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杂货店的后屋,空气仿佛凝固。苏晓脸色微白,接过老周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才将在“康健推拿馆”内的惊险经历和关键发现娓娓道来。
当她描述到阿强那带着冰冷能量的“治疗”手法,以及试图将她作为“好苗子”进行能量污染时,顾小飞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王八蛋!果然没安好心!苏姐,你没事吧?”
苏晓摇了摇头,调动体内那股相对纯净的能量流转一圈,驱散了最后一丝残余的阴冷感:“还好,抵抗住了。但他最后加重的力道和能量冲击,很不寻常,像是……被激怒了,或者急于达成目的。”
林小满眉头紧锁:“他提到‘苗子’,还说你‘气息干净’……这说明他们在主动寻找对能量敏感、且未被污染的人。目的绝不仅仅是收集负面能量那么简单。”
“那个黑色小陶罐,”苏晓强调,“是所有能量流动的核心节点。阿强通过接触客人汲取并初步提炼负面能量,然后似乎都汇聚到那个罐子里。罐子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非常凝练,也非常……邪恶。”
一直沉默聆听的林建国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洞察世事的沧桑:“如果我没猜错,那个黑罐,是一种粗糙的能量‘容器’,也可能是一种‘培养皿’。他们利用普通人的病痛和负面情绪作为养料,在罐内培育更精纯、更具活性的负面能量体。而寻找‘苗子’……”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很可能是在寻找能够承载这种培育出的能量体的‘宿主’。”
“宿主?!”夏晓星吓得捂住了嘴。
“就像寄生虫找宿主一样?”顾小飞瞪大了眼睛。
“比那更糟。”林建国语气沉重,“能量体的寄生,会直接侵蚀宿主的心智和精神,将其变成能量的傀儡,就像那个阿强。他们寻找‘气息干净’的敏感者,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容器’更能完整地保留能量体的活性和特性,便于他们……操控,或者进行下一步我们尚不清楚的图谋。”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不寒而栗。这已经超出了简单敛财或者能量收集的范畴,涉及到了对“人”本身的扭曲和利用!
“必须阻止他们!”老周沉声道,一向温和的脸上也露出了怒容,“不能再让他们害人!”
“那个阿强,很可能只是个小卒子。”苏晓冷静分析,“他背后应该还有主导者。推拿馆的能量运作模式,不像是一个被能量侵蚀的傀儡能独立设计出来的。”
林小满点头赞同:“而且,他们和拆迁楼残余能量的连接方式还没搞清楚。那个黑罐里的能量来源,是单纯来自客人,还是也从拆迁楼汲取?”
“我去盯梢!”顾小飞自告奋勇,“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特别是晚上!说不定能抓到他们补充‘养料’或者转移‘货物’的证据!”
“可以,但务必小心,不要打草惊蛇。”林小满叮嘱,“重点是观察能量流动和人员往来,特别是注意是否有类似阿强那样,身上能量异常活跃的人。”
他看向苏晓和老周:“苏晓,你负责分析阿强的行为模式和能量特性,看看能否找到他的弱点或规律。周师傅,您经验丰富,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干扰或者屏蔽那种能量传递?比如,用您那能吸附能量的‘机油’做点文章?”
老周沉吟道:“我试试看。或许可以弄点特殊处理过的‘膏药’,贴在他们可能传递能量的关键物品上,比如按摩床或者那个推拿车?”
“是个思路。”林小满肯定道,然后看向夏晓星和陈姐,“晓星,陈姐,你们的任务不变,继续预警和监测外围异常。一旦发现能量波动异常或者有新的‘污染’案例,立刻通报。”
最后,他看向父亲:“爸,关于那个黑罐和能量‘宿主’的可能性,还有没有更多线索?比如,如何安全地破坏那个罐子?或者,如何辨别和帮助可能已经被选中的‘苗子’?”
林建国揉了揉眉心,显然在调动沉睡已久的记忆和知识:“破坏能量容器需要针对性的能量冲击,或者物理上的彻底隔绝、摧毁。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强行冲击风险很大,可能引发能量反噬或爆炸。至于辨别‘苗子’……通常会对推拿馆表现出超乎寻常的依赖,身上负面能量附着会持续加重且难以驱散,精神状态也会出现明显异常,如情绪极度低落、暴躁或出现幻听幻视。”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一点:“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他们培育能量体需要时间。下一个‘苗子’很可能还在观察或初步污染阶段。我们还有机会。”
目标更加明确,但也更加艰巨。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能量收集点,而是一个可能在进行邪恶人体实验的窝点。
“行动升级。”林小满总结道,声音沉稳而坚定,“代号‘破皿’。首要目标,确认‘宿主’培育计划,找到并保护潜在受害者;次要目标,查明能量来源(是否连接拆迁楼),并寻找安全摧毁能量容器(黑罐)的方法。”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眼神中没有了最初的惊慌,取而代之的是经过淬炼的冷静与决心。
“小事事务所”与隐藏在城市角落的黑暗能量之间的对抗,进入了更加凶险、也更加核心的阶段。时间,变得前所未有的紧迫。