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已堕落为野兽,他的记忆能力似乎仍未丧失。
berserker单手各握持一柄斧剑,挥舞着迎向倾泻而下的宝具。
粗壮的臂膀发出低吼,纵横无匹的巨刃化作暴力之伞,将落下的宝具雨一一弹开。
即便仅是凭本能挥舞,其重量与风压也足以无视五六柄、乃至十柄剑的攻击。
——可吉尔伽美什射出的宝具,绝非这般轻易可挡。
圣剑飞舞,魔剑迸发。
那是在各个时代、各个地域都铭刻下威名的武器集群。
berserker所直面的,正是古今东西人类曾执掌过的传说武具本身。
它们绝非我投影出的赝品。接连射出的无数宝具,每一件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不……严格来说,那是宝具的“原典(original)”——是传说诞生前的最初形态,是神秘最为浓厚的时代里的终极锋芒。
这位英灵拥有无穷无尽的原典,却如泼水般肆意挥洒——骑士王曾说过“即便是数万从者组成的军队,也会被他碾压”,此刻我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
仅凭毫无技巧可言、如石块般的蛮力,根本不可能挡住传说的具象化。
berserker起初弹开了前十数发宝具,可终究有一发击穿了他的胸膛。
以此为开端,宝具接二连三地突破防御,短短五秒内,他便被插成剑山般的模样,轰然倒地。
这头狂牛别说逼近敌人,反倒被冲击力掀飞了数十米。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
人类史上留名的最古老传说的主角。
虽说若论“故事”,或许存在更古老的叙事,但作为“人类成为英雄”的传说,《吉尔伽美什史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学作品。
中世纪的亚瑟王传说、两千年前的凯尔特神话、三千年前的希腊神话——全都远不及它古老,这是五千多年前的故事。
有说法称,《吉尔伽美什史诗》的主题影响了后世所有叙事作品。
反过来说,它便是后世故事的“原典”——若真是如此,它蕴含着后世传说的原型也不足为奇。
此刻漫天飞舞的宝具,正是最直接的证明。
拥有一切传说的原型,立于所有英灵顶点的绝对王者——人类最古的英雄王。这,便是与我缔结契约的从者的真实身份。
“怎么了,大英雄?你的力量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灼烧、电击、水淹、冻结、风化;
净化、咒杀、毒杀、溶解、粉碎。
英雄们的宝具绝非仅有锋利的刀刃。这些将“攻击”概念具象化的武具,每一件都寄宿着不同的效果与属性。
即便有“十二试炼”的复活能力,在数十种、数百倍于其极限的死亡威胁面前,也终究无力抗衡。
——已经倒下五次了。
即便损耗了五条生命,berserker仍执拗地向前推进。
在毫不留情的弹幕扫射下,他连逼近半步都做不到。照这样下去,剩下的生命也会很快耗尽。
吉尔伽美什对这毫无知性的莽撞嗤之以鼻,我也以为胜负已分,正要松一口气——berserker却突然发出咆哮。
“■■■■■■■■■■——!”
