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哥都开出这么高的条件了，我怎么可能没兴趣。” 凌空笑得坦荡，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对政府部门的流程多少有些了解，哪怕是冒险者协会这种有 “特事特办” 权限的机构，流程也很少能像罗天说的这么快。
看来对方是真的看重自己。
说起来，他确实在认真考虑找个强大组织当后盾的必要性。
无论是换取适合自己的奇物，还是寻找队友，都相当有必要。
他对自己职业的强度有自信，但也没觉得到无敌的地步了。
就拿刚经历的地下城来说，倘若自己同时遇上三个墨刀水平的冒险者，情况就会变得棘手。
那些能达到墨刀水准的，应该都是各有各的绝活，真要是配合起来，自己应付起来必然吃力，落败的风险极大。
若是再多来几个，怕是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大概率会被围杀。
听到凌空的回答，罗天抬手看了眼腕表。
金属表盘在凌晨微弱的天光里泛着冷冽的光，指针清晰地指向四点。
“现在是凌晨四点，” 他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今天下午一点，准时来大阳市冒险者协会大楼，我们详谈具体事宜。”
“好。” 凌空点头应下，这正合他意 —— 他确实需要时间整理思绪，顺便恢复一下消耗的精力。
转身时，他看见王珂正靠在树干上玩手机，便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胳膊：“王教练，那我先撤了。”
“嗯。” 王珂抬头收起手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之前说的健身计划，我会发给你，从后天开始执行。”
“哦？具体怎么安排？” 凌空问道。
“每天上午六点，来威尔士的训练馆做基础训练。” 王珂说得干脆，眼神里带着点 “你逃不掉” 的意味。
凌空一听就皱了眉：“六点太早了吧？能不能往后推推，比如八点？”
王珂挑眉，一脸不解：“六点正是练体能的好时候，推到八点做什么？”
自己健身就很喜欢六点起来，这小子有难言之隐？
凌空挠了挠头，说得理直气壮：“起不来啊。”
王珂：“……”
他看着眼前这小子，他特么是怎么打赢墨刀的。
最终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行吧，八点，不能再晚了。”
“那没问题！” 凌空立刻笑开了。
王珂看着他的背影，又瞥了眼身旁的罗天，忍不住嘀咕：“这小子......”
罗天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没说话 —— 有棱有角，总比死气沉沉的好。
事情既定，众人便准备离开这片郊野。
下山的路不算好走，碎石子在脚下硌得慌。
山脚已经停了几辆警车，红蓝灯交替闪烁着，映得周围的树木忽明忽暗。
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守在警戒线旁，见到罗天和王珂，立刻迎了上来。
“罗队，王队。” 带头的警察敬了个礼。
王珂走上前，从系统仓库里取出装着尸体的麻袋和墨刀的骨灰罐，简单交代了几句案情细节，又在交接单上签了字。
罗天则站在一旁，偶尔补充两句关键信息，语气简洁明了。
对接完毕，王珂朝远处的凌空和冯曦扬了扬手：“你们俩可以先回去了，下午直接去协会大楼就行。”
凌空挥挥手示意收到，转身和冯曦一起往城区的方向走。
他打开手机给冯曦预约车辆，弹出来的新闻确是：“震惊！樱花国知名民间冒险者‘三倍晋安’死于结构已被探明的低危险地下城，樱花国当局正组织人手进行调查。”
知名冒险者也死得这么随意吗？
凌空叹息一下，迅速划掉了新闻。
打开了打车App。
“我也得赶紧回去了，”冯曦灵动的声音响起，捋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语气里也带着一丝忙碌后的疲惫。
“公司那边还有事情处理，我这次算是临时出来的，消失这么久，得回去把事情处理完。”
她顿了顿，抬头看着凌空，眼神认真，“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我。”
“嗯，知道。”凌空完成了车辆的预约也点头道。
冯曦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资金方面不用担心。我大概盘算了一下，我们现在能动用的钱，扣除一些必要的预留，大概还有一千多万。”
“哪怕你想向冒险者职业这个领域深耕，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她说出这个数字时语气平静，但这也确实给了凌空一份实实在在的底气。
两人并肩默默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临时停车点，几辆车的轮廓在熹微的晨光中显现。
凌空给冯曦预约的的司机已经在那里等候。
她拉开车门，却没有立刻坐进去，而是转过身，面对着凌空。
晨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也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看着凌空，目光清澈而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期待，轻声问道：“……那么，在分别之前，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们可是有两个月没见了呢。”
凌空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冯曦的脸上，那双总是聪慧的眼睛，此刻在破晓前的微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他沉默了片刻，嘴唇微动，似乎有许多话在舌尖翻滚，但最终，那些话语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包含了感谢、默契、以及一些暂时无法言明的情绪。
看到他的沉默和那复杂的一眼，冯曦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失落，但很快便被更深的宽容和理解所取代。
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语气变得异常温柔：“好了，我知道了。”
她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隔着降下的车窗，对他说道，“没关系，我不急。我可以等着。”
话音落下，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内外。
车子发动，平稳地驶离，尾灯在依旧昏暗的晨雾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光轨，渐行渐远。
凌空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良久，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咔哒” 一声轻响，门轴带着点特有的吱呀声开了。
凌空踢掉沾着泥的鞋子，把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 屋里的布置还是老样子，甚至连他上次喝剩的半杯水都还在床头柜上。
一股熟悉的安逸感裹了过来，紧绷了一整夜的神经终于松了劲。
他没脱衣服，倒头就栽在床上，被子都没拉，头刚沾到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已经亮透了。
凌空揉着眼睛坐起来，脑子还有点发懵，习惯性地抬头往对面看 ——
这一看，彻底清醒了。
床正对面已经看不见粉色的墙壁，取而代之的是道泛着淡绿色微光的光膜。
那是…… 地下城入口？
凌空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对着那道光膜，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不是，兄弟，地下城入口…… 这是刷到我家里来了？”
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