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火焰已烧到洞顶,木架上的药草遇火噼啪作响,浓烟滚滚,呛得人几乎窒息。林墨背靠着冰冷的石壁,软剑上的血迹被火烤得发黑,左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瞬间被火焰蒸腾成水汽。
三执事带着五个杀手围了上来,个个手持长刀,眼神凶狠。“林墨,你跑不了了!”他脸上沾着烟灰,笑容狰狞,“识相的就把天工图交出来,否则这溶洞就是你的坟墓!”
林墨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调整呼吸,目光扫过四周——左侧是燃烧的药架,右侧是深不见底的暗河,只有前方一条通路,却被杀手堵死。他的视线落在暗河边缘的铁链上,那是用来固定渡船的,链环粗大,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敬酒不吃吃罚酒!”三执事挥了挥刀,“给我上!死活不论!”
杀手们一拥而上,长刀带着风声劈来。林墨不退反进,软剑如灵蛇出洞,借着火焰的掩护,专挑杀手的破绽。一个杀手刚要劈向他的头顶,他突然矮身,软剑顺着对方的刀身滑下,精准地刺穿了对方的手腕。
惨叫声中,林墨借力转身,一脚踹向另一个杀手的膝盖,同时拽过对方手中的长刀,反手扔向暗河的铁链。“哐当”一声,长刀撞在铁链上,溅起的火星落在旁边的油桶上——那是刚才烈火油没烧完的半桶,桶身早已被火焰烤得滚烫。
“不好!”三执事脸色骤变,转身就想躲。
可已经晚了。火星引燃了桶内残留的油星,油桶瞬间炸开,巨大的冲击力将溶洞顶部的石块震落,碎石如雨点般砸下。靠近油桶的两个杀手来不及惨叫,就被埋在碎石之下。
林墨趁机冲向暗河,脚下的石板被火焰烧得滚烫,他却浑然不觉,一把抓住铁链,用力荡向对岸。铁链年久失修,发出“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
“他想逃!”剩下的两个杀手反应过来,举刀就砍。
林墨在空中借力一荡,软剑反手射出,刺穿了一个杀手的咽喉。另一个杀手的刀已经砍到铁链,“铛”的一声,链环被砍断一节,林墨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暗河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他看到暗河水面上漂浮着一块烧焦的木板,连忙松开铁链,翻身落在木板上。木板在水中剧烈晃动,他却借着这股力,用软剑撑向岸边的岩石,木板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暗河深处。
三执事追到岸边,看着林墨的身影消失在暗河的拐角,气得狠狠一脚踹在岩石上:“给我追!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暗河内漆黑一片,只有头顶偶尔落下的火星能照亮前方的水路。林墨趴在木板上,任凭冰冷的河水浸透衣衫,左臂的伤口在冷水的刺激下疼得钻心,却也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知道,暗河一定通向岛外——这种天然溶洞的暗河,大多与外界的海域相连。只要顺着水流走,总能找到出口。
不知漂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林墨精神一振,用力划动木板,朝着光源驶去。越往前走,水流越急,隐约能听到海浪声。
突然,木板撞上了一块礁石,林墨被掀入水中。他呛了几口咸涩的河水,挣扎着浮出水面,发现自己竟来到了断魂礁的西侧海湾——正是铁牛他们登陆的地方。
海湾里一片狼藉,海沙帮的弟兄们正与影阁的人激战,铁牛浑身是伤,却依旧挥舞着斧头,奋勇杀敌。
“铁牛!”林墨大喊,从水中游上岸。
铁牛看到他,眼睛一亮:“公子!你没事太好了!”
林墨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加入战局:“别废话,先杀出重围!”
两人并肩作战,林墨的软剑灵动,铁牛的斧头刚猛,很快杀开一条血路。海沙帮的弟兄们见首领和林墨都在,士气大振,奋勇向前。
影阁的人渐渐不支,开始后退。三执事不知何时也追了过来,看到林墨,眼中喷出怒火:“林墨!我看你这次往哪跑!”
他举起火枪,对准林墨。林墨瞳孔一缩,正要躲闪,却见铁牛猛地扑过来,挡在他身前。
“砰!”
枪声在海湾上空回荡,铁牛的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缓缓倒在地上。
“铁牛!”林墨目眦欲裂,声音嘶哑。
“公子……走……”铁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海湾里的一艘小船,“船……备好……”
林墨看着铁牛闭上眼,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握紧软剑,转身看向三执事,眼中的冰冷足以冻结海水。
“你该死。”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软剑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取三执事的咽喉。海湾的风浪越来越大,卷起的浪花打在他的脸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