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后的第三日,皇后特意在长乐宫设下小宴,邀请了几位皇室宗亲与诰命夫人作陪,名义上是品鉴新贡的春茶,实则是想借这场小宴,彻底为余晚星正名,让她融入皇室社交圈。
余晚星带着许月一同前往,临行前,张衍之反复叮嘱:“宫中人心复杂,尤其是安宁公主,定会借机刁难,你凡事多留个心眼,不必强撑,有我在。”余晚星点头应下,心中早有准备——这场小宴,注定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
长乐宫的暖阁内,茶香袅袅,众人围坐一堂。皇后居于主位,太后端坐一旁,神色温和了许多,显然对余晚星已无之前的敌意。安宁公主却依旧面色不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余晚星,带着几分挑衅。
寒暄过后,皇后笑着说:“今日邀各位前来,一是品鉴新贡的春茶,二是想让大家见识一下晚星的茶艺。前几日赏花宴上,月儿冲泡的灵泉茶就让人回味无穷,想来晚星的茶艺更是精湛。”
话音刚落,安宁公主便立刻接口,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民间的茶艺不过是些市井伎俩,登不上大雅之堂。余夫人若是只会这些,还是不要献丑了,免得让各位宗亲夫人见笑。”
她的话瞬间让暖阁内的气氛变得尴尬,几位诰命夫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多言——一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一边是将军的未婚妻,谁也不愿轻易得罪。
余晚星神色平静,并未动怒,只是淡淡一笑:“公主殿下所言差矣。茶艺不分高低,重在心境与诚意。民间茶艺虽无宫廷茶艺那般繁复,却也自有其韵味,若是能让各位舒心,便是好茶艺。”
“哦?”安宁公主挑眉,语气更加刻薄,“这么说,余夫人是觉得自己的茶艺能让所有人都舒心?今日在场的都是见多识广的宗亲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她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儿臣提议,不如让余夫人当众展示茶艺,再让各位宗亲夫人评判一番,看看民间茶艺到底能不能登大雅之堂。”
太后微微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哀家也想见识一下,灵泉茶艺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晚星,你便展示一番吧。”
事已至此,余晚星再无推辞的余地。她起身躬身行礼:“既然太后与公主殿下有令,臣妾便献丑了。”
宫女很快取来一套素雅的白瓷茶具,余晚星亲手接过,动作从容不迫。她没有选择皇室惯用的名贵茶叶,而是取出自己带来的、用灵泉水培育的绿茶——叶片翠绿鲜嫩,带着淡淡的清香。
“臣妾今日所用的茶叶,是在灵泉别院亲手培育的,泉水灌溉,无农药污染,口感清润,还能滋养身心。”余晚星轻声介绍,手中动作不停,开始温杯洁具。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宛如行云流水。温杯时,热水注入瓷杯,水汽蒸腾,带着茶具的清润;置茶时,指尖捻起茶叶,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洗茶时,热水快速冲入又迅速倒出,茶叶的清香瞬间被激发出来。
安宁公主看得不屑一顾,小声对身旁的嬷嬷说:“不过是些粗浅的动作,有什么好看的?”
可随着余晚星开始冲泡,暖阁内的气氛渐渐变了。她提起茶壶,壶嘴倾斜,热水呈一条细长的银线,缓缓注入茶杯,茶叶在水中轻轻翻滚,渐渐舒展,茶汤清澈透亮,呈淡淡的碧绿色。
更令人称奇的是,随着热水的注入,一股清润的香气弥漫开来,不同于寻常茶叶的浓郁,这香气清新淡雅,带着灵泉特有的甘冽,吸入鼻腔,让人瞬间觉得通体舒畅,连日来的烦躁都消散了不少。
“这香气真是绝了!”一位宗亲夫人忍不住轻声赞叹。
余晚星并未在意众人的目光,专注地进行着每一个步骤。分茶时,她动作轻柔,将茶汤均匀地倒入各个茶杯中,茶汤色泽一致,没有丝毫偏差。她端起茶杯,先敬太后,再敬皇后,随后依次递给各位宗亲夫人,动作恭敬而不失优雅。
“太后,皇后娘娘,各位宗亲夫人,请品尝。”
太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入口的瞬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茶汤清甜爽口,润喉生津,没有丝毫苦涩,咽下后,口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回甘,让人回味无穷。更神奇的是,原本有些沉闷的胸口,竟渐渐舒畅起来,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好茶!真是好茶!”太后忍不住称赞,看向余晚星的目光满是赞许,“这灵泉茶艺果然名不虚传,清润雅致,比宫廷茶艺更有韵味。”
皇后也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喜爱:“口感清甜,香气淡雅,让人身心舒畅,晚星,你的茶艺真是精湛。”
各位宗亲夫人也纷纷品尝,一时间,暖阁内满是称赞之声。
“这茶真是太好喝了,比我喝过的所有茶都要清润。”
“余夫人不仅心灵手巧,茶艺也如此精湛,真是难得的贤良女子。”
“之前听闻余夫人的种种谣言,今日一见,才知都是不实之言。”
听着众人的称赞,安宁公主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没想到,余晚星的茶艺竟如此精湛,不仅赢得了太后和皇后的认可,还让各位宗亲夫人纷纷改观。她心中的嫉妒与怨恨愈发强烈,不甘心就这样让余晚星出风头。
她突然起身,走到余晚星面前,目光落在茶具上,语气带着几分质疑:“余夫人,你的茶之所以好喝,定是在茶叶或水中动了手脚,并非你的茶艺有多高明。谁知道你是不是又用了什么旁门左道的手段?”
