宝小声的道,“我娘……给我指了个通房!呵呵!”
到底是到了说亲的年岁,家里父母怕孩子不懂事。
提前做的安排,算是富贵人家平常之事。
沈锦程眸光一亮脑袋有些没有转过来!
钱小茂却猛然起身摇摇晃晃道,“切,这算什么秘密我…我…十五岁时就…就有通房了!”
“啊?小…小茂还是你厉害!”随即便是意味深长的笑。
沈锦程一脑袋问好,“通房是什么?”
两人相继一笑,“呵呵,锦程你还小等再过两年就知道了!
伯母定然会为你操办的……”
“对……”
呆愣愣的沈锦程点头应声“哦…!”
而一旁的张耀祖听到后心里却是莫名一阵酸楚。
眼神呆呆的看向对面的沈锦程!
金宝晃着脑袋,转向了他,疑惑道,“哎…耀祖……你…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对……对啊,耀祖你怎么都不说话?”
张耀祖快速的收回自己视线,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
岔开话题“哦…没什么…就是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以免家中亲人担忧!”
金宝向外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哦…是…是晚了…该回…回家了!”
很快在张耀祖的安排下金宝和钱小茂顺利的被书童扶上了马车!
这边阿虎扶着有些站不稳的沈锦程对张耀祖道。
“张公子,那小的先扶我家公子回府了!”
可还没走两步沈锦程就险些摔倒。
张耀祖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沈锦程倾斜的身体。
一股馨香混合着酒香冲入鼻间,张耀祖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心跳不由得加速跳动了几分,阿虎连忙道谢。
“哎…多谢张公子…!”
要不是张公子,他家公子定然得摔着!
张耀祖轻咳了一声,揽住沈锦程的肩膀道。
“无碍,锦程喝得有点多,我送他回去吧!”
感受着身旁人的的体温,张耀祖有了些许私心。
阿虎看了看张耀祖又看了看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沈锦程。
迟疑的点头,“呃…这…好的那就麻烦张公子了!”
片刻后,马车缓慢的行驶中,马车内传来沈锦程均匀的呼吸声。
还有张耀祖慌乱的心跳声,微微低头。
点点微光打在沈锦程脸上,如玉般晶莹白皙。
张耀祖的掌心微微沁出细汗。
曾几何时,他察觉自己对这位同窗有了别样的心思。
眼睛不自觉的跟随着他的身影,心情也会因为他的情绪而波澜起伏。
至此整个心都被他所占据,默默等待着他长大。
跟随着他的脚步,形影不离,想要将他整个人占为己有。
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
这样龌龊的心思和卑劣的想法让他深深的厌恶自己,却又克制不住自己靠近。
守护他等待他长大的那天……
手指颤抖的扶上那莹白如玉的脸,温声道。
“锦程…我等你长大……”再同你袒露真心。
昏睡中的沈锦程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竟然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
第二日天光大亮时,沈锦程才从宿醉的混沌里勉强睁开眼。
眼皮像坠了铅,刚一抬就被太阳穴传来的剧痛扎得皱眉。
混沌的意识如同浸了水的棉絮,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攥成团。
他扶着额角坐起身,昨晚宴席上的喧闹、杯盏碰撞的脆响渐渐浮上来。
忍不住低声:“真是大意——原以为古代酒水没有酒精便无碍。
竟也能把人醉得这般昏沉。”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装过。
每动一下都带着酸软的疲惫,他撑着床头慢慢挪下床。
嗓子干得发疼,扬声喊:“阿虎,进来。”
门外的脚步声立刻近了,阿虎推门时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见他醒了,忙躬身回话:“公子您可算醒了!小的这就去后厨端醒酒茶来,保准喝了舒坦。”
说着就要转身,却被沈锦程抬手叫住:“慢着,先不急这个。”
他指尖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昨晚……
我们是几时回府的?”
爹娘爷爷知道了他偷偷酒这乖儿子孙子的印象可就没了。
………
阿虎抓了抓后颈,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公子您昨儿喝得实在不省人事,宴席散了后,其他几位公子就先回去了。
您那会儿连站都站不稳,小的扶着您差点摔在台阶上。
还是张公子心细,特意绕路送咱们回的府。”
听到张耀祖沈锦程点点头,指尖的力道松了些,只淡淡应了声。
“哦,知道了。”
回头好好感谢他,晨光从窗棂漏进来。
落在他苍白的指节上,倒衬得那点宿醉后的倦意更明显了些。
轻轻摆手道,“罢了我还是先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