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的气氛尚未完全平复,皇上看着被押走的石渊与李嵩,又扫过殿中噤声的官员,沉声道:“石渊克扣军粮、构陷忠良,绝非一人所为!传朕旨意,命王御史牵头,联合刑部、户部,即刻彻查石渊党羽,凡涉及贪腐、包庇者,一律严惩不贷!”
王御史立刻出列领旨,眼中难掩激动——追查石渊多年,今日终于盼来朝廷彻查的旨意。张衍之也上前躬身:“陛下,臣愿协助王御史查案,将石渊党羽一网打尽,还朝堂清明。”皇上点头应允,又对余晚星温声道:“张夫人胆识过人,今日若不是你拿出实证,朕险些被石渊蒙蔽。日后若有相关线索,可直接呈报给王御史。”
余晚星谢过皇上,心中却仍记着石渊被押走时那句“还有后手”。她悄悄拉了拉张衍之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多加留意——石渊经营多年,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恐怕还藏着应对之策。
果不其然,当日下午,王御史就派人来报:石渊在天牢中拒不认罪,声称自己手中有“完整军粮账本”,可证明清白,要求面圣呈递。张衍之与余晚星听闻后,立刻赶往天牢——他们深知,石渊所谓的“完整账本”,必定是提前伪造的假账,目的是拖延时间,等待党羽救援。
天牢内阴暗潮湿,石渊被关在单独的牢房中,虽没了往日的威风,眼神却依旧阴鸷。见到张衍之,他冷笑一声:“张将军来得正好,老夫这就拿出账本,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诬陷老夫的账,日后定要算清楚!”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账本,递向牢房外的王御史。王御史接过账本,翻开查看——上面记录着近三年的军粮收支,每一笔都标注了日期、数量和经手人,字迹工整,看起来毫无破绽。
“这账本是假的!”余晚星凑上前,快速翻阅几页,立刻发现了破绽,“石渊,你这账本上的‘经手人’,有三位去年就已病逝,怎么可能在今年的记录上签字?还有这军粮入库日期,与户部的降雨记录冲突——那几日京城连降暴雨,粮车根本无法入城,何来‘当日入库’一说?”
石渊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辩解:“这……这是手下人记录失误,并非老夫伪造!陛下若不信,可传相关人等对质!”
“不必传召,老夫早已派人核查。”王御史放下账本,语气冰冷,“你口中的‘经手人’,家属均能证明他们去年病逝;至于降雨记录,户部有存档可查。你这账本,分明是近期伪造,想蒙混过关!”
石渊见谎言被戳穿,索性不再伪装,靠在牢房栏杆上,阴笑道:“就算是假账,你们又能奈我何?老夫在朝中党羽众多,你们查得完吗?况且,老夫手中还有一份‘大礼’,若是老夫出事,这份‘大礼’就会送到皇上手中,到时候,张将军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未可知!”
张衍之心中一紧,追问:“你说的‘大礼’是什么?”石渊却不再开口,只是闭目养神,任凭众人如何询问,都拒不回应。
离开天牢后,王御史忧心忡忡地说:“石渊口中的‘大礼’,怕是针对张将军的阴谋。咱们必须加快查案速度,尽快掌控他的党羽,防止他狗急跳墙。”余晚星点头附和:“不仅如此,咱们还要派人监视天牢,防止石渊与外界传递消息,更要保护好之前作证的士兵和官员,避免他们遭到报复。”
几人商议完毕,便分头行动。张衍之去部署兵力,加强对天牢和证人的保护;王御史则带领官员,连夜核查石渊党羽的账目;余晚星则返回张府,整理之前收集的线索,试图找出石渊“大礼”的蛛丝马迹。
可他们没料到,石渊早已通过暗线,将一封密信送出天牢——信中只有一句话:“按原计划行事,毁掉所有痕迹。”
次日清晨,王御史派人来报,负责记录石渊贪腐账目的文书房官员,在家中“意外”失火身亡,所有相关账目也被烧毁;而之前为张衍之提供军粮挪用记录的李校尉,也突然“告病”辞官,不知所踪。
张衍之得知消息后,脸色凝重:“石渊的党羽开始行动了,他们在销毁证据、清除证人。看来,石渊口中的‘大礼’,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余晚星看着桌上的线索,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石渊一直试图掩盖的,除了贪腐,会不会还有更严重的罪行?比如通敌叛国?她立刻起身,对张衍之说:“咱们得立刻去查石渊与敌国的往来,说不定他的‘大礼’,就与这有关!”
一场看似接近尾声的查案,因石渊的反扑再次陷入迷雾。张衍之和余晚星知道,他们必须尽快找到石渊的核心罪证,否则不仅无法为自己彻底平反,还可能被石渊的“大礼”拖入更深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