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月大吼出声:“薄曜,别过来,那是炸药!”
雇佣兵手指关闭耳机,扭头对江思淼说:“陆太太,陆总在等您。让您把薄曜解决了,一定会来接您。”
江思淼咬着牙:“薄曜,你不来拿,我就套在江照月的脖子上,让你亲眼看见她被炸成尸块!”
雇佣兵:“对面的,把你的枪扔给我。”
薄曜长腿走近,把手枪放在地上用脚踢了过去,双臂抬起:“你们的目的是我,把她放了。”
江思淼满意笑了笑,亲切的唤文秀兰:“妈,你亲自过去把项圈套薄曜脖子上。”
文秀兰站在天台角落发抖。
霍希彤让人给她戴过一次,江思淼也让她戴了一次。
她这才知道脖子上的东西是真炸药,眼神有些痛心。
“思淼,别,没回头路可走了。”
文秀兰揪起眉梢,不明白江思淼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江思淼漠然的瞪了过来,文秀兰只好拿着项圈,朝着薄曜缓缓走了过去。
照月身体不停在挣扎晃动,挂在眼前的眼镜也掉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喊出声:
“不要过来,这个东西一旦上锁,没有密码解不开的。薄曜,我求你了,别过来!”
滚烫的泪夺眶而出,嗓子吼到沙哑:“不要!”
薄曜冷峻五官上有残留的敌人鲜血,锋利的轮廓看着她柔和一二,笑道:“以后,天高海阔任你飞了。”
萨仁的高精狙一时不知道对准谁,那项圈一旦套在了脖子上,老板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照月忘记呼吸,忘记有好几把枪对准着自己,心一横,朝着肩膀旁边的手就咬了过去。
牙齿用力到,耳朵深处都在发力。
雇佣兵将手一松,她连忙起身撞开身边人,朝着文秀兰就扑了过去。
文秀兰被她撞倒在地,她死死将文秀兰压在地上,项圈被压在文秀兰腹下。
“给我打死她,快点,我要江照月死!”江思淼面孔在天台幽白的冷光中显得狰狞,似凸眼的女鬼。
雇佣兵举枪,而不动手。
江思淼将枪抬了起来,对准照月,也对准了养了她二十年的养母。
文秀兰看见这一幕,不可置信的猛缩瞳孔,一瞬间放弃了挣扎。
照月只觉得江思淼蠢,她甚至不知道烈性炸药的杀伤力可以让天台上所有人都死干净。
薄曜迅速勾下身体,摸出贴在侧腿上的匕首朝江思淼一把扔去,江思淼一枪打歪。
巴特与昆卡立即开枪,再次跟雇佣兵打了起来。
薄曜赤手空拳翻了过去,一脚踢开文秀兰,拖过地上的项圈猛的朝外扔去。
轰隆一声,项圈飞出去后在半空中炸开,点亮了整个山头。
只需慢上半秒,天台上所有的人今晚会一起过奈何桥。
照月眼睛看见薄曜手拿项圈时,呼吸停止,耳道深处传来刺痛感。
巨大的耳鸣声,令脑袋快要爆炸,她甩了甩脑袋。
静谧夜色里,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剩下的几个雇佣兵,全被巴特的枪打死。
薄曜把照月抱了起来,拿刀子割开她手腕上的麻绳,照月浑身无力的跪坐在地上,唇色发白。
薄曜捧住她的脸,冰凉的薄唇用力吻在她额头上:“月,没事了。”
他又将绵软的身体冰凉的小人紧紧抱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脑勺,战后抚慰。
觉得她好小一个,甚至不知道是她需要这个怀抱,还是自己需要。
薄曜从未如此害怕过,也没见过这么傻的人,背对几把枪,还敢撑起身子来抢东西。
照月咽了咽喉咙,看着薄曜,早已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下警笛声响起,霍晋怀带着警察赶到。
刚才的空中火力压制,声东击西的直升机,是霍晋怀调派来的。
薄曜牵着照月从地上站起来,霍晋怀第一个从临时搭建的移动梯子下冲了上来。
看见照月人站着,整个人松了一口大气。
半夜的风吹得有些大,卷起天台上的枯黄落叶。
有一只在月色下苍白似女鬼,只剩下一张皮的手动了动,慢慢摸到了一把枪。
照月走了两步,突然道:“我的眼镜还在地上,等我一下。”
她松开薄曜的手,一回眸就看见江思淼的手在动,已经摸到了那把手枪。
手枪缓缓抬起,枪口对准了薄曜的后脑勺。
照月瞳眸聚缩,来不及思考,连忙跨回半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薄曜后背。
没来得及说话,砰砰砰,后面连开三枪。
薄曜耳廓动了动,迅速回身射击,狠狠将手中子弹打完,枪口冒着烟。
江思淼倒下,地上鲜血很快蔓延开来。
身体抽了两下,没再动了。
警察这才冲了进来,开始清点场地,筑起防线。
枪声停止,照月耳朵深处传来尖锐的耳鸣声,疼得她甩了一下头,眼前眩晕。
顺着薄曜的视线看去,倒在地上的还有霍晋怀,她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完好无损。
“晋怀哥!”她痛呼了出来。
就在照月不顾一切扑向薄曜后背的时候,霍晋怀提前冲到照月的身后,正面身中三枪。
有一枪打在了腰腹,鲜血很快流了一地。
照月抱着霍晋怀的身子放在地上,霍晋怀嘴里的血喷了出来,溅洒在照月雪白的脸上。
“晋怀哥,你怎么那么傻?”照月的眼泪一滴一滴似断掉的珍珠链子,砸落在霍晋怀的脸上。
霍晋怀鲜血淋漓的手抓起照月的手紧紧攥在手里,嘴里不停有血涌出来:“对……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直在道歉,可照月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
薄曜眉心拧起,黑眸看向巴特:“下面有没有救护车?”
巴特回:“没有,只有警察。”
薄曜勾下身,手掌放在照月的肩头上:“月,赶紧把外套脱下来缠在霍晋怀腰上,我们得赶紧送他去医院。”
照月立马脱掉自己的长风衣,跟薄曜一起紧紧捆在霍晋怀的腰腹上。
所有方便走的楼梯都炸毁了,移动梯子背着霍晋怀也下不了。
霍晋怀被薄曜背在背上,用绳索吊下一楼。
薄曜看向何文年:“你来善后,我们先去医院。”
从废弃工厂到车上,一路鲜血。
霍晋怀的脸色变得很快,已毫无半点血色。
薄曜开车已经开得很快,嗓音凝重:“现在开去城区要四十分钟,等到了他血都流干净了。”
薄曜将手机扔给后排座的照月:“找一家最近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