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师弟在想什么？”
地陆诧异的看着晚山道。
晚山赶紧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是来学拳的，凯的终身大事回头再说。
“没什么，师兄快教我练拳吧。”
地陆也收束心神，认真道：“师弟没来的时候，我给阿斯玛讲了一些修行要领，现在也说与师弟听，一定要牢记。”
晚山点点头。
地陆继续道：“我们护寺武僧修行的武技有很多种，但最重要的当属达摩拳（作者编的），火之寺最厉害的武技叫来迎千手杀，需要达摩拳和修禅所得的仙族之力结合才能施展。”
“拳是形，禅为意，拳法精深，则杀伐凶猛，禅念通达，则力道通神。”
“所以欲掌握这门武技，需早晚勤加练习，不可荒废，师弟可记住了。”
晚山又点点头。
这时阿斯玛走了过来，地陆开始教二人达摩拳基本招式。
“腿绷直！”
“腰沉下去！挥拳要有力！伸直了！”
“绷直！不要抖！头也不要动！目视前方！”
教导起拳法的地陆严厉又认真，阿斯玛那边还好，只是动作会稍微有点不协调，简单纠正一下就能达到及格线，剩下的只需要他勤加练习即可。
晚山这边就差多了，还没学完一遍，晚山的衣服就被汗水浸透了，不停嚷嚷着要休息一下。
更别说他的招式还有很多不达标的地方。
地陆不是第一次给别人上拳法入门的课，但他敢说，晚山绝对是他见过学的最慢的一个。
身子站不直，胳膊抬不稳，腿抖得像筛子。
他记得自己刚开始学的时候也没晚山这么差劲，师父当时还说自己是他教过的所有小沙弥里最笨的一个。
一套只有十二式的拳法，晚山硬生生学了两个多小时，而一旁的阿斯玛早就虎虎生风的练起来了。
晚山的运动基础只有上学时期课间的广播体操，体育课什么的一个学期能上一节就不错了。
他没想到练个拳会这么累，就是前世那让网友叫苦连天的大学军训也没这么累吧。
如果前世的他能熬到上大学，估计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军训。
穿越后这算是给他补上“遗憾”了。
“师兄！歇一歇吧，我真的不行了。”
晚山瘫坐在地上，双手撑着上半身，要不是地面灰尘多，他都想躺下。
“什么叫不行，练拳不能说不行，站起来！”
地陆还真有点教官的样子。
“起不来一点，你放过我吧师兄。”
汗水滴到了眼睛里，晚山都没力气擦一下，只能拼命的眨眼睛缓解不适。
“你冲我眨眼睛也没用，赶紧起来，再打一遍，你刚刚那遍没有一个姿势是合格的。”
说着地陆开始拉晚山撑着身体的胳膊，而晚山则是直接软趴趴的倒了下去，地陆使劲儿扶都没扶住，索性撒开了手，任由晚山躺在地上。
“你看看你，哪有一个火之寺弟子的样子，火之寺弟子要都跟你这样，打两遍就躺下不动了，还怎么护寺。”
晚山勉强抬起眼皮看着地陆：“师兄你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都完整的打了两遍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只是个普通人。”
“大家都是普通人，努力才能变得不普通。”
地陆这话让晚山有点触动，挣扎着准备爬起来，结果不小心扭了一下，小腿猛地开始抽筋。
“腿！腿！我的腿！”
晚山哀嚎着压住那条抽筋的腿，示意地陆帮帮自己。
地陆没处理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老者闪身而至，一只手拽下他的鞋子，用力掰起脚趾和脚掌，另一只手在他腿肚子上的两处穴位循环按压。
疼得大汗淋漓的晚山察觉到抽筋的感觉在消退，大口呼吸的同时还不忘向老者道谢。
“小师傅以前从没有锻炼过？”
老者按摩着晚山的小腿道。
晚山摇了摇头。
“身体太弱了些，修炼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得循序渐进。”
又对地陆道：“小师傅，今天就练到这儿吧，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被这里的突发情况吸引过来的阿斯玛听到自己爷爷说晚山身子弱，不由得插嘴道：“早跟你说过嘛，身体能量不够就得多吃肉......”
