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的灰布衫男人还在踮脚张望,手指在小本子上快速划着,余晚星紧紧按着许亮的肩膀,直到那人转身离开,才敢松开手。许亮的小脸还带着紧张,却攥着拳头说:“娘,他是不是想偷咱们家的粮食?”“有可能,所以这粮食缸和装钱的箱子,以后要交给亮儿看管,你愿意帮娘守住咱们家的东西吗?”余晚星蹲下身,认真地看着许亮的眼睛。许亮立刻挺直小身板,用力点头:“我愿意!我会看好它们!”
当天下午,余晚星就带着许亮来到厨房角落的粮食缸前。缸身是粗陶做的,上面盖着厚重的木盖,还压着一块石头。“这缸里装的是咱们家的面粉和米,要是被人偷了,咱们就没馒头吃,也没饭煮了。”余晚星掀开木盖,让许亮看里面满满的粮食,“以后只有你能靠近这口缸,别人问你‘家里粮食够不够’‘缸里有多少米’,你都不能说,就说‘我不知道,要问娘’,记住了吗?”许亮盯着粮食缸看了好一会儿,重重“嗯”了一声,还伸手摸了摸缸壁,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责任范围”。
接着,余晚星又把许亮带到堂屋的柜子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箱子——里面装着家里攒下的铜钱。“这里面的钱是咱们家的救命钱,能买粮食、能看大夫,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有多少。”她把箱子放在许亮面前,“你要记住,不管是谁,哪怕是认识的叔叔阿姨,问你‘家里有没有钱’‘钱放在哪’,你都不能说,更不能让别人碰这个箱子,知道吗?”许亮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箱子上的锁,小声说:“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也不让别人碰。”
为了让许亮真正记住底线,余晚星特意让许兰帮忙模拟“借粮的邻居”。许兰挎着空篮子,走到院子里喊:“亮儿在家吗?我家粮食不够了,想问问你家粮食缸满不满,能不能借我点呀?”许亮听到声音,想起母亲的话,站在粮食缸边,大声说:“我不知道,要问我娘!”余晚星从屋里走出来,笑着对许兰说:“家里粮食也不多,实在没法借,你再去别家问问吧。”等许兰走后,余晚星摸了摸许亮的头:“亮儿做得对!就是要这样,不能随便透露家里的粮食情况。”
没过多久,余晚星又让许明扮演“借水的陌生人”,在院门外敲门:“小朋友,我口渴了,能不能开开门,给我碗水喝呀?”许亮跑到门边,刚想伸手开门,突然想起母亲的叮嘱,立刻收回手,大声喊:“娘!有人敲门要水喝!”余晚星赶紧走过来,隔着门板问:“你是谁呀?要水的话,我把水递出去,你在门外接。”许明故意说:“我一个人拿不动,你让小朋友开门,我进去接吧。”许亮立刻说:“娘说不能给陌生人开门!”余晚星满意地笑了,对着门外说:“抱歉,不方便开门,我把水放在门口,你自己拿吧。”
经过这两次模拟,许亮彻底记住了“不泄密、不开门”的底线。之后的几天,他每天都会去看看粮食缸的木盖有没有盖好,摸摸铜钱箱子的锁还在不在,俨然成了家里的“小值守员”。这天傍晚,许亮正守在粮食缸边,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是之前传话让去镇衙的那个陌生男人!
许亮立刻跑去找余晚星,紧张地说:“娘!之前让咱们去镇衙的人来了!”余晚星心里一紧,赶紧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那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衣的人,显然是来“催”他们去镇衙的。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可该怎么应对,才能既不落入圈套,又保护好孩子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