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紧急求援信使如同离弦之箭,分别射向江南、河北和荆襄。聚义厅内,王凌峰与核心头领们彻夜未眠,对着巨大的沙盘,反复推演着敌军可能的进攻路线和己方的防御策略。天色大亮时,第一批回报抵达:方腊承诺即刻发兵两万,沿长江布防;田虎回信,已派大将田豹率精骑一万,兵出太行,袭扰官军粮道;唯有王庆处,尚无确切消息。
独龙岗聚义厅内,巨大的沙盘上插满了代表敌我态势的各色小旗,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王凌峰、朱武、吴用、林冲、蒋敬等核心头领围聚在沙盘前,眼中布满血丝,却毫无倦意。一夜的推演,敌我形势已了然于胸。
“报——!”一名哨探飞奔入厅,“江南方腊处使者到!河北田虎处使者到!”
众人精神一振。只见两名风尘仆仆的使者被引入厅内,一位是方腊麾下谋士,身着儒衫,神色沉稳;另一位则是田虎的弟弟田豹,依旧是一身悍勇之气。
方腊使者率先拱手:“王头领,诸位头领!我家圣公接到急报,深知唇亡齿寒之理!已命大都督方杰率两万精锐,即刻沿江布防,绝不让南路官军一兵一卒威胁梁山侧翼!圣公让在下转告:江南与梁山,同进同退!”
田豹更是声若洪钟:“王头领!俺大哥说了,朝廷敢来,就揍他娘的!俺带了一万铁骑,已经出了太行山,专砍官军的粮车辎重!保证让那北路的鸟官军饿着肚子打仗!”
王凌峰心中稍安,方腊和田虎的反应迅速而坚决,可见同盟经受了初步考验。他郑重还礼:“二位辛苦!代王某谢过圣公与晋王!此番朝廷大军压境,正需我四方同心,共抗强敌!”他目光扫过沙盘,沉声道:“军情紧急,客套话不多说。请二位使者一同参详,共定退敌之策!”
众人再次围到沙盘前。吴用手持细杆,指向沙盘:“根据‘夜枭’最新情报,朝廷东路军五万,由张叔夜亲率,自大名府出发,沿官道推进,其先锋骑兵约五千,三日内可抵我梁山外围。南路军三万,自庐州北上,目标似是牵制方腊兄弟,阻其援我。北路军两万,自太原东进,意在威慑田虎兄弟,使其不敢妄动。”
朱武羽扇轻点梁山泊周边地形:“我军地利在于八百里水泊与险峻山势。东路军主力必攻我山前旱寨关卡,此处乃重中之重!林冲兄弟需依托原有工事,层层设防,迟滞消耗敌军。水泊乃我根本,阮氏兄弟须确保水上优势,严防官军偷袭或绕行。后山小路亦需派得力人手把守,防敌奇袭。”
王凌峰凝神细听,目光锐利,最终决断道:“好!既然如此,我等便依地势与盟约,分派任务,各司其职,协同作战!”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冲听令!”
“末将在!”林冲踏前一步,甲叶铿锵。
“命你率马步军主力,镇守山前主要关隘!依托金沙滩、断金亭、宛子城等处险要,构筑纵深防御!务必依托工事,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将其牢牢钉在山前!不得让一兵一卒突破主阵地!”
“得令!末将誓与阵地共存亡!”林冲抱拳,目光坚定。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听令!”
“末将在!”三阮齐声应道。
“命你兄弟三人,统领全部水军,严密封锁梁山泊各条水道!以炮舰为核心,辅以艨艟快船,组成巡逻队,昼夜不息!绝不可让官军战船靠近水寨,更不能让其从水上输送兵力偷袭!同时,随时准备策应林冲陆军作战!”
“哥哥放心!水上有俺们兄弟,管教官军片板不得下水!”阮小七吼道。
“武松、鲁智深听令!”
“在!”两人声若洪钟。
“命你二人各率精锐步兵,分别把守后山险要及几处隐秘小路!多设陷阱伏弩,若有小股官军渗透,务必全歼!确保山寨腹地安全!”
“洒家(俺)晓得!”鲁智深和武松摩拳擦掌。
部署完梁山本寨防御,王凌峰目光转向两位使者,语气诚恳而凝重:“至于外围策应,便需仰仗二位盟友了!”
他对田豹道:“田豹将军,北路军两万,虽非主力,但若任其南下,与东路军形成夹击,于我大为不利!请晋王兵马,充分发挥骑兵机动优势,不必与敌硬拼,专司袭扰其粮道、截杀其斥候、攻击其薄弱营地!让其首尾不能相顾,日夜不宁!此乃‘围魏救赵’之策,至关重要!”
田豹一拍胸脯:“王头领放心!俺们北地儿郎,最擅长的就是马背上砍人劫粮!定叫那北路官军,寸步难行!”
王凌峰又对方腊使者道:“贵方压力亦是不小。南路军三万,目标明确,意在牵制。请圣公依托长江天险与水军优势,坚决阻击!若能击溃南路敌军,则可极大缓解我梁山压力,甚至可伺机北上,与我形成夹击之势!”
方腊使者肃然道:“王头领放心!我家圣公已严阵以待!长江之上,必叫官军有来无回!”
最后,王凌峰看向吴用和朱武:“军师,学究。全局协调、情报分析、临机决断,便拜托二位了!尤其是王庆处……还需加紧联络,晓以利害,若能说动其西出潼关,袭扰朝廷腹地,则大局可定!”
朱武、吴用躬身领命:“必竭尽所能!”
王凌峰环视全场,声音沉雄,掷地有声:“诸位!此战,非为我梁山一寨之存亡,乃为我四方同盟之信念,为天下苍生之希望!朝廷无道,逼民反,今又兴不义之师,我等唯有奋起抗争!望各位兄弟,各展所长,同心戮力!让那十万官军,葬身于这八百里水泊之外!凯旋之日,我王凌峰,与诸位共享富贵!”
“同心戮力!共抗天兵!”聚义厅内,众头领与使者齐声高呼,声震屋瓦,战意直冲云霄!
会议结束,各方立刻行动。林冲、阮氏兄弟等迅速返回防区,调兵遣将,加固工事。田豹和方腊使者亦不敢耽搁,即刻启程返回复命。整个梁山泊,如同一个上紧发条的战争巨兽,进入了最高战备状态。烽火台日夜有人值守,信使往来穿梭,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肃杀。
王凌峰站在聚义厅外,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和浩渺的水泊,对身旁的朱武低声道:“军师,棋子已落,接下来,便是血与火的较量了。”
朱武羽扇轻摇,目光深邃:“头领布局已定,四方响应亦速。如今,只待那张叔夜,来闯这龙潭虎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