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白和二白只是抬头瞥了马皇后一眼,灵动的眼神里瞬间盛满了愤怒,显然是记恨她把小主人打得这么惨。
不仅没过去,还对着马皇后不着痕迹地轻哼了一声,
随后便把头扭回去,紧紧贴在朱宸宇身侧,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再给她,
那副记仇的模样,活像两个闹脾气的小娃娃。
看着大白和二白这般通人性的模样,马皇后的兴致更浓了,不由得坐直身子,目光在两只狐狸身上转了转,她哪里看不出来,这俩灵狐分明是有灵智的,刚才那声冷哼,就是在谴责她收拾它们的小主人呢!
想明白这层关节,马皇后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可下一秒,她却故意眉毛一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威胁:
“你们两个小家伙要是不过来,
那我就把你们的小主人再揍一顿。”
这话果然管用,话音刚落,大白和二白瞬间炸毛,愤愤地瞪了马皇后一眼,又扭头看了看侧榻上蔫蔫不动的朱宸宇,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极不情愿地朝着马皇后挪过去,
显然是怕小主人再遭罪。
马皇后见此,顿时笑得没心没肺,丝毫没顾及这话有多伤害旁边的朱宸宇。
等狐狸靠近,她一把将体型小些的二白揽进怀里,手指轻轻撸着它柔软的白毛,神情享受得很。
窝在马皇后怀里的二白只能发出嘤嘤的轻叫,像是在微弱抵抗,又像是在跟朱宸宇告状:
‘小主人,我也没办法,她太厉害啦,我只能委屈一下保你平安!’
大白则围在马皇后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裙摆,一副讨好的模样,显然是想让她彻底打消再揍朱宸宇的念头。
朱宸宇躺在榻上看得眼皮直跳,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连自己的狐狸都叛变了,他还能说什么?
另一边,蓝若薇和徐妙云的小脸都红扑扑的,白嫩的小手蘸着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在朱宸宇的后背和屁股上涂抹。
偶尔碰到渗血的伤口,朱宸宇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身子微微发抖。
两个小丫头花了整整一个多时辰,才总算把药上完。
刚上完药,朱宸宇就哭丧着脸求饶:
“娘,
我想回自己的厢房,我累了,想睡觉。”
可正在撸狐的马皇后头也没抬,随口说道:
“不用,
伤没养好之前,你就在我寝宫里睡,正好,娘也有些想你了。”
这话让朱宸宇瞬间觉得天都要塌了,娘的想念他可承受不起!
这分明是把他打个半死,再乖乖拴在身边,这种甜蜜的痛苦他再也不想经历了。
他硬着头皮争辩:
“娘,
我现在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不能再待在您的寝宫了!”
可这句话刚出口,马皇后冰冷的眼神就扫了过来,语气带着嘲讽:
“哦?男子汉大丈夫?
八岁的男子汉?
不过你说的也对,谁家八岁的孩子能忍心撇下娘远走高飞啊?
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个特别的男子汉。”
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朱宸宇,眼神里满是你再狡辩试试的意味。
听到马皇后又提起假死的事,朱宸宇顿时闭了嘴,只能无奈地趴在榻上,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马皇后见他这副蔫样,没心没肺地笑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
“行了,看你那可怜样,不想跟娘待在一起就算了。
等会儿让小何他们扶你回厢房。”
朱宸宇一听这话,顿时惊喜不已,猛地从榻上跳起来,悄悄运转内力滋养伤口。
虽说不能一下子痊愈,但这些皮外伤经内力一温养,瞬间就不影响行动了。
他头也不回地喊了句,
“娘,我先走了”,
转身就小跑着溜出了寝宫。
这一幕看得马皇后、蓝若薇和徐妙云眼皮直跳,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这会儿怎么就生龙活虎了?
马皇后黑着脸嘀咕:
“哼,看来刚才还是打轻了。”
顿了顿,她又琢磨着:
“要不、、、、把他叫回来再打一顿?”
这话让怀里的二白瞬间炸毛,急忙嘤嘤叫着反抗。
马皇后感受到它的动静,笑着撸了撸它的毛,哄道:
“好好好,不打你小主人了还不行吗?
不过,你们这俩小家伙是真有灵性,真不知道宇儿哪来的造化,能把你们留在身边。”
离去后的朱宸宇压根没回自己的厢房,而是先找马皇后寝宫里的太监宫女打听朱标一行人的去向。
当得知朱标正带着朱棡、朱棣在太子府喝酒庆祝时,他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咬牙说道:
“我的好大哥啊,
弟弟可太想你了,想你想得拳头都硬了。”
说完,他冷着脸走出马皇后的寝宫,径直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不管是巡逻的侍卫还是路过的宫女,见了他这位出了名的小魔王,都纷纷往旁边躲,生怕不小心惹到他。
没一会儿,朱宸宇就到了东宫门口。
把守东宫的侍卫一看见是他,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刚转身想跑进去给朱标通风报信,就听见朱宸宇冷冷的声音:
“你要是敢动一步,今天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那名侍卫瞬间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宸宇也没再理会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东宫,整个皇宫里,敢这么不讲礼数、随性出入东宫的,也就只有他朱宸宇了。
穿过东宫的门廊,朱宸宇一眼就看到了太子府的府邸,忍不住小声嘀咕:
“哼,这差距也太大了,
一个太子府修得这么豪华,看得我都有些嫉妒了。”
他沿着连廊往里走,穿过精致的花园,先到议事大厅扫了一眼,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