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那句“点燃整个稻妻的第一把火”,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房间里每个人的心上。
派蒙的小嘴巴张成了“o”型,能塞进一个岩神瞳。
荧的眼神也充满了震惊,但她看着林风那副势在必行的模样,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个眼神同样疯狂的宵宫,心中那点反对的念头,竟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所取代。
“疯了……你们两个都疯了!”派蒙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喊出来的话却没什么底气,“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怕什么!”宵宫却像是被彻底点燃了,她猛地一挥拳头,小小的胸脯因为激动而上下起伏,那柔和的曲线被劲装勾勒得更加明显,“生命不息,作死不止!这才是我们的烟花魂啊!”
她说着,一把抓住林风的手腕,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走!去我工坊!这里说话不方便!”
她拉起林风就往外跑,那股热情和冲劲,根本不容人拒绝。
荧和派蒙也只能连忙跟上。
宵宫的工坊,就在她家隔壁,是一个同样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院。推开门,浓郁又独特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硝石、硫磺、木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带着些许危险的刺激感,却又奇异的有种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工坊里比昨晚的仓库还要“壮观”一些。
工具、材料、半成品,到处都是,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设计草图,从简单的儿童玩具烟花,到复杂到眼花缭乱的庆典礼炮图,简直就是一个烟花狂人的理想乡。
“随便坐!”宵宫随手把桌上一堆半成品竹筒扫到地上,腾出一大片空位,然后将那张巨大的图纸“啪”地一下铺开。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兴奋,“关于这个‘天守阁特供版’烟花,我有个初步构想!”
她拿起一支炭笔,开始在图纸上指指点点。
“你看这里,核心燃料层,必须用混入‘绯樱绣球’花粉的改良火药,这样才能保证在冲破雷暴时,颜色不会被紫色闪电掩盖!”
“还有这个结构,叫‘星穹之伞’,我设计了一个三层延时爆发装置,确保烟花能在最高点,以最震撼的姿态,完全展开!”
她一边说,一边用炭笔在图纸上飞快地画着辅助线。
她讲解得太过专注,额前的一缕橙色碎发不听话地垂了下来,落在她挺翘的鼻尖上,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她微微嘟着嘴,伸出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然后不自觉地用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眉头微蹙,似乎在计算某个复杂的配比。
阳光下,她那专注的侧脸,带着一种惊人的可爱。
林风站在她身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动。
他伸出手指,自然地,将她鼻尖上那缕碎发,轻轻拨到了她的耳后。
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了她温热柔软的脸颊。
“!”
宵宫的身体猛地一僵,嘴里的炭笔差点掉下来。
她感觉被林风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瞬间烧了起来。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泛红。
“你、你干嘛……”她小声嘟囔,声音软得像,但却没有躲开。
“你这里,不对。”林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俯下身,将头凑了过来。他的下巴,几乎要挨到她的肩膀。
他的手指,点在了图纸上一条她刚画好的辅助线上,温热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纸张,也仿佛烙在了她的心上。
“这个‘星穹之伞’的展开角度,如果按照你画的这个力道去设置,在高空强风下,会被瞬间撕裂,炸成一团难看的光雾。”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呼吸就喷洒在她的颈窝和耳廓上。
“要这样……”
宵宫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宽大温暖的手,就覆上了她握着炭笔的手。
林风的手,从后面,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
“力道要更凝聚,更……‘热烈’一些。”
他引导着她的手,移动炭笔,在图纸上画出了一条崭新的、更具爆发力的弧线。
“像这样,”他的呼吸,温热而湿润,尽数洒在她敏感的耳后,“懂了吗?要更深,更用力,才能在最顶点,爆发出最绚烂的姿态……”
宵宫的脑子,彻底成了一锅浆糊。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深……用力……”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部,身体软得像一滩春水,几乎要站不稳。她握着笔的手,在他的包裹下,抖得不成样子,画出来的线,自然也歪歪扭扭,比蚯蚓爬得还难看。
她胡乱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点头是不是因为这个“教学”。
“咳!”林风轻咳一声,松开了手,直起身,仿佛刚才那个满口“深浅用力”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宵宫如蒙大赦,立刻跳出三步远,不停地用手给脸颊扇风,试图降下温来。
两人在这种暧昧又刺激的氛围下,继续讨论着。
如何让飞行的轨迹更隐蔽?
如何让烟花的炸裂声更像雷声?
如何设计图案,才能让那位高高在上的雷电将军,看得最清楚,最刺眼?
这种共同策划一场惊天动地“恶作剧”的感觉,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迅速拉近。他们不再仅仅是初遇的男女,更像是分享着同一个巨大秘密的“共犯”,是即将并肩作战的战友。
“要是真能成功!”宵宫的眼中再次燃起熊熊烈火,她双手握拳,激动地晃动着小小的身体,“整个稻妻都能看到!那一定……一定超级厉害!”
她的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整个人都在发光。
林风静静地看着她发光的侧脸,没有回答。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你比烟花,厉害多了。”
宵宫愣住了,心脏又是一阵漏跳。
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而粘稠。
工坊里两人越靠越近,空气中的暧昧因子几乎要凝成实质,马上就要到达沸点……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工坊的木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一个温和的,带着些许礼貌,却又透着一丝无能为力的无奈男声,清晰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宵宫,我听说了……”
“你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社奉行的托马大人,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