他“消失”了。
我之所以产生错觉,是因为 berserker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横向移动。与此前的猛冲截然不同,这具巨躯展现出难以置信的敏捷,化作四足兽的姿态疾驰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向,让射出的魔剑来不及调整轨迹,径直落空。berserker抓住这转瞬即逝的间隙,以远超常理的速度逼近——
“——真是迟钝。”
无数长枪如刺穿天地般骤然显现,将他钉成了筛子。
从脚到头被彻底贯穿,这具岩石般的躯体缓缓倒下。原来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并非只从正面射出。
空中悬浮的黄金炮门,早已从上方、左右、侧面、后方等所有方向,露出了瞄准巨人的獠牙。
“虽说是野兽,倒还有些学习能力。
——别瞎动啊,杂碎。除非你急着去死。”
berserker从死亡中复苏,挥开身上的宝具后退,再次摆出野兽般的姿态,绕着吉尔伽美什开始转圈。
身为弓兵,吉尔伽美什拥有压倒性的区域压制与射击能力,足以阻止巨人靠近;可一旦被近身,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骑士王,面对此刻的赫拉克勒斯恐怕也难以招架。
这早已不是人类能介入的领域,与其说是英灵间的决斗,不如说更像一场怪物间的厮杀。
我很清楚,此刻稍有异动便会被当场击杀,于是乖乖退到吉尔伽美什身后待命。剩下的,唯有相信自己的从者。
——疾驰。
与此前一味猛冲不同,berserker似在窥探时机,保持着约一百米的距离,不停绕着我们打转。
吉尔伽美什见这怪物迟迟不肯进攻,也停下了射击的手。这头狂乱的巨人,此刻竟像是将注意力从我们身上移开,投向了别的东西。他那双不知是否还能视物的眼睛不停转动,发出低沉的嘶吼。
“——他在找伊莉雅。”
我骤然意识到这一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他的知性与理性已被彻底剥夺,身躯与灵魂都被世间一切之恶,安哥拉?曼纽污染,早已不复大英雄之姿——可即便沦落至此,这位高傲的英灵仍在寻找自己侍奉的少女。
哪怕化作丑陋的怪物,哪怕眼耳失灵、神智癫狂,他依旧在守护珍视之物。
或许是他意识到自己无法轻易打倒黄金英灵,便放弃了杀敌,转而想要寻找并保护少女吧。
这一幕深深触动了我的心。世间绝无第二人能拥有这般伟力与执念——在心生敬畏的同时,我也对那份将高洁武人贬抑至此的恶意,燃起了难以遏制的怒火。
“吉尔伽美什。”
“哼——看来即便被圣杯之泥浸染,那家伙的所谓‘尊严’也未能被彻底抹去。也算对得起‘大英雄’的名号,有几分像样的信念。
就当是本王最后的慈悲吧。亲手为这沦为奴隶的家伙,画上生命的句号。”
我都能察觉到的事,这个男人不可能视而不见。吉尔伽美什不悦地嗤了一声,再次屈指弹响——无数宝剑朝着寻找主人的狂战士倾泻而下。
“■■,■■■■■■■——!?”
即便这巨人拥有野兽般的反应速度,能应对超音速的弹幕——但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这点反应还是太慢了。
哪怕只是片刻分心,在这位从者面前也是致命的愚蠢。
巨斧弹飞了数件宝具,却也仅此而已。本就因巨大化而增大了受弹面积的躯体,终究躲不过汹涌的死亡之刃,瞬间被击碎。
——这是第七次了。
可赫拉克勒斯的宝具仍在阻止他的消亡。碎裂成肉片的身体瞬间修复,他挥起斧剑,以劈开空间般的气势挡下了剩余的弹幕。
耗尽过半生命的狂战士,似是重新调整了优先级,发出低沉的嘶吼,死死盯住黄金之王。他本能地明白:在这位魔弹射手面前,根本无从寻找少女……无论如何,都必须先打倒眼前的障碍。
如今这头丧失了所有理性与知性的巨人,早已将除“守护少女”外的一切都归为“该排除的敌人”。即便已被夺走七条性命,这位狂乱的英雄仍要向第八重试炼发起挑战。
可无论他如何冲锋,都无法突破魔弹之雨。偏偏他的身躯变得异常庞大,反倒像是主动扩大了宝具的瞄准范围。就在黑黢黢的巨体即将再次被刺穿的瞬间——他猛地捶向地面,掀起漫天沙尘!
“怎——么回事?”
不知是本能驱使,还是残留着一丝知性,这足以掀翻岩盘的一击竟抓住了吉尔伽美什的破绽。扬起的沙尘化作临时烟幕,将巨人的身影彻底掩盖。更糟的是,数吨重的砂土形成了一道临时屏障,挡住了后续的宝具。
那庞大的身躯竟就这样从视野中消失了。吉尔伽美什咋了下舌,似在警惕偷袭,将原本集中在前方的炮门重新部署到了周身各处——
“——在上面!”
