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京攸声音温润,说得极慢,确保自己每个字都能被大家听到。
两次?
引狼入室?
如今在老宅客厅的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撇开两个保镖与谈斯屹和其助理……谁是狼人,不言而喻!
吴瑞谦、齐璟川,是老太太引来的?
谈斯屹眼底滑过异色,却没做声,只淡淡看了眼齐璟川。
狼?
那齐璟川这辈子跟孟京攸都再无可能了!
他是真的,彻彻底底出局了!
而反应过来的许宜芳满目震惊,孟培生只觉得浑身血气翻涌,双手紧握成拳,偏头,看向母亲:
“妈,这件事,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孟培生!你个混账东西!”在吴瑞谦和齐璟川出现时,老太太就知道今晚所有恩怨定会有个结果。
她只是没想到,素来在她面前乖顺的孙女,会如此直接!
根本不给她喘息辩驳的机会。
她直接起身,冲到孟培生面前,一巴掌就甩过去,“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为了生你,我怀孕时受了多少苦,你是知道的,生产时难产大出血,所以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现在孟京攸几句话,你就敢来质问母亲?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把我从乡下接回来,我就知道这贱丫头,不安好心。”
“贱丫头?”孟培生低嘲,“那也是您的亲孙女!”
“你见过哪个亲孙女,会如此忤逆不孝!”
“那你是不是该反思下,为什么想借栩栩的手当众毁了她?”孟培生质问。
“栩栩?”听到女儿的名字,吴瑞谦才好似回过神,“栩栩怎么了?”
“上次奶奶被送到乡下,是因为她试图让栩栩当众揭穿我当年被绑架,差点杀了你的事,借她的手,让我受到质疑,无法继承公司。”
孟京攸给吴瑞谦解释:“这件事我虽是受害人,但当年我做过精神鉴定,是有问题的。”
“所以,只要这件事揭出来,孟氏那些董事和股东,必不会让我顺利接管公司。”
“当初,绑架我的是你,现在当众揭穿此事的,又是你女儿……”
“吴叔叔,她想害的,可不止我一个!”
吴瑞谦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孟京攸的意思:
这老太太不仅把他当刀,
如今,还想把他女儿当刀使!
如果自己女儿真的这么做了,她在孟家也就待不下去了,或许还会面临孟培生的责难,亦或来自北城周家的报复。
吴瑞谦自始至终都知道,老太太做这些是为了给小孙子铺路。
一次性解决两个姐姐,这招……
真毒!
“孟京攸,你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就敢污蔑你的亲奶奶!”老太太疾声怒斥,表面镇定,实则心慌得不行。
转而看向谈斯屹:“谈二爷,你好好看看,她这种人,你真敢娶回家?不怕她把你们谈家的屋顶都给掀了!”
谈斯屹低笑:“这是我的事,不劳您费心,与其担心谈家,不如先解释下,您是如何引狼入室的!”
“我没有,这是污蔑!”老太太嘴硬。
吴瑞谦原本摇摆不定,此时牵扯到女儿,他就坚定了立场。
这老毒妇即使解决了孟京攸,也不会放过他女儿的!
她会替孙子扫清一切障碍,对亲孙女尚且如此,何况是没血缘的孙女。
所以他直接站出来,看向孟培生,“孟总,我就这么说吧,当年,我根本没打算绑架您女儿?我生意失败,那时候又沉迷赌博,还家暴妻子,是我混账、不是人,落得妻离子散,是我活该,但我……”
“确实从未想过绑架勒索。”
赌博、家暴?
谈斯屹看向许宜芳,几次接触,他能看清,如今这位孟夫人性子很软,怕是反抗前夫都要鼓足勇气,上段婚姻,定是吃了不少苦。
“那时候,我已经离婚,听说前妻结了婚,嫁得好,我就想着,找她借点钱用用。”
孟培生看向许宜芳。
从她那儿得到了反馈,许宜芳点了下头,“他确实来找我借过钱,但我没给。”
赌鬼,
这窟窿是填不完的。
而许宜芳也不想前夫的事影响如今自己家庭的和谐,所以并未将这件事告诉孟培生。
吴瑞谦深吸口气,“我找了她好多次,各种威胁,她都没给钱,而我当时被追债,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国家尚未开始严打,那些讨债人的手段,我真的要崩溃了……”
“我当时就想着,只要能弄到钱,让我干什么都行。”
“恰好,此时孟家老太太找上了我,她没明说,却说栩栩在孟家过得并不算好,而且那时候陵城已经有传言,说孟京攸苛待弟妹。”
“既可以弄到钱,还可以让女儿过得更舒服,或者搞一笔大的,让我东山再起……在这种暗示下,我才盯上了孟京攸。”
“而她那时还喊我吴叔叔,对我毫无防备,绑架她,很轻松!”
“你就是个混蛋!”孟培生听着火气蹭蹭往上窜。
“一派胡言,我怎么会指使你绑架自己亲孙女!”老太太自然不认。
“是你说,孟京攸被她母亲教坏了,目无尊长,对弟妹也不好,刚好可以让她吃点教训,而且……”吴瑞谦冷笑着。
“如果不是你透露,我怎么会知道她几点去兴趣班,几点司机会去接她?”
“又是几点,我才能有机会接近她?”
“如果您不是心虚,又为什么会在我出狱后,给我汇钱,还承诺让我见女儿,保证将我送出国!”
吴瑞谦手里确实没证据,否则他早就敲老太太一笔大的。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承诺了你这些事,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啊!信不信我报警抓你!”老太太笃定他没证据,说话也有底气,“你当年为什么不说!”
“我该怎么说?那我女儿以后在孟家怎么办?”
吴瑞谦自私,为了保全女儿的富贵,一力承担所有事。
而且,他又没证据,共处一条船,只要老太太不出事,待他出狱后,为了封住他的嘴,应该也能从她这儿拿到些好处。
几经权衡,吴瑞谦才跟警方说,都是他个人行为!
他缺钱,有动机,而且一口咬定他没有同伙,警方当年也没查出其他事,案子就这么定了。
因为涉及未成年,案件并未对外公开。
老太太此时情绪激动,指着他的鼻子:“是孟京攸叫你来演戏的?”
“为了给我泼脏水?”
“孟京攸,你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是想逼我去死吗?”
老太太瘫坐在沙发上,准备上演一出二闹三上吊,寻死觅活,说日子过不下去了,儿子、孙女逼她去死之类……
孟培生只觉得脑壳嗡嗡作响。
直至,
“嘭——”一声,孟京攸抬手摔了手中的茶盏,瓷片碎了一地,也吓得老太太瞬时闭了嘴。
“奶奶,演够了吗?”
“真想去死?”
“那我帮你?”
孟京攸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片就冲着她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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