话没讲完脑袋就又挨了老者一记暴击。
“滚去练拳，老夫迟早要被你气死。”
老者已经在考虑让中吉大师教他修行闭口禅的事儿了。
阿斯玛看着老者和地陆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灰溜溜的跑回去继续练拳了。
“还感觉疼吗？”
老者问道。
晚山点点头，摸索着小腿道：“这里，还有这里，还在疼。”
见晚山已经不能继续练了，地陆迈步走向阿斯玛，准备认真“指导”一下他。
在火之寺的地盘，嘴上天天挂着吃肉，太可恶了。
又享受了一会儿老者的按摩，晚山感觉好受了点，缓缓爬起了身，一瘸一拐的走到老者刚刚坐着的阴凉地方坐了下来。
这个地方已经被老者的屁股坐干净了，颜色很明显。
老者也不恼，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阿斯玛练拳后，跟晚山搭话道：“我本以为，小师傅不会轻易原谅老夫的失言。”
晚山一边轻轻按摩着小腿，一边回道：“居士不是已经认了错了。”
老者捻着胡须：“小惩大诫吗？”
“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敢惩戒火影的爹和儿子。”
老者尴尬的呵呵一笑：“小师傅不用担心，你年龄尚小，牙还能长出来的。”
“来来来，你把你胡子伸过来我揪一撮，反正揪了还能再长出来。”
老者不说话了，感觉这孩子嘴也太厉害了点。
想到自己孙子总是因为言语惹祸，又想到晚山刚刚那句“祸从口出”，思虑一番，品出了些许滋味。
“怪不得中慧大师愿意收小师傅做弟子，还真是因为那句童言破执啊，将来小师傅前途不可限量。”
晚山算是服了这爷孙俩，我怼你你还要变着法儿的夸我，于是道：“我说大爷，咱没活儿不要硬捧行吗？还有别叫我小师傅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怕折寿。”
“你不已经是中慧大师的弟子了吗？”
“俗家弟子而已。”
“俗家弟子也是弟子，只要有礼佛之心的人都需要尊重，我叫你小师傅不会折寿的。”
这句俗家弟子也是弟子突然激起了晚山的联想，不由的向老者问道：“佐助居士，俗家弟子会有法号吗？”
老者仔细想了想，道：“没听过俗家弟子有法号的，多数的俗家弟子都会和我一样，以居士自称，但取法号这件事并没有限制，只要辈分正确，应该就不犯忌讳。”
听到最后这句，晚山原本熄灭下去的心又燃烧了起来。
他拜师中慧大师，应该和地陆是一辈儿的，如果取法号也应该是地什么。
他准备叫地虎，到时候观音高达一开，喊一声地虎铠甲合体，嘿嘿。
看着晚山愈发明亮的眼睛，老者忍不住问道：“小师傅这是有中意的法号了？”
晚山伸指竖在唇间“嘘”了一声，道：“秘密，被阿斯玛听见我怕他抢先用了。”
老者有点喜欢和晚山这孩子聊天的感觉，安静了一会儿又搭话道：“你和阿斯玛打架，你受伤挺严重的，他送了你一把刀，你就原谅他了？”
晚山知道这是试探，当家长的都不希望外边有个人天天惦记和你孩子打架，但他不喜欢被试探的感觉。
于是道：“人之初，性本善，世界上没有天生的坏孩子，只有不会教育的家长。”
老者先微笑着念叨了几遍“人之初，性本善”，回过味儿后道：“你是说我是不会教育的家长？”
“我没说嗷，是你自己承认的。”
老者又有点不喜欢和晚山聊天了。
晚山这边还没过瘾，接着道：“你想知道人之初，性本善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是什么？”
老者被勾起了兴趣。
“是养不教，父之过。”
老者(?_?)：......
这是把我一家三代都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