身为后方的我,比他早一瞬察觉到了异常。狂战士并非从正面冲锋,而是纵身跃起,从上空逼近!
“糟——”
我刚想喊出声,却突然注意到吉尔伽美什手中已握住了一件武器。
那是一张大弓,却并非由黄金双剑拼接而成的那张熟面孔。弓柄处装着类似扭曲刀刃的部件——与其说是和弓,倒更接近射箭运动中用的稳定器。这柄与身高相当的奇特武器,散发着非同寻常的神秘气息。
那股神威强烈到常人稍一触碰便会被焚烧殆尽,英雄王却能轻易驾驭。面对如陨石般袭来的狂战士,他拉紧了缠绕着青炎的弓弦——
“——坠落吧。”
狱炎般的一击化作倒卷的彗星,划破夜空。
那绝非榴弹炮或弹道导弹所能比拟的神罚之箭,仅仅是触碰便将巨人的身躯焚烧殆尽。防御在此等力量面前毫无意义,这一箭之下,世间恐怕再无无法击落之物。
贯穿天际的炎箭拖着长尾消失在远方,那仿佛能抵达平流层的爆焰,不仅瞬间将 berserker烧成焦炭,更将整座公园化为一片火海……糟了!
“喂,吉尔伽美什!?再这样下去会引发大火的!”
不知他是否刻意调整了威力,以我和他为中心的数米范围内并未受损。可炎弓的余波已将大片公园变成火海,宛如十年前那场灾难重现的地狱景象。
体感温度瞬间飙升,月光也被浓烟遮蔽。从者或许不在乎火灾,可再放任下去,火势定会蔓延到周边——不,在此之前,警察和消防员就会蜂拥而至!
“少为这种琐事大惊小怪。这片区域早就布下了‘避人魔术’。无论烧得多旺,那些不懂魔术的杂碎都察觉不到异常。”
吉尔伽美什维持着拉弓的姿势,一脸淡然地说道,活像个纵火犯。
避人魔术……我此前就觉得这整片空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隐约有过猜测,没想到真的布下了魔术。以吉尔伽美什的眼光,这魔术想必相当强力,不仅能阻止人类靠近,恐怕还能屏蔽外界对这里异常的感知。
若真是如此,即便火势再浩大,短期内也不用担心引发骚动或波及他人。虽说事后想想还是会心虚,但远坂说过,赔偿费用会由爱因家承担——等等。
“——等等。布下这种魔术的人是……”
“哼。想必是在某处居高临下地看戏吧。
一群令人厌烦的蛆虫,竟也敢偷窥本王的威严,真是不敬到了极点。就算是本王,也会被惹得心情烦躁。既然要烧掉那头狂牛,顺便把这些虫子也一并扫平也好。”
红袍弓兵绝没有施展这种魔术的能力,方才一战已让我对他的实力有了大致判断。
如此说来,布下魔术的应该是他的御主,或是身份相近的魔术师。对方此刻不在现场,显然是将战斗交给从者,自己躲在远处监视局势。若论“虫使”,十有八九便是间桐脏砚。
直到此刻,我才读懂吉尔伽美什先前话语的含义。
明明是打倒红袍弓兵的绝佳时机,那道黑影却突然放出 berserker——这绝非偶然,而是暗中监视的魔术师见机行事的手笔。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最初那道黑影现身,正是 Saber与 Lancer即将分出胜负的瞬间。
那场对决不了了之,Saber最终被黑影吞噬,沦为敌人的傀儡——间桐脏砚这老怪物的魔爪,究竟已伸向了多深的地方?
