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百户的铠甲泛着冷光,却遮不住他发抖的身躯。
“姐,他刚才说要招来更多官兵屠城!还说山上的鸿佑大人手下兵甲数千!”
晓粤的刀尖已划破百户的皮肤,血珠渗进衣领。百户却咧嘴狞笑:“你们杀了我,朝廷的兵马当天就到...到时候...…”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大嗓门的在后面喊道。
“你所说的那个狗屁大人,他的士兵不会来了。包括她自己也来不了了!”
说话的是老七,老七因为射击训练没过去。所以被淘汰下来了,现在也只能跟着明安混。
百户惊恐的看着他。
“鸿佑那狗贼住的“云上宫殿”早都被我们端了。清秀大人亲手了结了他,500弓手也都被我们扔进了悬崖,现在还在梅花江里泡着。”
“你说谎!”
百户有些面目狰狞!可叶晓萱的银针已刺入他哑穴。她转身对围观的百姓说:
“此人交由全城公审,若有人愿保他活到朝廷来人,便站出来。”
人群沉默片刻,突然有人高喊:“把他扔进梅花江河喂鱼!”
呼声如浪,瞬间淹没了伍长的咒骂。叶晓粤的手终于松开刀柄,月光映在他眼底,泪光与恨意交织成一片模糊的雾。
子夜时分,叶晓萱倚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山脊上星星点点的火把——那是接到消息后从北山逃过来避难的人群。
晓粤递来烤红薯,热气熏得她眼眶发热。弟弟忽然指着城墙根说:“姐你看,火烤过的砖头裂开了,里面全是红的。”
她低头望去,焦黑的砖缝间果然渗出暗红色的泥浆,仿佛凝固的血,又似大地深处的泣泪。手指触到砖面时,滚烫的温度透过手套,灼得她心头一颤。
“那是城在流血。”晓粤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困惑。叶晓萱却伸手摸了摸滚烫的砖面,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
“不,这是它在重生。”她望向城内渐起的炊烟,听见远处传来婴儿重新啼哭的声音,
“烈火烧去了腐肉,剩下的,就交给咱们自己了。”她忽然想起父亲狱中画的最后一幅画——残破城池上,一枝梅花自裂缝中绽放。如今看来,那或许不是绝望,而是预言。
次日清晨,城内自发组成的民团已初具规模。樵夫带领的灭火队用水与湿土控制了余火,货郎收集的铁器被老铁匠连夜打成简陋的刀剑。叶晓萱将医馆库存的药材分发给各队,又组织妇人煮粥照料伤员。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粮仓虽被夺回,但存粮只能撑半月;武库仍被残兵把守;城南富商勾结逃兵,囤积物资坐地起价。更令人忧心的是,城外的雪停了,远处官道上隐约传来马蹄声。
“姐,北山猎户回信了。”晓粤冲进医棚时,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他们愿借二十人帮忙守城,但要咱们交出百户做人质。”
叶晓萱接过信纸,指尖在“人质“二字上顿了顿。窗外传来喧闹声,原是几个富商家仆带着护卫,强行将伤员抬走,声称医棚占了他们的仓库。
她猛然起身,药杵在石臼中碾出青绿的汁液,溅在袖口上,像一滴未干的泪。“走,去富商家。“她将药箱甩上肩头,药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叶家姐弟俩真的搞不清楚那三个人搞出这么大动静,可是不知怎么的,这两天就看不见人了。只有4座城门依旧被那几十个拿着奇怪武器的人守着,然后就是明安带的这几十个人跟着自己瞎忙活。而且这两天事情频频发出,他们也忙的人困马乏。
晓粤跟上时,发现她腰间多了把短刀,刀鞘上缠着父亲留下的红绳。富商宅院门前,护卫正将受伤的百姓们扔在雪地里,叶晓萱一脚踹开大门。富商赵员外正搂着歌姬饮酒,见闯入者竟是叶氏姐弟,脸色顿时阴沉如墨。
“叶姑娘,本商好意收留伤员,你们却如此无礼,这是为何?“
赵员外的话未说完,便被叶晓萱打断:
“好意?那门外冻死的百姓如何解释?”
她掀开药箱,取出父亲生前开具的赈灾药方,“去年旱灾,我爹求你开仓放粮,并保证以官价收购,而你推说朝廷没有正式批文;如今城破,你却囤粮抬价,让百姓拿命换米?”
赵员外冷笑:“乱世之中,强者为王。你们叶家不也是…...”
话音未落,叶晓粤的刀已架在他脖颈上。歌姬尖叫着跌出屏风,撞翻了酒坛。酒液泼在红绸地毯上,洇出暗红的痕。
“杀了我,你们都得陪葬!”
赵员外瞪着眼珠子,却不敢再动。叶晓萱忽然抽出短刀,割断他腰间玉带:“玉带留下,粮仓明日开仓放粮,否则...…“她将玉带缠在刀柄上。
“这玉带我会挂在城门口,让全城百姓看看,谁在喝人血。”
赵员外脸色煞白,却终未敢再言。出门时,叶晓萱听见护卫低语:“这叶家丫头,比他爹狠..…”
她脚步未停,刀柄上的红绳在风中飘摇,像一团未燃尽的火。
叶家姐弟俩的所作所为,程越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与奸商争执的那一幕,仿佛一场闹剧在上演。程越站在阁楼的窗边,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叶家姐弟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思衡量他们的意图和目的。
“清秀兄,你看这丫头能当大事吗?”
程越转过头,微笑询问着。而白馨凝只低着头喝着茶水。
“能当个锤子!蔫不拉基的。”
清秀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回道。
“就应该一刀将那驴日的奸商给砍了直接接管粮库。”
他语气中满是不忿,仿佛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清秀向来是个直性子,看不惯那些奸诈狡猾之人。然而程越却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
“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做不到接管这奸商的粮仓。”
程越缓缓地说道。
“为何?”清秀有些不解地问道。
程越从阁楼包间里起身,往桌子上面扔了几个银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眼神深邃地望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些奸商在这里为非作歹惯了,老百姓都怕他们。可是一旦叶家丫头要是接管了粮仓,就他们的十几个人,你说会不会造成全城的人都去疯抢?”
这里粮食已经卖到了天价,粮仓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清秀听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他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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