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川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勾起宠溺的弧度:“确实没完!”
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便已心意相通。
夜风掠过,两道身影如鬼魅般融入黑暗。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柳府层层叠叠的飞檐之上。
这座历经两朝的太傅府邸,每一处雕梁画栋都暗藏玄机。
影壁上的缠枝莲纹在月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世家大族不为人知的秘密。
楚宴川压低嗓音,声音如陈年醇酒般低沉,“阿樱,当初买凶之事,是李婉婉亲自指使李静香所为。
今日四季鲜之事,背后也是柳家在推波助澜。”
夏樱琉璃般的眸子在月光下泛着寒芒:“早猜到了!”
柳太傅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狐狸,表面装得清高,门下弟子遍布朝野。
既要权势滔天,又要清誉满天下,只好利用那些无知妇人当马前卒。
这副伪君子的嘴脸,当真令人作呕!
楚宴川驾轻就熟地操控着两台微型无人机,那精巧的机械在夜空中如夜枭般盘旋。
随着他指尖在虚拟光屏上轻点,无色无味的醉清风药粉如雾般飘落,精准笼罩着整个柳府。
番茄果果的声音在夏樱脑海中雀跃响起,
“左转第三进院子!那株开得最艳的西府海棠后面,就是李婉婉的院子!”
夏樱足尖轻点,靴子踏过青砖竟未发出一丝声响。
她如灵猫般轻盈地翻入内室,落地时连帷帐都未曾晃动分毫。
楚宴川立于屏风之外,目光规规矩矩地落在窗棂的雕花上。
不该看的一眼都不能多看,这是他该守的男德。
“不愧是李家精心培养的七朵金花之首,”
夏樱打量着锦帐中熟睡的美人,指尖轻弹,一把莹白药粉如星屑般洒落,
“这容貌,当真我见犹怜。”
那粉末触及李婉婉裸露的玉颈,瞬间消融无踪,只在月光下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微光。
下午白薇的情报上说,李婉婉最引以为傲的除了这副好皮囊,还有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异香。
夏樱摘下口罩闻了闻,不过是用珊瑚粉,珍珠末,海盐晶,少量樟脑制作的香料混合的味道。
香味清冷中带着海洋的腥咸,让人过鼻难忘。
她后退半步,默默戴回口罩。
不得不说,喜欢这股味的人品味真特别!
她广袖轻拂,妆台上那鎏金嵌珐琅的首饰匣便凭空消失。
镶嵌着南海珍珠的梳篦、翡翠雕花的步摇,连带着抽屉里厚厚一叠地契银票等等,转眼间都被收入空间。
“从今往后,就让她丑得人神共愤,臭得连看门狗都要绕道走,看柳二爷还宠不宠得下去!”
说着,她转身走向隔壁耳房,几十箱嫁妆在挥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宴川低笑出声,那笑声如陈年的花雕,醇厚中带着几分宠溺:
“杀人诛心,阿樱深谙其道!”
夏樱一边检查是否有遗漏,一边道:
“李婉婉能在柳二爷的后院横行无忌,连正妻都退避三舍。
靠的可不止是这副皮囊和异香,更有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和李家提供的银钱。
这些年,死伤在她手里的小妾和下人不知有多少!”
她爹李茂才倒卖私盐,谋财害命,砍头抄家的套餐是跑不了了。
七朵金花作为已出嫁女,按律法可不连坐。
她倒要看看,一个又丑又臭,身无分文的女人,要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里继续兴风作浪。
那些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仇敌,会如何回报这位失势的宠妾呢?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柳府各院的库房都遭了殃。
夏樱和楚宴川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寸金不留。
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收!
各府送来的珍稀年礼?收!
粮仓里囤积的陈年贡米?收!
甚至连小厨房的鎏金铜锅都没放过……
主打一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待二人来到柳太傅的主院,却见屋内陈设简朴至极。
青砖铺地,白墙挂画,活脱脱个清贫大儒的做派。
番茄果果突然尖叫:“宿主,博古架后面有密室!”
楚宴川转动那个看似普通的青花梅瓶,墙面无声滑开。
甬道幽深,两侧的夜明珠泛着惨白的光。
两人对视一眼,携手走了进去。
就在他们踏入的瞬间,石门轰然闭合。
甬道极其安静,两人大约走了八百米,在一个岔路口停下。
夏樱抚摸着冰凉的墙壁,“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挖出来的,柳家到底想做什么?”
楚宴川眸中寒光乍现,指向左侧:“阿樱,走这边!”
约莫三刻钟后,一道刻着九宫八卦的石门拦住去路。
楚宴川先将耳朵贴着石门倾听里面的动静,修长的手指在锁面上轻点,机关应声而开。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呼吸一滞。
五丈见方的暗室金碧辉煌,南海珍珠串成的帘幕后,摆着一张鎏金拔步床。
床单凌乱,隐约可见暧昧的痕迹。
夏樱二话不说从空间里掏出特制手电,整张床顿时泛起诡异的蓝绿色荧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蛙趣!战况好激烈啊!”
夏樱眼眸晶亮,像法医勘察现场一样举着手电在床铺上来回扫视。
法医的活,她前世确实干过!
楚宴川凑近,疑惑问道:“阿樱,这绿光是何物?”
夏樱头也不抬,语气平静:“J斑检测反应啊!男女行房后的分泌物在特殊光源下会显色!”
这是现代刑侦常用手段而已。
楚宴川的耳尖腾地一下红了。
他猛地别过脸去,喉结上下滚动:“阿樱!不许看了!”
“哈?怎么了?”
夏樱正在思考这里的主人是谁,闻言一脸莫名其妙地抬头。
自家夫君的脸怎么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番茄果果在夏樱脑海里笑得打滚:“宿主你太狠了!战王殿下害羞得都要冒烟了!”
夏樱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赶紧岔开话题:“阿宴,你可知这密室的上面是哪里?”
楚宴川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手指在墙壁上轻叩几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按方位和脚程算,这里应当是皇宫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