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之手持尚方宝剑,踏入兵部库房的那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负责看管账目的官吏们神色慌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账簿边缘——他们大多是石渊安插的亲信,深知账目中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打开所有军饷账目,从近五年开始,逐一核查!”张衍之声音沉稳,目光扫过堆得比人还高的账簿,“若有谁敢隐瞒、销毁账目,休怪本使尚方宝剑不客气!”
官吏们不敢违抗,只能颤颤巍巍地将账簿搬出来。张衍之带来的核查团队迅速分工,有的核对朝廷拨款记录,有的比对军营实际收款凭证,有的统计士兵领饷名册。阳光透过库房的窗棂,照在泛黄的账页上,也照出了一笔笔被篡改、伪造的痕迹。
“将军!这里有问题!”一名核查官突然惊呼,指着账簿上的一行记录,“去年朝廷下拨边境军饷五十万两,可军营实际只收到三十万两,差额二十万两去向不明!”
张衍之立刻凑上前,仔细查看——账簿上的“三十万两”字迹颜色明显比其他字浅,显然是后期涂改的。他又翻出对应的拨款文书,上面清晰写着“五十万两”,与账簿记录截然不同。“继续查!把所有差额都记录下来,一丝一毫都不能漏!”
接下来的三日,核查团队几乎不眠不休。库房内堆满了散落的账页和计算用的算筹,烛火换了一根又一根,官吏们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最后的恐惧——他们清楚,这些被查出的差额,足以让石渊万劫不复。
第四日清晨,核查结果终于出来了。张衍之看着桌上的汇总表,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近五年,朝廷下拨军饷共计三百八十万两,军营实际收到二百七十万两,差额整整一百一十万两!石渊竟敢克扣如此巨额军饷,简直是胆大包天!”
为了追查赃款去向,张衍之传唤了兵部负责军饷拨付的主事。主事起初还想狡辩,可当张衍之拿出涂改的账簿和拨款文书时,他终于崩溃,跪地求饶:“将军饶命!是石渊丞相逼我的!他让我将差额军饷以‘军需损耗’‘运输补贴’的名义报上去,实则将钱存入了京城的聚义钱庄,用的是他远房亲戚的名字!”
“聚义钱庄?”张衍之眼中寒光一闪,立刻下令,“传本使命令,封锁聚义钱庄,冻结所有以石渊亲属名义开户的账户!同时派人看管钱庄掌柜,不许他走漏半点风声!”
禁军迅速行动,将聚义钱庄团团围住。钱庄掌柜看到手持尚方宝剑的张衍之,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拿出所有账户资料。核查团队逐一核对,发现以石渊远房亲戚“石三”名义开户的账户中,竟存有白银八十万两,且账户流水显示,这些钱大多被用于购买房产、字画,甚至给石渊的党羽发放“好处费”。
“将军,这还不算完!”掌柜颤颤巍巍地补充,“石丞相还让我将二十万两换成黄金,偷偷运到了他在城郊的别院,说是‘应急资金’。”
张衍之立刻带领禁军前往城郊别院。别院隐蔽在深山之中,院内装修奢华,堪比皇宫。禁军在别院的密室中,果然搜出了二十万两黄金,还有大量珍稀字画和珠宝——这些都是用士兵们的血汗钱换来的。
“石渊!你枉为朝廷重臣,竟如此贪婪残暴!”张衍之看着眼前的黄金和珠宝,心中怒火中烧,“这些钱,本是用来给士兵们发饷、买棉衣、购粮草的,你却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良心何在!”
他当即下令,将搜出的黄金、白银和赃物全部查封,运回国库,同时将聚义钱庄掌柜和兵部主事押入大牢,作为指证石渊的证人。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官员们纷纷上奏,请求严惩石渊;士兵和百姓们更是群情激愤,在皇宫外请愿,要求归还被克扣的军饷。皇上看着张衍之呈上的核查报告和赃物清单,龙颜大怒,拍案而起:“传朕旨意,将石渊从死牢提审至金銮殿,公开审讯!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这贪腐之徒的真面目!”
张衍之接到旨意后,立刻前往天牢提审石渊。当石渊得知百万军饷被查出,赃款被查封时,脸色瞬间惨白,却仍强撑着狡辩:“张衍之,你这是诬陷!那些钱都是我合法所得,与军饷无关!”
“合法所得?”张衍之冷笑一声,“聚义钱庄的账户、别院的黄金、主事的证词,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明日金銮殿上,咱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好好算算这笔账!”
天牢内,石渊看着张衍之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知道,明日的审讯将是生死关头,必须想办法翻盘。而此刻的张衍之,虽然掌握了石渊克扣军饷的铁证,却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石渊经营多年,绝不会只留下这么点破绽。
夜色渐深,张衍之回到府中,余晚星早已备好热茶。他看着妻子担忧的眼神,叹了口气:“明日的审讯,怕是一场硬仗。石渊肯定还有后手,咱们得多加小心。”
余晚星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慰:“放心,证据在手,民心在咱们这边,就算石渊有后手,也翻不了天。明日我会带着孩子们在殿外等候,为你加油。”
一场关乎朝廷清明和士兵生计的公开审讯,即将在金銮殿上展开。张衍之和石渊的最终对决,也终于迎来了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