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路明非的声音平静而带着一丝追忆的沧桑，“我刚才跟你说的上一条的事情，那是我……完整经历过的一切。我亲眼见证了奥丁的阴谋得逞，亲眼看着诺诺成为祭品……亲眼看着你被推上王座却又陷入疯狂，亲眼看着世界走向终末。”
“最后时刻，”路明非继续道，语气变得低沉，“是我的弟弟，燃烧了他最后的力量，才将我送回了这个时间点，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弟弟？”凯撒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皱起眉，“我从未听说过你还有弟弟。也对……龙王不都是双生子吗！”凯撒毕竟也是卡塞尔学院的精英，立刻联想到了龙族的基本设定。
路明非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悲伤和温柔：“是的，双生子。路鸣泽……他就是我的半身，我的弟弟，也是……最了解我、为我付出最多的人。他现在……因为送我回来而力量耗尽，陷入了沉眠。”路明非没有详细解释路鸣泽的状态，那又是另一个漫长而复杂的故事。
“所以，”凯撒梳理着信息，“校长……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知道？”他想起了昂热校长偶尔看向路明非的、那种无比期待的目光。
“嗯。”路明非承认，“除了你和诺诺，校长、楚子航、夏弥、芬格尔、老唐、零……以及日本分部，他们都知道大部分真相。尤其是校长，”路明非顿了顿，“他在喝下我的血之后，现在甚至已经初步掌握了……自主龙化的能力。”
凯撒消化着这些信息，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被反复碾碎又重塑。他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路明非之前说“磨练”他时那么有底气了。
路明非拿出手机，首先拨通了零的号码。 “零，准备点宵夜……不，应该是早餐了。多准备点，丰盛点。”
路明非对着电话说道，语气轻松了许多，“对，事情解决了。我们把一切都跟凯撒坦白了。是的，所以我们的‘小怪兽联盟’，即将正式迎来两位新成员——凯撒·加图索，以及他的未婚妻，诺诺。”
挂了电话，路明非又立刻打给了老唐。 “老唐，这边搞定了。没必要再演了，去把诺诺和夏弥接回来吧。我们这边的酒店地址我这就发过来。”
路明非说道，听着电话那头的回应，他笑了笑，“别吓着诺诺。”
老唐挂了电话，对旁边正在打瞌睡的芬格尔打了个响指：“嘿，废柴，起床干活了！老板指示，戏份杀青，可以去接两位大小姐回家了。”
芬格尔揉了揉眼睛，瞬间来了精神：“终于可以活动筋骨了？妈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窝着，快冻成狗了。”
两人相视一笑，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没有选择惊天动地的龙王之力，那太容易暴露，也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就像最顶级的特种部队成员，借助夜色和环境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外围的几个暗哨——用的是纯粹的格斗技巧和精准的力道控制。
然后，老唐走到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前，深吸一口气，没有动用言灵，而是纯粹依靠龙血强化后的肉体力量，猛地一脚踹出！
“砰！！！” 一声巨响，那扇看起来无比坚固的门连同门框一起，被踹得扭曲变形，向内轰然倒塌！扬起一片灰尘。
老唐站在门口，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里面显然被吓了一大跳、正紧张地靠在一起的诺诺和夏弥，咧嘴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笑容：“晚上好，姑娘们。游戏结束，该回家了。走吧？”
诺诺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看着老唐——居然一脚踹飞了那么厚的铁门？还有芬格尔，那个平时只会蹭吃蹭喝的废柴师兄，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凶悍专业？
“唐教授？芬格尔？你们……？”诺诺的大脑有点处理不过来眼前的信息。
“哎呀，细节回头再说，先撤先撤！”老唐嘿嘿一笑，没有多解释。
几人迅速离开安全屋，来到郊外一片空旷的雪地。
老唐停下脚步，对诺诺和夏弥说：“咳咳，为了赶时间，也为了避免追踪，我们得换种交通方式。”
说完，在诺诺震惊的目光中，老唐的身体开始发生剧变！暗红色的、如同冷却熔岩般的龙鳞刺破衣物，覆盖全身！他的体型膨胀，双手化为利爪，背后巨大的龙翼豁然展开！一股难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威严弥漫开来。
“教……教授？！你……你是……龙王？！”诺诺的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感觉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校长新招的教授是龙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夏弥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师姐，别害怕。”夏弥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其实……人家也是龙王的啦。”
说着，夏弥的身上也浮现出龙鳞，一双小巧却有力的龙翼在她背后展开，她的黄金瞳中闪烁着温和却毋庸置疑的力量光芒，“大地与山之王，耶梦加得。”
诺诺彻底呆住了，看着身边熟悉的小师妹变成神话中的存在，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死机了。
