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时赵立春先歇了了口气,然后没好气道:“再说他最大的‘隐患’不是被你给弄没了?看他现在的态度,多半是已经知道那件事情了。”
“你就使劲作吧!早晚有一天我会给你害死!”
赵瑞龙老脸一红,小声辩解:“嗨!那不是当时情绪上头,一时犯浑了么?再说了,那时候谁知道他能有现在这般出息啊?爸您当时不也只是想把他当成把刀子来用的吗?”
“哎~是啊,谁知道.....”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别再去提它了。”赵立春叹了口气,语气稍缓道:“不过我接下来说的你一定要给我记好。”
“是、爸,您说。”赵瑞龙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来自他的父亲,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瑞龙啊,现在的情况不比从前了。祁同伟说了这么多但有一件事情他没说错,现在爸在京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上面......”
“什么?爸您不都已经升上去了吗?怎么还有人敢对付您??”赵瑞龙情急下脱口而出。
赵立春欣慰地点点头:“你也别太担心了瑞龙。爸虽然人在京城,但我所有的脏东西都在汉东,所以只要汉东的基本盘不出事,爸就是安全的。”
“而高育良和李达康联手,势头之盛丝毫不亚于当初我在汉东的时候。也只有他们在前面顶住,我们赵家的那些脏东西才能藏的更深,更安全!”
“这时候你去动祁同伟,就是在往自己胸口插刀子。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逼得他调转枪头,甚至把我们的一些秘密透露出去。”
“那才是对我们最要命的!”
赵瑞龙听完父亲的剖析惊出一身冷汗,也收起了那点小心思:“行、爸,我懂你的意思了。”
“只是…...”
“只是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祁同伟半路跳船?”
“瑞龙啊,你还是没明白爸的意思。”赵立春揉了揉脑门,吃力说:“现在的情况不是祁同伟离不了我们,而是我们离不了祁同伟,或者说我们赵家,需要高育良跟李达康帮我们挡住沙瑞金。”
“这点你能明白吗?”
“祁同伟就是个小角色,你没必要跟他计较,只有高育良和李达康能够稳住,不投入到沙瑞金的阵营,我们赵家才是安全的。”
“任何的意气之争、颜面气节,在家族存亡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收缩,是蛰伏,是把所有的不干净的东西清扫干净!而不是再去四处树敌,尤其是像祁同伟这样知根知底、还身处关键位置的‘自己人’。”
“懂了,爸。”赵瑞龙这回是彻底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面上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绝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有数就好。”
“吕州那边…你可以适当地杠一杠,表现回你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原来怎么样的现在还怎么样,但是别授人以柄。”
“要是有实在解决不了,且关系重大的,你可以找一下李达康。”
李达康???
赵瑞龙懵了!
“不是、爸!我找李达康干嘛啊?”
赵瑞龙是真想不明白。
当年的吕州美食城,老书记权势正盛的时候李达康都能不给他面子,更别说现在人走茶凉,影响力渐衰了。
找李达康还不如找高育良呢。
毕竟高育良好面子,自己姿态摆低点,煽煽情,还是能求得一两分人情的。
怎么也好过李达康那个面瘫二五仔吧?
“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在关键时刻,李达康比高育良更值得信任。”
赵立春撂下这句话后,疲惫地挂断了电话。
赵瑞龙放下手机,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赵大公子这段时间真是有够受气的!
老爷子前脚才刚调走,这后脚汉东的茶就凉了!
先是丁义珍被抓,紧跟着大风厂那块地又没了。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山水庄园又被李达康给抄了!
这算什么?
背主之臣!赤裸裸的叛徒啊!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但不能找“叛徒们”的麻烦,还得哄着他们!
他赵瑞龙赵衙内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不过老爷子最后为什么说李达康更值得托付呢?
难道这么些年来???
嘶...
一想到复杂的东西赵瑞龙就脑壳疼。
算了不想他了,难道老爷子还能骗自己不成?
李达康?那可是他最亲密的李哥啊!
......
另一边,祁同伟刚和赵瑞龙分开就找到了高育良。
前世就是因为对高老师使了太多的小脑筋才导致的败走麦城,这一世祁同伟自然不再会犯同样的错误
“同伟啊,今天的这场碰面不像是赵瑞龙的手笔,更像是老书记的安排。”
听完祁同伟的描述后,高育良如是分析道。
“老师,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祁同伟问。
“原先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高育良淡然的说:“就现在看,老书记应该是和我们形成了某种默契,有些事情他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不知道。”
“我们不用管其他的,守住汉东省的基本盘,把注意力放在这个‘争’字上。”
“只要我们‘争’的够好够出彩,别人就‘斗’不倒我们。”
“是、老师,我明白了。”
有了高育良指点后祁同伟也放松许多,把精力全放在行政要务,和新近兴办的行政服务中心上。
最近来光明区取经的其他县市干部可不要太多,至少京州市的二县十一区是都来人了。
行政服务中心,大有星星之火,将要燎遍汉东这块平原土地之势。
而另一边的沙田联盟那,也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沙书记,我找到能够制衡李达康的人了!”田国富兴致冲冲地找到沙瑞金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