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萧墨尘送山货，情愫暗生
晨光刚把“婉清药膳坊”的木牌染成暖金色，店里就已经挤满了客人。自昨天晒谷场自证清白后，“苏姑娘的药膳干净又有效”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不仅村里的人都来光顾，连镇上其他街的商户、甚至县城来的货郎，都特意绕路来买，小草拿着勺子盛粥，手都快忙不过来了，记账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记满了订单。
“姑娘，再来一碗当归鸡汤！”角落里，县城来的布商李掌柜放下空碗，笑着招手，“昨天带回去给内人尝了，她今早特意让我多买两份，说喝了气色都好了不少！”
“好嘞，李掌柜您稍等！”苏婉清麻利地舀起一勺金黄的鸡汤，装进陶罐里，灵泉水熬煮的汤底清亮，飘着几片当归，香气引得旁边的客人都忍不住探头看。她刚把鸡汤递给李掌柜，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低沉的“吱呀”——是萧墨尘来了。
萧墨尘背着一个竹筐，腰间悬着那把旧刀，依旧是一身黑色短打，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竟柔和了几分。他走进店里，目光快速扫过拥挤的客人，没多停留，径直走到柜台后，把竹筐放在地上：“野山鸡两只，菌子一筐，按你说的新鲜采的。”
苏婉清停下手里的活，蹲下身打开竹筐——两只野山鸡处理得干干净净，羽毛拔得整齐，肉质紧实；筐底的新鲜菌子带着露水，是刚从山里采的，菌盖饱满，没有一点泥土，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她想起上次在山货市场，萧墨尘被掌柜压价时的沉默，心里忽然有点暖：这个外冷内热的猎户，虽然话少，却总把事情做得妥帖。
“辛苦你了，萧大哥。”苏婉清直起身，从钱袋里数出四十文钱——野山鸡市价十八文一只，菌子四文钱一筐，不多不少，正好四十文。她递过去，却见萧墨尘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用，下次一起算。”
他说着，就转身要走——大概是觉得店里人多，不想打扰，也不习惯跟人多寒暄。苏婉清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上次晒谷场后，她特意留了些灵泉，熬了一罐安神茶，还炖了碗当归鸡汤，本想等他送山货时给他，让他补补身体——上次救她时，她就注意到萧墨尘脸色有点苍白，许是常年在山里打猎，作息不规律，需要调理。
“萧大哥，你等一下！”苏婉清赶紧叫住他，快步走到后厨，拿出早就备好的陶罐和粗瓷碗——陶罐里装着安神茶，碗里是刚热好的当归鸡汤，还冒着热气。她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萧大哥，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安神茶睡前喝，能睡得香；鸡汤补气血，你常年在山里打猎，喝了对身体好。”
萧墨尘愣住了，看着她递过来的茶和汤，指尖悬在半空，竟没立刻接。店里的客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毕竟这萧猎户在镇上出了名的“冷”，除了卖山货，几乎不跟人打交道，现在苏姑娘特意给他做药膳，倒像是有不一样的交情。
苏婉清被看得有点慌，正想收回手，说“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却见萧墨尘突然伸手接了过来。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两人都愣了一下。苏婉清只觉得脸颊发烫，赶紧低下头，没看见萧墨尘耳根悄悄红了，连握着陶罐的手都紧了几分。
“谢谢。”萧墨尘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没多停留，拿着茶和汤，快步走出了店门，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连头都没回。
苏婉清站在原地，心跳得飞快——这是她穿越到这里后，第一次对异性有“不一样的感觉”，不是感激，也不是普通朋友的亲近，而是像心里揣了只兔子，慌慌的，却又有点甜。她赶紧摇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生意上，可刚才指尖相触的温热、萧墨尘泛红的耳根，却总在脑海里打转。
“姑娘，你脸怎么红了？”小草凑过来，小声问，眼里满是好奇，“是不是刚才萧大哥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苏婉清赶紧避开她的目光，拿起勺子盛粥，“快干活吧，客人还等着呢！”
小草笑着点点头，却没再追问，只是记账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她刚才看得清楚，萧大哥接药膳时，耳根都红了，姑娘也脸红了，这两人，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忙碌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傍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苏婉清和小草坐在柜台后清点收入，钱袋里的铜钱叮当作响，竟有三百多文，比昨天还多了一百文。小草把钱整齐地码在盒子里，笑着说：“姑娘，照这个势头，咱们下个月就能攒够钱，把药皂批量做出来了！”
苏婉清点点头，心里却想起了萧墨尘——不知道他喝了鸡汤和安神茶，会不会觉得好一些？下次他送山货，要不要再给他做些别的药膳？比如用今天的菌子熬的菌菇粥，清淡又养胃，适合打猎回来喝。
她正想着，就见店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裙，眼神怯生生的，手里攥着衣角：“请问……这里招人吗？我什么都愿意干，只要管饭就行。”
苏婉清抬头看她，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刚想开口问，就听见小草在旁边小声说：“姑娘，这好像是王氏的侄女王娟，上次在村里见过，跟王氏走得很近。”
苏婉清心里“咯噔”一下——王氏上次造谣被拆穿后，一直没动静，现在她的侄女突然来应聘，怕是没那么简单。但看着王娟怯生生的样子，又不像有坏心思，她犹豫了一下：要是直接拒绝，显得太苛刻；要是留下，又怕王氏有别的算计。
“你为什么想来这里干活？”苏婉清不动声色地问，想看看她的反应。
王娟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姑母……哦，王氏说您人好，店里缺人，让我来试试。我家里穷，婶子不让我吃饭，我想找个管饭的活，好好干活，不偷懒。”
她说得可怜，眼里还泛着红，像是快哭了。苏婉清心里软了一下——不管王氏怎么坏，王娟毕竟是个孩子，要是真的过得苦，给她个活干也没什么。而且她正好想再找个帮手，小草一个人忙不过来，王娟要是勤快，倒也能帮上忙。
“那你留下吧。”苏婉清最终还是点了头，“管饭，每天给三文钱，要是干得好，以后再涨。但你要记住，在这里干活，得老实本分，不能偷奸耍滑，更不能做不该做的事。”
王娟眼睛一亮，赶紧点头：“谢谢姑娘！我一定好好干活，绝不偷懒！”
看着王娟高兴地去帮忙打扫卫生的背影，小草有点担心：“姑娘，她是王氏的侄女，会不会……”
“我知道。”苏婉清轻声说，“我会留意的。要是她真的好好干活，咱们就留着；要是她有别的心思，再让她走也不迟。”
夜色渐深，苏婉清关好店门，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拂过脸颊，想起白天萧墨尘泛红的耳根，她忍不住笑了；可想到王娟的到来，又觉得有点不安——王氏向来不死心，这次让侄女来店里，怕是真的要搞些小动作了。
她摸了摸贴身的玉佩，心里有了主意：不管王氏耍什么花样，她都有办法应对；至于萧墨尘……下次他来，她一定要再跟他多说几句话，哪怕只是问问山里的情况也好。
月光洒在小路上，拉长了她的影子，也照亮了她眼底的期待——事业在慢慢变好，感情也有了一丝微妙的萌芽，这个陌生的时代，好像渐渐有了让她牵挂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