夏弥轻轻抱住诺诺，安慰道：“师姐，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回去之后，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相信我，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好姐妹，不是吗？”
诺诺看着夏弥那双虽然变成金色却依旧清澈、带着关切的眼睛，心中的恐惧奇迹般地消散了不少。她点了点头，任由夏弥抱着她。
老唐和夏弥分别抱起芬格尔和诺诺，巨大的龙翼煽动，卷起漫天雪尘，冲天而起，向着雅库茨克的方向疾飞而去。
当诺诺被夏弥带着降落在酒店天台，还有些脚软地走进温暖的套房时，她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凯撒、路明非和楚子航。
“凯撒！”诺诺立刻扑向凯撒，紧紧抱住他，仿佛要确认他的真实存在。
“没事了，诺诺，没事了。”凯撒用力回抱着她，轻声安慰。
然后，诺诺看到了房间里的其他人——路明非、楚子航、零，正在笑嘻嘻跟芬格尔抢一块烤肉的老唐，还有旁边微笑着的、刚刚解除龙化的夏弥。
路明非清了清嗓子，站到了中间。他和凯撒、楚子航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开始向诺诺解释一切。
从他们几人的真实身份，到奥丁的阴谋，到上一世的悲剧，再到路明非的回归和这一世的改变……
这个过程比向凯撒解释时更加漫长。
凯撒也在一旁握着诺诺的手，不时补充几句，用他自己的理解方式帮助诺诺消化这些惊天动地的信息。
诺诺的表情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到恐惧、再到逐渐的茫然和最后的……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房间里的人都紧张地看着她。
最终，诺诺抬起头，那双漂亮的、带着些许妖冶红色的眼眸直视着凯撒，她的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看透命运的豁达：
“凯撒，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狗屁命运。我一直觉得，命运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
她顿了顿，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却更加清晰：“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命运真的避无可避，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如果我真的死了……”
“没有如果！”凯撒猛地打断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眸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诺诺看着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带着一丝凄然：“傻瓜，听我说完。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我骄傲的狮子，你的草原广阔无垠，不应该只有我一匹母狮子。你要连我的那份一起，活得更加精彩，更加嚣张，这才是我认识的凯撒·加图索。”
“诺诺！”凯撒的声音带着痛苦和坚决，“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我只要你！其他的母狮子？见鬼去吧！”
“师姐说的不对。”路明非走了过来，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不会有那种牺牲。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不是为了重复过去的悲剧。”
楚子航也上前一步，面无表情但眼神坚定：“我们会阻止。”
夏弥挽住诺诺的胳膊：“没错师姐！有我们在呢！”
老唐嚼着烤肉含糊不清地说：“加我一个！”
芬格尔举手：“还有我！”
零虽然没说话，但也默默站近了一步，用行动表示支持。
路明非看着诺诺和凯撒，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所以，欢迎你们。欢迎正式加入我们的‘小怪兽联盟’。虽然这个世界很糟糕，命运很草蛋，但至少……我们这群人，会一起面对它。”
凯撒看着身边的朋友们——龙王、弑龙者、曾经的对手、现在的挚友——他心中的阴霾和沉重，终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力量所驱散。他握紧了诺诺的手，挺起胸膛，恢复了那份独有的骄傲，但这份骄傲里，多了责任和羁绊。
“好！”凯撒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房间内，“那就让我们这群‘小怪兽’，去掀翻那些自以为是的‘神’的棋盘吧！”
诺诺看着凯撒重新焕发神采的眼睛，看着周围这群身份惊人却真诚无比的朋友，终于也露出了释然和坚定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路明非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成员——凯撒、诺诺、楚子航、夏弥、芬格尔、老唐、零。
路明非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脸上的轻松神色收敛，变得认真起来：
“好了好了，各位，欢迎仪式暂时到此为止。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栗家的那场比武招亲。那三本‘帝王本纪’至关重要，我们必须拿到手。”
“而在那之前，也是时候去跟末日派好好算算总账了，顺便...也该去接回我那不省心的弟弟了。”
老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放下手里的烤肉，走上前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明明，要不然...你别去了。我们几个去就行了，保证把小魔鬼平平安安给你带回来，顺便把诺诺和小师妹受的委屈，连本带利替她们讨回来！”
