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224 章：粮查风波?铳试惊澜
正德四年（1509 年）?夏（七月初五）
辰时的阳光洒在虎豹营粮仓的青石板上，魏彬身着御马监总管官服，带领十余名随从，手持盖有司礼监印信的 “粮草核查令”，站在粮仓大门前，神色倨傲。按刘瑾的授意，他以 “核查军需” 为名，试图借机插手虎豹营粮草调度，试探陆砚昭的底线。
“传告陆大人，御马监奉陛下与刘公公之命，前来核查虎豹营粮草库存，速开仓配合！” 魏彬对着守门的雄狮卫喊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雄狮卫队长林峰—— 同时也是虎豹营副指挥使 —— 上前一步，双手抱胸道：“魏总管稍候，定远伯正在工坊主持连发火铳测试，末将已派人去通报。按虎豹营规矩，任何外部人员入仓，需出示兵部与虎豹营双重凭证，还请魏总管将核查令交由末将暂存，待定远伯到来后再行核验。”
魏彬脸色一沉：“放肆！这是司礼监签发的核查令，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身份？你一个小小卫队长，也敢拦御马监的人？”
“魏总管息怒，” 林峰语气平静却态度坚定，“末将不仅是雄狮卫队长，更是虎豹营副指挥使，按定远伯的吩咐，粮草乃营中要害，需严格按规矩办事，绝非有意刁难。”
双方僵持之际，陆砚昭身着伯爵官服，带着秦安快步走来。他目光扫过魏彬手中的核查令，淡淡开口：“魏总管远道而来辛苦，只是虎豹营粮草月初已由兵部核验完毕，为何司礼监还要再查？”
魏彬强压怒火，笑道：“定远伯说笑了，只是例行核查，确保粮草专款专用，也是为了支持虎豹营火器研发，并无他意。”
陆砚昭侧身让开通道：“既如此，便请魏总管核查，但按规矩，需由虎豹营副指挥使林峰陪同，且不得随意翻动军械粮草台账 —— 这些涉及营中机密，还请谅解。”
魏彬心中暗骂，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在林峰的陪同下，不情不愿地走进粮仓 —— 他知道，陆砚昭一向治军严明，今日想借机拿捏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巳时的试射场上，硝烟弥漫。秦安带领夜枭分队的五十名士兵，手持改进后的连发火铳，正进行实战模拟测试。只见士兵们扣动扳机，“砰砰砰” 三声连贯铳响，三枚弹丸依次射出，八十步外的铁甲靶瞬间被击穿三个孔洞，装弹时间较之前缩短至八息，远超预期。
“好！” 陆砚昭站在观礼台上，看着测试数据，眼中满是欣慰。赵小匠站在一旁，递上优化后的弹仓图纸：“定远伯，旋转弹仓的密封性已加强，经测试，连续射击二十次无卡壳，下月可量产一千支，优先装备夜枭、猛虎两支分队。”
陆砚昭点头，对身边的李颖道：“猎鹰分队需加快远程瞄准镜与连发火铳的适配研发，若能实现‘远程精准打击 + 近战密集火力’结合，虎豹营的战斗力将再上一个台阶。”
“末将领命！” 李颖躬身应道。
此时，林峰快步从粮仓方向赶来，低声道：“定远伯，魏彬在粮仓里故意拖延时间，还让随从偷偷记录粮草数量，似在收集情报。”
陆砚昭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让他记，粮草数量本就不是机密。传令下去，今日测试结束后，所有连发火铳样品即刻入库，核心图纸由赵总领亲自保管，任何人不得私自接触。”
午时的司礼监衙门，刘瑾坐在案前，听着魏彬的汇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么说，陆砚昭防范得很严，不仅让林峰全程陪同，还不许碰台账？”
“是的，刘公公，” 魏彬躬身道，“不过属下已让随从记下粮草数量，虎豹营现有粮草可支撑三个月，若咱们在后续调拨中稍作手脚，定能让他们为难。”
刘瑾摇头：“不可，陛下正关注火器研发，此时断粮草，定会引火烧身。” 他拿起一份密报，递给魏彬，“张永传来消息，东厂暗卫已收买一名虎豹营的普通工匠，有望获取连发火铳的基础零件图纸，咱们只需耐心等待，不必急于一时。”
魏彬接过密报，眼中闪过兴奋：“还是公公考虑周全！那属下接下来该如何做？”
“继续以‘核查’为名，每月去一次虎豹营，” 刘瑾道，“一来麻痹陆砚昭，二来收集更多信息，等拿到火器图纸，再联合文官弹劾他‘独掌军权、浪费军需’，定能扳倒他！”
未时的兵部衙门，陆砚昭坐在公案前，看着手中的 “粮草调拨申请”—— 司礼监在批红中注明 “需御马监协同核验粮草用途”，显然是想借机插手。他拿起朱笔，在奏章上批注：“虎豹营粮草已由兵部核验，御马监非军务主管部门，无需重复核查，按原计划调拨。”
