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的哨声刚落，叶夕瑶就跟着苏婉清往云溪院走，指尖还残留着练火球术时的淡淡暖意——这小半月来，她每天早起练吐纳，傍晚跟着齐磊调灵力，总算能把火球聚成核桃大小，再也不会动不动燎到发梢。齐磊背着药篮跟在后面，正说着药植园新到的灵草，忽然瞥见院门口站着个穿灰布衫的传讯弟子，手里捧着个鼓鼓囊囊的蓝布包，立刻笑着喊：“瑶瑶，好像有人给你送东西！”
小丫头脚步一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间亮了——那蓝布包她再熟悉不过，是家里装灵食的袋子，边角绣着只圆滚滚的小狐狸，还是娘去年亲手缝的。传讯弟子看到她，快步走过来，把包裹递到她手里：“叶小师妹，这是你二哥叶沐风公子托人寄来的，说里面有灵食，让你尽快收着。”
“谢谢师兄！”小丫头双手接过包裹，触手温温的，还带着点灵果的清香，显然是刚从传送阵送过来没多久。她抱着包裹往院子里跑，苏婉清和齐磊也跟着进去，连小白都从廊下跳下来，围着她的脚边转，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包裹，尾巴晃得像朵小绒花。
张嬷嬷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那蓝布包就笑了：“定是二少爷寄来的，知道小姐最近练术法累，准是装了不少灵食。”她找了把小剪刀，小心地剪开包裹的绳结——刚打开个缝，就飘出股甜香，雪山莓干的酸甜混着灵糖的蜜香，瞬间漫满了院子。
“哇！”苏婉清凑过来，看着包裹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眼睛都直了，“好多灵食！这是雪山莓干吧？我上次跟我娘去镇上，只买过一小袋，可好吃了！”
小丫头笑着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最上面是几袋分装好的灵果干，每袋都贴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二哥清秀的字迹——“雪山莓干，饭后吃两颗”“软枣干，练术法饿了垫垫”“金橘脯，别多吃，怕上火”；中间是个青瓷罐，打开盖子，里面是颗颗圆滚滚的灵糖，粉嫩嫩的，是她最爱的桃花味，糖霜上还撒了点细磨的灵草粉；最底下是三瓶安神灵液，玻璃瓶上贴着标签，写着“每日睡前半瓶，温服”，瓶身还裹着软布，怕路上磕碰。
“还有信！”叶夕瑶从包裹底层摸出张叠得整齐的信纸，展开来，叶沐风的字迹跃然纸上：“瑶瑶，见字如面。听闻你练火球术总蹭到袖子，特意多装了两瓶灵液，练完术法涂在手腕上，能舒缓灵力带来的酸胀。灵果干是按你说的，让厨房晒了雪山莓和软枣，灵糖加了桃花果泥，比上次的更甜些。娘说你发间的珍珠簪该擦了，让张嬷嬷用灵泉水浸一浸，狐珠能更亮些。要是灵食不够，或是练术法遇到难处，随时传讯给二哥，别自己扛着。”
小丫头看着信，嘴角忍不住往上弯，指尖轻轻碰了碰发间的珍珠簪——原来娘还惦记着这个，上次月下练吐纳后，她确实没怎么擦过，此刻阳光落在簪子上，泛着淡淡的柔光。小白凑过来，用鼻子蹭了蹭她手里的灵果干袋，发出“呜呜”的软声，像是在讨食。
“给你，就一颗哦。”小丫头笑着从雪山莓干袋里拿出一颗，递到小白嘴边。小白立刻叼住，小口嚼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尾巴晃得更欢了，还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道谢。
“你二哥也太细心了吧！”齐磊看着桌上的灵食，挠了挠头，“我娘上次给我寄灵草，只写了句‘自己看着用’，哪像你二哥这样，连怎么吃都写清楚了。”
苏婉清笑着拿起颗灵糖，放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眼睛都亮了：“这灵糖也太好吃了！瑶瑶，下次你二哥寄东西，能不能让他也帮我带点？我跟你换我娘做的桂花糕！”
“好呀！”小丫头立刻点头，把青瓷罐往苏婉清那边推了推，“你要是喜欢，现在就拿几颗，这罐里还有好多呢！齐磊师兄也拿点，练术法饿了可以吃。”
齐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娘昨天刚给我送了灵麦饼，你自己留着吃，练术法耗体力，得多补补。”
张嬷嬷帮着把灵果干和灵液收进柜里，笑着说：“小姐，咱们晚上用灵果干煮点灵粥，再温瓶灵液，你练完术法喝，肯定舒服。二少爷惦记着你，你也要好好练，别辜负他的心意。”
“我知道！”小丫头点点头，把二哥的信叠好，放进贴身的布包里，“等下我就给二哥写回信，告诉他我收到了，还说我现在能聚出核桃大的火球了，灵液肯定能帮我练得更好！”
阳光透过院中的银杏枝桠，洒在石桌上的灵食上，暖融融的。叶夕瑶抱着小白，看着桌上的灵果干和灵糖，心里满是踏实——虽然在书院离家里远，可哥哥们的惦记像暖炉似的，裹着她的日子，连练术法时遇到的小挫折，都变得没那么难了。
“对了，”小丫头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婉清姐姐，齐磊师兄，明天咱们一起在院子里练火球术吧？我用二哥的灵液试试，说不定能聚出更大的火球！练完了，咱们还能分着吃雪山莓干，可甜了！”
苏婉清立刻点头：“好呀！我正好想看看你二哥的灵液有没有这么神奇，说不定我也能借点光，把符箓画得更顺！”
齐磊也笑着应下：“我明天把我娘做的灵麦饼带来，咱们一起当点心吃，练完术法刚好垫肚子。”
小白像是听懂了，在叶夕瑶怀里蹭了蹭，喉咙里发出“嗷呜”的软声，像是在期待明天的热闹。张嬷嬷看着他们热闹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转身回厨房准备晚饭，心里想着：小姐在书院有这么多朋友陪着，还有家里人惦记，真是再好不过了。
叶夕瑶摸了摸布包里的信，又看了看身边的朋友和怀里的小白，忽然觉得，书院的日子就像这石桌上的灵糖，初尝时有点练术法的苦，可慢慢品，全是甜——甜在哥哥的牵挂里，甜在朋友的陪伴里，也甜在自己一点点进步的日子里。而这样的甜，还会慢慢延续下去，像院外的银杏叶，落了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