那么,那位红袍弓兵的御主也是脏砚吗……?可这又有些说不通。Assassin、Saber、berserker……即便脏砚是御三家的魔术师,要同时役使包括弓兵在内的这么多从者,也实在不合常理。
在爱因兹贝伦的森林里,那位从者明明是从另一立场行动的,看来幕后定然还藏着未露面的黑手——
“怎么了?尽管笑便是,杂碎。”
“……哈?”
我正陷入沉思,黄金英灵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虽说他向来张口就是让人费解的内容,可眼下这局势,哪里有什么可笑之处?
“是‘虫之居所’啊!和‘虫’相关的冷笑话,你怎么就不懂,蠢货!你这样还算是我的御主吗!”
“……”
抱歉,我实在无法理解,在这种氛围下能说出这种话的脑回路。
我曾怀疑他是恢复记忆后心情大好,可转念一想,这家伙本就时常说些不合时宜的话,破坏气氛,惹得远坂和 Saber皱眉,如今这般言行反倒让人觉得“果然如此”。
罢了,这种戏言无关紧要。
真正亟待解决的麻烦,还潜藏在这片火海里。
“——即便有神弓在手,竟也杀不死闯过神之试炼的男人吗。一次只能剥夺两条性命,这肉体还真是坚硬得烦人。”
低沉的嘶吼声响起。
即便被灼烧至原子级别,刻印在身上的复活魔术仍不允许大英雄消亡。即便已被夺走十条性命,berserker依旧挣扎着站起,在地狱般的火海中死死盯住黄金霸王。
——那是“炎神的咆哮(阿耆尼?迦尔纳)”。
吉尔伽美什方才使用的弓,绝非凡物。
此刻我已解析完毕:那是火神阿耆尼所持有的神弓,传说中赠予了印度神话的大英雄迦尔纳。
它能焚烧世间一切存在,击落万物,绝非凡人所能驾驭。
这柄原典级别的初始宝具,本可将赫拉克勒斯的巨躯碾成齑粉。
可如今铺满公园的火焰,却仿佛无法触及他的肉体。难道这位英灵能对承受过的攻击产生抗性?
berserker怒吼着冲过火海,不断随机变换轨迹,步步紧逼……!
“好了,差不多该送你上路了。再这么热下去,本王可要嫌麻烦了。”
号令一出,无数箭矢倾泻而出。
无视灼热的宝具群朝着大英雄的巨体猛冲,可 berserker以超凡速度辗转腾挪,躲开了大半攻击,余下的少数也被他挥斧击落,随后在广阔的场地中疾驰逃窜。
周遭被火焰吞噬,反倒成了他的优势——摇曳的火光与高温形成的蜃气楼,遮蔽了我们的视线。
吉尔伽美什自然不会被这种小伎俩迷惑,可哪怕只有瞬息的延迟,赫拉克勒斯那堪比甚至超越 Lancer的速度,也能从宝具的瞄准中逃脱。
宝具之箭追不上如野兽般四处乱窜的berserker,即便有追踪功能与命中修正的宝具,也被他的巨斧与肉体硬生生挡下。
“■■■■■■■■■■——!”
更要命的是,他似乎从方才的交锋中学会了新的战术。
berserker发出咆哮,斧剑一闪,再次掀起大片岩盘。从地面剥落的飞石凭借巨大质量,竟能强行冲破宝具之箭的阻拦,化作数吨重的炎弹倾泻而下!
“糟了!”