这话无疑是当众质疑余晚星用邪术,几位宗亲夫人脸色一变,纷纷看向余晚星,想看看她如何回应。
余晚星神色依旧平静,拿起一片茶叶,递到安宁公主面前:“公主殿下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查验。这茶叶是臣妾亲手培育,泉水是灵泉别院的天然泉水,绝无任何旁门左道的手段。茶艺的精髓,在于用心,而非投机取巧。”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坚定:“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家舒心,绝无半点害人之心。若是公主殿下仍不相信,臣妾也无话可说,但请公主殿下不要随意污蔑他人,坏了品茶的雅兴。”
皇后见状,连忙打圆场:“安宁,休得胡言。晚星的为人,哀家与太后都看在眼里,绝非你所说的那般不堪。今日是品鉴茶艺的好日子,不要再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
太后也点头附和:“是啊,安宁,你太过较真了。晚星的茶艺确实精湛,茶叶与泉水也都是天然之物,并无不妥。你还是坐下吧。”
安宁公主见太后和皇后都偏袒余晚星,心中更加怨恨,却也不敢再继续纠缠,只能愤愤地坐下,眼神依旧充满了敌意。
小宴继续进行,众人围绕着茶艺与养生话题闲谈,气氛愈发融洽。太后主动与余晚星交谈,询问灵泉别院的情况,以及孩子们的学业,语气温和,俨然已经接纳了她。
余晚星心中松了口气,知道这场较量,她又赢了。可她也清楚,安宁公主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心中的怨恨只会愈发强烈,日后定会想出更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
果然,小宴结束后,余晚星刚走出长乐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宁公主的贴身嬷嬷追了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不善:“余夫人,公主殿下有令,让你即刻前往公主府一趟,有要事与你商议。”
余晚星心中一凛,知道这定是安宁公主的陷阱。她不动声色地说:“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要事?若是紧急,不妨明日再议,今日臣妾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往。”
“放肆!”嬷嬷厉声呵斥,“公主殿下的命令,岂容你随意推辞?你若是不去,便是藐视公主,后果自负!”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正是张衍之。他显然是担心余晚星,特意前来接她。看到嬷嬷拦住余晚星,张衍之脸色一沉,快步上前,将余晚星护在身后:“大胆嬷嬷,竟敢对将军夫人无礼!”
嬷嬷见状,心中一怯,却仍强装镇定:“张将军,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让余夫人前往公主府议事。”
“公主殿下有何要事,不妨亲自前来与我说,或是通过皇后娘娘转达。”张衍之语气冰冷,“晚星是我的未婚妻,绝非你们可以随意传唤的。今日她身体不适,不便前往,你回去转告安宁公主,有事明日再说。”
嬷嬷知道张衍之的厉害,不敢再纠缠,只能恨恨地瞪了余晚星一眼,转身离去。
张衍之看着嬷嬷的背影,眼中满是怒火:“这个安宁公主,真是得寸进尺!日后我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让她知道,晚星不是她可以随意欺负的。”
余晚星拉住他的手,轻声说:“衍之,算了,不必与她一般见识。今日我们已经赢得了太后和皇后的认可,这就够了。”
张衍之看着她温柔的脸庞,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让你受委屈了。”
两人并肩走出皇宫,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祥和。余晚星知道,他们离幸福越来越近了,可安宁公主的步步紧逼,仍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道何时会落下。
安宁公主在府中得知余晚星拒绝前往,还被张衍之护着离开,气得暴跳如雷。她砸碎了房间里的所有瓷器,厉声喊道:“余晚星!张衍之!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她的贴身嬷嬷连忙上前,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安宁公主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容:“好!就这么办!我要让余晚星身败名裂,让张衍之永远都不能娶她!”
夜色渐浓,京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静。余晚星和张衍之并不知道,安宁公主已经布下了一个更大的陷阱,正等着他们跳进去。这个陷阱,不仅关乎他们的婚事,更关乎他们的性命。
他们能否察觉安宁公主的阴谋?能否顺利化解危机?皇上何时会正式下旨赐婚?一切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