写完后，他对兵部郎中道：“将此奏章即刻呈给陛下，同时附上连发火铳的测试成果与量产计划，让陛下知晓，虎豹营的粮草用在实处，绝非浪费。”
郎中躬身领命离去。沈知薇这时从侧门走进来，递上一份密报：“定远伯，东厂暗卫收买的那名工匠，已被李颖副指挥使控制，供出是张永指使，咱们是否要将此事上报陛下？”
陆砚昭摇头：“暂时不必，只有一个普通工匠，不足以扳倒张永。让李颖继续盯着，若东厂再敢有动作，一并抓拿，届时再呈给陛下，才能一击致命。”
申时的工坊审讯室内，李颖坐在桌前，看着瑟瑟发抖的工匠王二。“说吧，东厂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偷取零件图纸？”
王二磕头道：“大人饶命！是东厂的人找到小人，给了五十两银子，让小人画连发火铳的枪管图纸，小人一时糊涂，才答应的，并未泄露核心内容啊！”
李颖拿出一张图纸，扔在桌上：“这是不是你画的？还好你只是普通工匠，不知晓弹仓与瞄准镜的核心设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二连连磕头：“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给条活路！”
这时，林峰走进来，低声道：“李副指挥使，定远伯有令，放了他，但要让他继续给东厂传递假图纸，咱们借机反查东厂的联络点。”
李颖点头，对王二道：“念你是初犯，且未造成损失，今日放你回去，但要按我们的吩咐行事，若敢耍花样，定斩不饶！”
酉时的镇国公府，陆崇渊看着陆砚昭带来的连发火铳样品，眼中满是赞叹：“这铳能连续发射三枚弹丸，果然厉害！只是刘瑾在暗中使绊子，你需多加小心。”
“父亲放心，” 陆砚昭道，“我已让李颖、林峰配合，放长线钓大鱼，定能抓住东厂的把柄。另外，连发火铳下月量产，我计划先装备京营，再逐步推广到边军，让陛下看到实际效果，届时刘瑾再想弹劾，也无济于事。”
老夫人端来茶水，担忧道：“昭儿，官场险恶，刘瑾等人手段阴狠，你既要推进火器研发，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让他们抓住把柄。”
陆砚昭笑着接过茶水：“母亲放心，有沈知薇的锦衣卫协助，还有虎豹营众将的支持，刘瑾掀不起大浪。明日我将进宫向陛下汇报连发火铳的测试成果，顺便提及粮草核查的事，争取陛下的支持。”
戌时的暖阁内，朱厚照把玩着连发火铳样品，脸上满是兴奋：“这连发火铳果然名不虚传！有了它，大明的军事实力定能再上一个台阶！陆爱卿，量产计划如何？”
“回陛下，下月可量产一千支，优先装备京营与虎豹营夜枭、猛虎分队，” 陆砚昭躬身道，“只是近日司礼监多次派人核查粮草，虽无恶意，却也影响营中效率，还请陛下明示，后续粮草调拨是否仍需御马监协同。”
朱厚照眉头微蹙，对身边的刘瑾道：“粮草核查本是兵部职责，司礼监只需做好批红即可，不必过多干预军务。”
刘瑾心中一慌，连忙躬身道：“陛下教训的是，奴才明日便传旨，让魏彬不必再去虎豹营核查粮草。”
朱厚照点头，对陆砚昭道：“火器研发乃重中之重，需什么支持，尽管向朕禀报，朕定全力支持！”
陆砚昭谢恩退出暖阁，月光洒在他身上，心中踏实不少 —— 有了陛下的支持，刘瑾再想借机刁难，便没那么容易了。
亥时的司礼监，刘瑾坐在案前，脸色阴沉。张永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公公，陛下已下令不让核查粮草，咱们的计划该如何调整？”
“调整什么？” 刘瑾冷声道，“既然粮草这条路走不通，就专注于火器图纸！让你收买的那名工匠加快速度，务必拿到核心设计，只要有了图纸，不愁扳倒陆砚昭！”
张永躬身应道：“是，奴才明日就去安排。只是虎豹营防备严密，林峰的雄狮卫日夜巡逻，怕是不好下手。”
刘瑾眼中闪过狠厉：“那就制造点动静，调开林峰的人手！你让人去京郊散布‘瓦剌探子潜入京城’的谣言，引锦衣卫与雄狮卫去搜查，咱们趁机让工匠偷取图纸！”
张永眼前一亮：“公公高见！奴才这就去安排！”
夜色渐深，司礼监的灯火仍亮着，一场针对虎豹营火器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虎豹营内，陆砚昭已接到沈知薇的密报，得知东厂可能要动手，正与秦安、林峰、李颖等人商议对策 —— 一场围绕连发火铳的明暗较量，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