路明非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我得亲自去。”
路明非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末日派‘照顾’了我弟弟这么久，我这个做哥哥的，于情于理，都得亲自去登门‘报报恩’不是？不然……良心难安啊。”
一旁的凯撒听得有些疑惑，他看向老唐，问道：
“为什么不想让路明非去？”他刚加入这个核心圈子，对许多内情并不了解，诺诺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楚子航看了看路明非，见他没有反对，便用他那一贯平静无波的语调，说出了那个残酷的事实：“末日派的现任领袖，是路明非的生物学父亲，路麟城。”
凯撒和诺诺同时愣住了。
楚子航继续解释道：“在上一条时间线，路麟城为了控制路明非，确保末日派的稳定和他自身计划的执行，用路明非母亲的安危来威胁他。路明非的母亲为了帮助路明非逃离那座尼伯龙根，身受重伤，几乎死亡。但即便如此，路麟城后来依然没有停止用他母亲作为筹码。”
路明非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我早就想开了，也早就当那个男人死了。这次去，只是接我弟弟，顺便看看我妈妈。”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凯撒和诺诺看着路明非，眼中多了几分理解和复杂的神色，他们没想到路明非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路明非打破沉默，“准备出发吧。零，你带着凯撒、楚子航、芬格尔，还有老唐，去买点补给品，省得路上挨饿。”
零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路明非继续安排：“我去弄一辆结实点的越野车。小师妹，师姐，你们两个就留在酒店等我们回来。我们中午在这里集合，然后出发前往末日派的尼伯龙根入口。”
安排妥当，众人立刻分头行动。
房间里只剩下夏弥和诺诺。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刚才严肃的气氛渐渐消散。
诺诺忽然眯起眼睛，像只狡黠的猫一样逼近夏弥，伸出手指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蛋：
“好哇你，小师妹！真不简单呐！真是个演戏的高手！前面被关起来的时候，还跟我装害怕，装柔弱，眼泪汪汪的，把我骗得团团转！亏我还那么心疼你！”
夏弥的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不好意思地小声辩解道：
“哎呀师姐！人家...人家那不是感觉到气氛到了嘛！情之所至，情之所至！而且我当时是真的有点担心嘛……”
闹了一会儿，夏弥忽然安静下来，看着诺诺，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和担忧：“师姐……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真的不会怕我吗？还会像现在这样……跟我打打闹闹吗？”
诺诺看着她那副忐忑的样子，忽然嘿嘿一笑，张开手臂一把抱住她，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怕！当然怕！都快被你这条‘小母龙’吓死了好吗！来来来，快让师姐检查检查，你的龙鳞都藏哪儿了？是不是全身都是？”
两个女孩顿时笑闹着滚倒在沙发上，之前的隔阂和小心翼翼在打闹中烟消云散，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 中午时分，众人在酒店楼下集合。路明非搞来了一辆看起来相当彪悍的改装越野车。零带领的小队也回来了，带来了几个沉重的长条箱子，里面显然是各种硬货。
众人上车，引擎轰鸣，向着城外驶去。车内的气氛并不压抑，反而有些难得的轻松。大家互相调侃着，芬格尔甚至讲起了蹩脚的冷笑话，仿佛不是要去闯龙潭虎穴，而只是一次普通的野外探险。
路上，路明非用加密通讯拨通了昂热校长的电话。
“校长，是我。”路明非将情况简要汇报了一下，包括他们即将前往末日派尼伯龙根的决定。
电话那头，副校长的声音插了进来：“明非，正好跟你说个事！今天加图索家不知道通过什么特殊渠道，居然搞来了5枚当量不小的战术核弹头！我们已经让装备部那帮家伙彻底检查过了，没问题，没被动过手脚……但我这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庞贝那骚货会不会……。”
路明非打断了他，语气肯定：“副校长，没什么好担心的。在彻底解决黑王这个问题上，我们现在和庞贝的目标暂时是一致的。现在没人希望那玩意儿活着醒过来。既然武器提前到位了，那你们也别愣着了。”
路明非顿了顿，下达了指令：“直接炸了它。现在的黑王只是一个没有神智的、不完整的躯壳，核弹足够彻底毁灭它。再晚一点，等它开始加速复苏，就不好说了。可以提前引爆，不用等我们回来。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老唐现在过来帮你们盯着。”
昂热和副校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表示：“明白了。我们会立刻准备。等老唐一到，就立刻行动。”
副校长又补充道：“对了，那三本书既然那么重要，栗家那场比武招亲，我们是不是也得给昂热多安排点帮手？比如日本分部那边的那两个小子？不需要他们夺冠，但可以帮昂热清一下场，扫清点障碍。万一到时候昂热这老家伙阴沟里翻船，或者受了伤没法晋级决赛，那我们不就全傻眼了？”
路明非一听，恍然大悟：“醍醐灌顶！还是副校长您老奸巨猾！放心，我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路明非看向老唐。
老唐无奈地耸耸肩：“得，我就是个劳碌命。不过也好，能亲手送黑王最后一程，这体验可不是谁都有的。”他拉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在半空中龙翼展开，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朝着破冰船的方向疾飞而去。
