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后的第一个周末,巷口的老槐树冒出了点点新绿,林小满坐在书桌前整理寒假作业,指尖突然碰到了书包上的槐木钥匙扣——经过一个冬天的摩挲,橘色的木头愈发温润,上面“彻”和“满”两个小字清晰依旧。窗外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她抬头一看,江彻正骑着一辆浅蓝色的自行车停在楼下,车筐里放着一个白色的布袋子,朝她挥着手喊:“小满,去郊外的草莓园吗?我妈说那边的草莓熟了,特别甜!”
林小满抓起外套跑下楼,刚靠近自行车,就闻到布袋子里飘出的橘子糖香味。“给你带的,路上吃。”江彻从袋子里掏出一颗新包装的橘子糖,剥开递给她,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耳朵又开始泛红,“我查了路线,骑车过去只要二十分钟,路上风景特别好。”
两人沿着河边的小路往郊外走,春风吹过,带着青草和河水的清新气息。江彻骑得很慢,特意把车把往她这边偏了偏,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路边的野花。“你看那边!”林小满突然指着河边的柳树,新抽的柳丝垂在水面上,像绿色的帘子,“去年冬天这里还是光秃秃的,现在居然这么好看了。”江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笑着说:“等夏天,我们可以来这里钓鱼,我爸上次说这里的鲫鱼特别肥,到时候我给你烤鱼吃。”
草莓园里一片鲜红,暖棚里的温度刚好,阳光透过塑料膜洒在草莓上,像镀了一层光泽。江彻从车筐里拿出两个小篮子,递给林小满一个:“我妈说要挑带白尖的,这样的草莓最甜。”两人蹲在草莓垄间,林小满刚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就被甜得眯起了眼睛——比橘子糖还要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江彻看到了,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帮她擦掉嘴角的汁水,动作很轻,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我们再摘。”
摘完草莓,两人坐在暖棚外的长椅上休息。江彻从布袋子里掏出一个保温盒,打开时飘出牛奶的香味:“我妈早上煮的草莓牛奶,特意让我装着,说给你当下午茶。”林小满接过杯子,温热的液体滑进喉咙,混着草莓的甜意,心里像被春风吹过一样暖。她看着江彻低头擦自行车的样子,突然想起寒假里他帮她补习数学的场景——他坐在她家的书桌前,用铅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演算,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和现在一模一样。
“对了,”江彻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草莓形状的便签,递给她,“下周学校要组织春游,去山顶公园,老师让我们自由组队,我们一起吧?我查了,山顶有个观景台,能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还能野餐。”便签上画着两个小人坐在野餐垫上,旁边放着橘子糖和草莓,末尾写着“我会带你爱吃的三明治和橘子汁”。林小满攥着便签纸,指尖蹭过纸面的纹路,笑着点头:“好啊,我可以带上次你说想吃的蔓越莓饼干,我妈教我做了,味道还不错。”
回家的路上,江彻依旧骑得很慢,车筐里的草莓散发着甜香。路过巷口的小卖部时,他突然停下自行车,跑进店里买了两袋橘子糖:“给你,放在书包里,想吃的时候就拿一颗。”他递过来的糖袋上印着春天的图案,有樱花和燕子,和这个季节格外配。林小满接过糖袋,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操场给她堆雪人时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冬春两个季节,还有很多个季节在等着他们一起度过。
走到楼下时,江彻帮她把草莓和保温盒递下来,突然说:“小满,等春游那天,我想给你弹首新歌,是我最近刚学的,叫《春风里的橘子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期待的神色,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林小满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觉得,春风好像更温柔了,连空气里都带着橘子糖的甜意:“我很期待,江彻。”
江彻骑上自行车离开时,回头朝她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像一幅温暖的画。林小满抱着草莓和橘子糖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明白,有些感情就像春天的草莓,慢慢生长,悄悄成熟,却能在心里留下最甜的痕迹。而她和江彻之间的故事,就像这春风里的橘子糖,会一直甜下去,在未来的每个季节,都藏着不期而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