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宴会厅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红木长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琉璃盏中盛着琥珀色的美酒,权贵们衣着光鲜,三五成群地谈笑风生。张衍之带着家人走进大厅时,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有好奇,有轻视,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余晚星紧紧握着食盒,脸上却依旧挂着从容的微笑。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许明、许亮挺直脊背,跟在父母身后,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哟,这不是张将军吗?”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吏部尚书夫人李氏摇着团扇,慢悠悠地走过来,目光在余晚星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这位就是张夫人吧?瞧这衣服料子,倒是少见,莫不是从乡下带来的‘特产’?”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哄笑,不少夫人小姐都用帕子掩着嘴,眼神里满是嘲讽。许兰气得脸色发白,想上前反驳,却被余晚星轻轻按住了手。
余晚星没有理会李氏的挑衅,反而笑着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递到李氏面前:“李夫人说笑了,我这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名贵料子,却也是干净得体。倒是我带来了些自家做的小点心,想请各位尝尝,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氏瞥了一眼食盒,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乡下妇人做的东西,怕是难登大雅之堂吧?我们这些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可不敢随便尝‘新奇’玩意儿,免得吃坏了肚子。”
这话一出,嘲讽声更甚。石渊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余晚星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让张衍之彻底沦为笑柄。
就在这时,皇后身边的嬷嬷突然走了过来。她先是朝着张衍之夫妇行了一礼,然后笑着对李氏说:“李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民间常有巧手之人,做出的点心比宫里的还要精致。既然张夫人一片好意,不如咱们就尝尝,也好给张夫人一个面子。”
李氏没想到嬷嬷会出面,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却也不敢反驳——嬷嬷可是皇后身边的人,她得罪不起。她讪讪地笑了笑:“嬷嬷说得是,是我失言了。”
余晚星感激地看了嬷嬷一眼,然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桂花糕和银耳羹一一取出。桂花糕刚一露面,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糕点雪白松软,表面撒着金黄的桂花碎,还没靠近,就有一股清甜的香气飘了过来,让人闻着就食欲大开。
银耳羹更是惊艳,白瓷碗中,银耳晶莹剔透,汤汁浓稠得能挂住勺壁,碗边点缀的樱桃鲜红欲滴,看着就精致可口。
“这桂花糕看着倒还不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一位夫人忍不住说道。余晚星笑着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她面前:“夫人尝尝就知道了。这桂花糕用的是自家种的桂花,还有特殊的泉水和面,口感应该还可以。”
那位夫人接过桂花糕,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的香甜和面粉的软糯在口中化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冽气息,让人回味无穷。她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好吃!这桂花糕比我吃过的任何糕点都好吃,甜而不腻,还有一股特别的香味。”
有了第一个人尝试,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争相品尝桂花糕和银耳羹。“这银耳羹也太好喝了吧,银耳炖得这么软糯,汤汁也这么香甜。”“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张夫人真是好手艺。”“这桂花糕里的桂花香味好特别,是哪里产的桂花啊?”
一时间,嘲讽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赞叹声。李氏看着这一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尴尬地站在一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石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没想到,余晚星竟然用一盘点心就扭转了局面,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死死地盯着余晚星,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看来,他得提前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余晚星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松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还要抓住机会,为张衍之争取更多的支持。可她不知道,石渊已经在暗中安排好了人手,一场针对她和张衍之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就在众人争相品尝点心时,一个小厮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丞相大人,后院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