我吓得脸色发青,连忙弯腰躲避,吉尔伽美什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就在黄金护手举起的瞬间,一面巨盾出现在飞石的轨迹上。这面名为“降温者(Svalinn)”的神话之盾,正如传说中“能阻挡太阳与神明”那般,毫不费力地弹飞了燃烧的岩石。
berserker似乎想趁乱跑动的间隙不断投掷杂物,被掀飞的石块、疑似电线杆的物体接连袭来。盾之宝具轻松挡下所有攻击,迸发的刀剑宝具则如要彰显本尊威名般,击碎余波袭向狂战士,却始终无法彻底剥夺他的性命。
陷入意料之外的胶着,吉尔伽美什的瞳孔骤然缩紧。他举着盾的手臂微微一动,似在犹豫是否要增加宝具投射数量——英雄王的宝具本就无穷无尽,若他愿意,甚至能射出数千件进行扫射……可黄金波纹中最终只浮现出一柄造型简洁的巨枪。
“燃烧的大地反倒成了你的庇护?那本王便把这里变成海洋。”
枪穗上刻着紫色纹路的竹叶枪,柄身缠绕的花纹,竟与那位 Lancer的魔枪有几分相似。
这也难怪——那柄枪本就是与凯尔特神话渊源深厚的宝具,想必是传说中斩杀了堕落为邪恶妖精的神灵的名刃。
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本不该拥有的知识:这是爱尔兰大英雄、库?丘林的前辈——芬恩?麦克库尔所持有的宝具“无败的紫靫草(mac an Luin)”的原典。
或许,这是身为持有者的英雄王所拥有的知识吧。
巨枪刚出现在空间中,便凭借自带的自动攻击功能,自行击落了燃烧的岩石。
更让我察觉到的是,先前每次 berserker咆哮时都会感受到的恐惧,竟也随之减轻——这宝具想必拥有抵御精神干涉的功效。
“跪下臣服吧,不敬之徒!”
吉尔伽美什握住长柄,随意一挥巨枪。
刹那间,无穷无尽的水流不知从何处涌现——化作数米高的巨浪,将火焰与大地一同席卷而去!
“■■■■■■■■■■……!?”
巨浪如天灾般席卷而来,轻易吞没了巨人的身躯。在这片陆地涌现的海啸面前,一头野兽又怎能逃脱?这道带有明确指向性的水流,蕴含着堪称神威的独特气息,化作涛涛巨浪,将整座公园彻底覆盖。
berserker虽试图以超凡的敏捷从激流中脱身,可水流的攻击范围覆盖了除我们之外的整个公园。这足以扫平军队的灾难吞噬了火焰,将地面化作泥泞,将狂战士扑倒在地,仿佛要将他溺毙。
他似乎连游泳的本能都已丧失,姿态的崩坏已是致命。吉尔伽美什手腕翻转,再次挥起巨枪,召唤出超高水压的水流——如高压水刀般锋利的水流,轻易将大英雄拦腰斩断。战神努阿达的一击,根本不把赫拉克勒斯的防御放在眼里。
“这是第十一次了。赫拉克勒斯,你终于黔驴技穷了!”
看着上半身与下半身彻底分离的狂乱战士,英雄王放声大笑。下一波宝具群已在四周展开,将倒在积水中的敌人团团包围——berserker一旦复活,便会立刻迎来最后的死亡。
可即便走投无路,巨人仍挣扎着站了起来。无数宝剑如预料般倾泻而下——或许是历经十一次死亡后的领悟,又或是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搏,巨影虽被数件宝具刺穿,却弹开了所有致命攻击。他高高举起斧剑,朝着积水猛地劈下,掀起的滔天巨浪化作烟幕,遮蔽了视线……!
“竟敢在本王面前故技重施——”
劈开积水的一击化作骇人的冲击波,直逼吉尔伽美什。他嗤笑一声,第三次挥枪放出水流,抵消了冲击。与此同时,黄金波纹在空间中铺展开来,无数宝具随之射出——可当瀑布般的水幕消散时,本该被利刃刺穿的狂战士,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庞大的身躯绝不可能凭空消失。我慌忙扫视四周,寻找他的踪迹——短短数秒后,地面突然传来震动,伴随着沉闷的轰鸣。
“地震……?不对,难道是——!”
我猛然惊觉,转头望向吉尔伽美什。
就在那一瞬间,湿润的地面突然被冲破,一道黑色弹丸猛地射向我们——!
“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