路明非目送老唐离开，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日本分部，源稚生。
电话很快接通。 “大舅哥，”路明非开门见山，“中国栗家比武招亲那档子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源稚生沉稳的声音传来：“嗯，犬山君和宫本君已经详细汇报了。”
“大舅哥你和稚女还没正式官宣，现在还是单身的身份，现在立刻把名报上。到时候你们过来，主要任务不是夺冠，是替我们校长打掩护，清理一下难缠的对手，确保他能顺利晋级决赛。我们需要那三本书。”
源稚生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地回答：“好。我会和稚女准时到场。”
路明非挂断电话，车上开始放松起来，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凯撒忽然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了旁边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楚子航的肩膀。
“嗯，楚子航，”凯撒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真没看出来啊，你这家伙平时闷得像块石头，演起戏来倒是挺逼真。”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凯撒也不在意，反而笑得更欢，继续着他的“报复性”调侃：“不过话说回来，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说，你和小师妹以后要是有了孩子……那会是个什么光景？会不会……”
凯撒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瞟向坐在后排正和诺诺说悄悄话的夏弥，“……头上长俩犄角，身后拖条尾巴，变成一个可爱的小龙人？”凯撒模仿《小龙人》主题曲调子哼哼“小龙女，你说是不是？”
夏弥正和诺诺聊得开心，突然被点名，而且还是这种话题，白皙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她羞恼地瞪了凯撒一眼，跺脚道：“凯撒师兄！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芬格尔唯恐天下不乱，立刻从前排副驾驶座探过头来，贱兮兮地补充道：
“依我看呐，长犄角都是小事！关键是这生育方式！万一不是胎生，是下个蛋呢？说不定楚师兄还得负责孵蛋！想象一下，咱们杀胚师兄一脸严肃地蹲在窝里孵蛋的样子……噗哈哈哈！”他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喷了。
路明非一边开车，一边也忍不住加入了补刀行列，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夏弥和依旧面无表情但耳根似乎有点微红的楚子航，一本正经地建议：
“孵蛋也不是什么难事嘛。可以去买个孵蛋机啊，恒温恒湿，自动翻蛋，比人工孵化靠谱多了。小师妹，需要链接吗？我可以推给你。”
诺诺看着自家未婚夫和朋友们联手欺负夏弥，立刻发挥了她“护犊子”和“爱拆台”的本性，她狡黠一笑，精准地将矛头引回了路明非身上：
“哟，高天之君懂得还挺多嘛！还知道孵蛋机？不过说起来，您老人不就是只‘世界树上的老鹰’吗？严格来说也是鸟类吧？那你和绘梨衣以后的孩子，说不定不仅要孵蛋，绘梨衣还得天天抓蚯蚓、抓虫子养孩子呢！想想那画面，啧啧啧……”
车内瞬间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路明非被噎得差点没握住方向盘，哭笑不得：“师姐！不带你这样的！我这可是在帮你们说话啊！怎么火力还转移到我身上了！”
芬格尔笑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道：
“哎哟喂！喂蚯蚓！这个好！这个形象！以后咱们联盟的后勤伙食标准得改改了，得给路盟主单独开个小灶，蚯蚓刺身、油炸蚂蚱管够！”
芬格尔笑了好一会儿，才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故作感慨地总结道：“唉，看来咱们这一车人里，就我一个是在谈正常的、普普通通的恋爱了。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
一直安静坐在角落、仿佛冰雪雕琢般的零，此刻忽然抬起眼眸，淡淡地瞥了芬格尔一眼，用她那清冷平静、毫无波澜的语调，精准地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芬格尔师兄，你说的是和EVA师姐的‘赛博恋爱’吗？如果EVA师姐算是‘电子女友’的话……那你们俩以后的孩子，算不算是‘电子宠物’。”
零的表情无比认真，仿佛真的在探讨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噗——！！！”
“哈哈哈哈哈哈！”
车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爆笑狂潮！
凯撒笑得直接靠在了楚子航身上，楚子航虽然依旧绷着脸，但嘴角的抽搐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路明非笑得手抖，差点把车开进沟里。
诺诺和夏弥抱在一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芬格尔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张着嘴“我……我……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反驳来，最后只能悲愤地指着零：“零！你跟谁学的这么毒舌！”
零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我只是在陈述一种基于现状的逻辑推导可能性。有什么不对吗，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