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弹幕如流星雨般炸开】
[雾草!长公主手撕渣男A爆了!]
[这声“传令”震得我耳机裂了!]
[离开渣男,以后都的日子都是晴天!]
[往后余生,独自灿烂!独自美丽!]
【叮!任务完成,奖励积分】
“公主,不要!羽棠,我是你爹!你快劝劝你娘……”
陆庭越突然转向一直沉默的陆羽棠,眼中迸发出最后的希冀。
话音未落,楚宴川眸中寒光骤现,猛然一掌击出。
凌厉的掌风裹挟着真气,直接将陆庭越如断线风筝般击飞数丈,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长公主府的侍卫立即上前,粗暴地扒下那身象征荣耀的驸马朝服。
围观的百姓无不噤若寒蝉,谁也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目睹这场惊天变故。
长公主手持陌刀立于高阶之上,衣袂翻飞间尽显皇家威仪。
而曾经风光无限的驸马爷,此刻只剩一身染血的中衣,被铁链锁住拖向大理寺的囚车。
夏樱望着长公主挺直的背影,眼底泛起细碎的光芒。
在这对女子百般束缚的世道里,总有人活成了最耀眼的例外。
那凌厉的一刀斩下,断的不只是驸马的玉冠,更是世俗强加给女子的重重枷锁。
她在告诉世人,女子能披甲上马平天下,亦能抽刀断情斩孽缘。
爱时倾尽真心,断时干脆利落。
能醉卧沙场捧敌颅,也能笑掷千金休薄情郎。
她用手肘撞了撞陆羽棠,眼中闪烁着崇拜的火花,
“棠棠,看到没,你娘这样的才是吾辈楷模。”
待众人散去,长公主带着陆羽棠回到内室。
烛光下,她褪去方才的凌厉,眼神幽幽看着女儿:
“棠棠,跟娘说实话,这事儿你发现多久了?”
陆羽棠绞着手指,声音细若蚊蝇:“有,几个月了……”
“为何不直接告诉娘?”
“女儿……女儿怕娘亲伤心……”
陆羽棠抬起泛红的眼眶,“您这些年为了女儿的病,承受了太多……”
这几个月来,她日日看着父亲在母亲面前演戏。
明明知道真相,却要装作懵懂无知。
每当夜深人静,她都辗转难眠。
若是戳破这层窗户纸,母亲身边连个演戏的人都没了。
自己是早夭的命,若真撑不过去……母亲该有多孤单?
现在想想,到底是她庸人自扰了!
“傻丫头。”
长公主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把娘亲想得太脆弱了。”
原来……去战王府治病前,她就给长公主留下了线索。
陆羽棠虽不爱读书习字,却有个不为人知的本事。
她能将陆庭越的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
她以父亲的笔迹给刘氏写了一封缠绵悱恻的情书,字里行间都是对刘氏的思念与承诺,然后故意“遗落”在长公主必经之路上。
长公主顺藤摸瓜,自然就查到了刘氏和那四个孩子。
陆羽棠问:“娘,今日刘氏为何会出现?”
“本宫派了个擅长与人打交道的嬷嬷搬去她隔壁,取得了刘氏的信任……”
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至于取心头血给你续命的说法……”
“是嬷嬷潜移默化灌输给刘氏的!”
陆羽棠恍然大悟,“所以她才会着急找上门!”
长公主优雅地喝了一口茶水:“好了,那样的渣男,咱们就当个屁放了吧!”
陆羽棠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娘!您可是长公主!怎能说如此粗俗的话!”
长公主挑眉:“本宫现在是踹了渣男一身轻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爱谁谁!”
“说正事,你的身子如何了?”
陆羽棠立刻戏精上身,捧着脸转了个圈:
“娘,难道还不明显吗?您家闺女现在可是容光焕发、肤若凝脂、沉鱼落雁……”
“说人话。”
“毒素已经全部排清啦!连这些小红斑都快消干净了。多亏了阿樱,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就好,阿樱是我们母女的恩人,日后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
皇宫。
砰!
龙案上的青玉镇纸被狠狠掼在地上,碎玉四溅。
夏元帝额角青筋暴起,手中密报已被攥得粉碎。
“好一个陆庭越!”
帝王的声音裹着雷霆之怒,震得殿外侍卫齐齐跪地,
“当年在太极殿外跪得跟个鹌鹑似的,说什么愿为永宁舍命。”
夏元帝气得直转圈,龙袍下摆都快甩出火星子了。
“原来是要舍朕皇妹的命!舍羽棠的命!这个混账!这个……”
文化人骂街也得讲究,皇帝卡壳了。
“王八羔子……狗东西……”陈公公在一旁小声提示。
“对!王八羔子!狗东西!”
夏元帝一把抽出墙上挂着的定国剑,寒光“唰”地照亮了他怒极的表情。
“陛下使不得啊!”
陈公公一个滑跪,额头“咚”地磕在地砖上,瞬间肿起个包。
“陛下保重龙体啊!”
青一死死抱住帝王衣摆:“那等杂碎不值得您亲自动手!让属下来!”
翻涌的怒火中,夏元帝恍惚间看见剑身上映出的旧日剪影。
十九岁的永宁拖着染血战袍闯入金銮殿,将异族王子的头颅掷在丹墀上。
那时她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皇兄,我给你打退了敌军。你可要给我挑个全天下最好的驸马呀……”
记忆里的笑声如刀绞心。
夏元帝鼻子一酸,手里的剑“咣当”掉地上了。
“拟旨!”
他指尖按在宣纸上,字字如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查东昌侯陆远山,世受皇恩,位列公侯,然治家无方,纵子行凶。
其子陆庭越,尚永宁长公主而蓄外室,欺君罔上,罪不容诛;
私购朱颜劫等禁药谋害皇嗣,其心可诛,罪同叛国;
更借军械监之便,倒卖军马,中饱私囊,致使北疆将士因劣马折损三百余众,动摇国本。
今依律严惩:
陆庭越及外室刘氏,凌迟处死,尸首悬于东市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削陆远山东昌侯爵位,夺丹书铁券,即日查封府邸,家产充公。
陆庭越生母赵氏诰命褫夺,即刻迁出京城,永世不得归返。
刘氏所出四子,永囚诏狱,遇赦不赦。
另着:
东昌侯府祠堂永除永宁长公主与羽棠郡主玉碟,自此恩断义绝。
抄没家产中,贪墨军饷二十二万两悉数补偿阵亡将士家眷。
钦此!”
当夜,永宁长公主在府中接到一个皇宫送来的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