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喧嚣与华彩终于落幕,送别了所有亲友,沈知遥和顾承屿驱车回到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家。
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两人几乎是凭着本能完成了洗漱,只想立刻倒在床上,陷入沉睡。
沈知遥穿着舒适的睡衣,盘腿坐在卧室柔软的地毯上,身边堆着小山似的红包,她开始一个个拆起来。
顾承屿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没有立刻加入。
他靠在墙边,目光温柔地落在沈知遥专注的侧脸上,忽然有些出神,轻声说道:“老婆,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喟叹,“突然觉得,我这三十年的人生,好像在今天彻底圆满了。”
沈知遥正跟一个系得特别紧的红包带子作斗争,头也没抬:“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快过来帮我一起拆!”
顾承屿被她这不解风情的反应逗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沈知遥,你对浪漫是真过敏啊!”
沈知遥这才抬起头,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和感慨,忍不住失笑,放下红包,凑过去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下:“对对对,我也觉得圆满了,太圆满了!从小喜欢到大的人终于成了我老公,我太开心了!行了没?满意不?”
“光是说可不够,”顾承屿眸色一深,伸手就想把她揽入怀中,“既然圆满,就别拆红包了,我们来好好圆满一下……”
“别发神经!”沈知遥笑着,一把推开他凑近的脸,“我要拆红包!这可是大家的心意!”她将一大叠红包塞进他怀里,“快点,一起干活!”
顾承屿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拿起一个红包,配合地拆了起来。
起初还带着点被迫营业的敷衍,但很快,事实证明确实很好拆。
不仅仅是拆开的过程,更是看到那些或厚实或精巧,都满载着祝福的心意时,一种单纯的喜悦感油然而生。
两个平日里对金钱数字早已司空见惯的人,此刻却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越拆越兴奋。
当顾承屿从一个红包里拆出一张颇具分量的银行卡,沈知遥从一个精致信封里倒出一枚小巧的金饰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视线在空中交汇,随即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承屿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宠溺:“瞧你这点出息,就是个十足的小财迷!”
沈知遥一边美滋滋地把金饰收好,一边不甘示弱地回敬:“别光说我啊!也不知道是谁先笑的!顾总,您这见惯大场面的,拆个红包也能乐成这样?”
灯光下,红包的碎屑散落四周,映照着两人毫无掩饰的笑容。
这一刻,褪去所有光环,他们只是一对分享着最简单快乐的新婚夫妻,在属于他们的夜晚里,细数着满满的幸福。
红包堆成的小山终于被铲平,整个过程花了整整半个小时。
沈知遥看着分类放好的礼金和各种精致礼物,满足地叹了口气,开玩笑地说:“我们俩这家里,现在小偷进来都不知道该先拿哪样好了!”
顾承屿笑着将所有承载着心意与祝福的物件仔细收好,放回保险柜,这才走回床边,从身后自然地环抱住已经钻进被窝的沈知遥。
“明天不去公司了吧?”他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低声问。
“不去不去,”沈知遥舒服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我的蜜月假期从这一刻就正式开始了!公司我已经拜托哥哥替我看着啦。”
顾承屿低笑:“又使唤上哥哥了?”
“哈哈哈哈哈,”沈知遥理直气壮,“是哥哥说让我好好休息,好好玩,不用急着回去的!”
“嗯,”顾承屿收紧手臂,开始汇报接下来的安排,“不过,我们明天得回爸妈家吃饭,后天也得回去一趟。南与哥他们说明天聚完之后,后天就得起身回国外了。爸妈那边也说,后天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他们也得回去了,说是国外的项目催得紧。”
沈知遥听着这一连串的行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哀嚎一声,“啊啊……怎么比上班还忙!你看着安排吧,我不管了,快关灯睡觉,我要困死了!”
然而,在这名副其实的新婚之夜,顾承屿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安心睡去。
灯刚熄灭,他便笑着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和一丝危险的诱惑。
“顾承屿!我真的很困……唔……”
抗议的声音很快被淹没。
最终,意图秒睡的新娘还是被精力充沛的新郎拉着,耳鬓厮磨,低语轻笑,一直闹腾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忙碌、幸福而漫长的一天,终于画上了一个甜蜜到极致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